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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要这样处理？知道了。”邵纲亲自吩咐，让负责审讯的锦衣卫知道了朱由检的命令。60;62; “那邵指挥，现在给他吃泡面？”60;62; “不急，先看他配合不配合。我们出于仁道，让他上路前来一碗就行。你照着这个单子来问。”60;62; “好。”锦衣卫扫了一眼，点头接下任务。60;62; “你！”他面向那个被禁锢在椅子上的法国人。60;62; “我再确认一下，你们所属的组织是？”60;62; “虔诚的嘉布遣会，或者叫嘉布遣兄弟会。我们是方济各会的分裂支会，同样穿灰袍，但佩戴风帽。”60;62; “那你们和方济各会有什么区别吗？除了穿的不一样。”60;62; “穿着就是本质上的区别。方济各会本质上是一个托钵修会，照理说所有会士必须发神贫誓愿，不沾金银，靠乞食为生。但方济各会在法国高卢主义的影响下越来越大，接受了越来越多的捐赠。作为一个托钵修会，方济各会富有得令人咋舌。所以就有了我们嘉布遣会，我们继续遵循方济各会的规矩，但是抛下了方济各会的产业，继续执行一个托钵修会的职能。”60;62; 邵纲听了翻译，立马就明白了：“原来是个丐帮，还是个污衣门的，难怪给什么都吃。那他们现在的帮主是谁？”60;62; “他说...”锦衣卫问了一句，“他说帮助是什么...弗朗索瓦·勒克莱尔·杜·特伦布莱。好长的名字。”60;62; “长名字就是有来头的。有来头的人去当污衣门的丐头，有点意思。你等着，我去汇报一声。”60;62; ——“丐帮？那是什么？”克里斯蒂娜没听明白这个意思。60;62; “丐帮就是...诶，老邵，丐帮这玩意儿是什么来头？”60;62; “丐帮，顾名思义就是乞丐结社，宋朝以后因为国家安定，城市繁荣，所以丐帮越来越大。到我朝这里，丐帮的组织跨州连郡，靠师门传承，甚至能让北京的乞丐和杭州的乞丐接上头。”60;62; “那你们不管的吗？”60;62; “嗯...好问题。”邵纲摸着下巴，“虽然这些人很麻烦，但有没有丐帮不是锦衣卫能管的。如果天下人都能各安其业，又有谁会愿意当乞丐呢。哪怕是有师门的乞丐，乞丐也还是乞丐。乞丐里头就经常能出一些‘净衣团头’，就是帮主。帮主未必也要和其他乞丐一样乞讨，杭州的团头非常有名，据说是姓金，已经传了八代。他们那里出过些大乱子，净衣污衣内斗，净衣门家里娶亲不招待乞丐，结果打死打伤几十个人。丐帮这玩意儿，可麻烦得很。”60;62; “那这些人很棘手喽？”60;62; “是，杭州那个案子就是棘手在这里。污衣帮的乞丐都光脚，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而且要只是吃不饱饭出家都也罢了，这个法国丐帮净衣门富得流油，从里面裂开出来的污衣帮也都是些‘轴’到家的硬石头。所以要杀这些污衣丐众，得用些特别的办法。”60;62; “我还以为你要说不杀了。”60;62; “杀还是要杀。而且因为这伙人还是丐帮，比之前想的更麻烦了。要杀丐帮，不能当着面杀，也不能由我们来杀。得让他们自己杀自己。”60;62; “哦？这个怎么杀？”朱由检问。60;62; “和之前杀耶尼切里一样。头儿，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其他消息？”60;62; ——“你饿了吧。想吃什么吗？”锦衣卫问。60;62; “我还想吃那个，那个胡椒味的意大利面！”60;62; “果然是丐帮，讨食的时候还真是不挑，我都吃腻了。”嘟囔了几句，但面还是要上。面早就准备好了。60;62; “来，吃吧，吃完你就可以上路了。”60;62; “上路？去哪里上路？”60;62; “是我的表述有问题吗？让你上路，意思是让你回去。”60;62; “我自由了？”60;62; “对，你现在就已经自由了，马上给你解开腰上和脚上的绳子。你可以不吃就回去，也可以吃了再走。”60;62; “好！那我吃！”他举起双手。他的手可以自由活动。60;62; “那你是先吃还是先...”60;62; “我先吃！”60;62; “还真是眼熟啊...你们这些基督教的和尚怎么都这样？一个个都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之前那些耶稣会的是这样，你们嘉布遣会也是这样。”60;62; “您是不知道。”面端进来了，约瑟夫一边接过面，一边用袖口擦着他刚才用过的叉子，“这年头，上面那些教堂里面的缺位，都被老爷们的次子、幼子占了。就算是嘉布遣会的托钵僧，也得熟悉经文才能入门，家里还得布施给一个有名望的神父老爷才好引荐。要不是真吃不饱饭，又有谁愿意来苦行呢——以前的日子还不如托钵僧呢。”60;62; “那你们当了托钵僧，就能过上好日子了？”60;62; “至少能吃饱些。但要说好吃，还是这个胡椒意大利面。滋溜滋溜。”他吃面的时候叉勺并用，勺子托住，叉子在勺面上转圈，卷起拳头大的一大坨面，然后拉大下颌张大嘴，一口塞进去。60;62; 一二三。三口就吃光了一大碗。60;62; “好家伙，原来还有这种吃法。”后面的邵纲都看愣住了，他见克里斯蒂娜一开始也是用叉子吃面，但没吃得这么快。60;62; “咕噜，咕噜，咕噜。”三口吃完了面，约瑟夫抱起汤碗又把面汤灌了下去。60;62; “啊，太好吃了。”60;62; “你...还要加吗？”60;62; “有没有汤了？能往里面加点面粉吗？最好再加点面包，我想带回吃。”60;62; “你回去吃不饱吗？”60;62; “您是不知道，克里斯蒂娜的人都是北海穷鬼，每天都是泡菜泡菜，香肠香肠。面包黑秋秋，啤酒酸不拉几，也不知道放了多久。种类不够也就算了，连量也是紧张得很。稍微胃口大一些的，根本就吃不饱。只能说饿不死人。诶，你笑什么？您后面那位怎么也在笑？”60;62; “额，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问了，我们的首领说你可以带面包回去。但只能带你一个人吃的哦，不能多带。我们这里有上好的撒尔马罕面包，都是白面，带回去慢慢吃吧。你吃的时候小心点哦，别被别人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