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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快穿之拯救虐文主角 > 第 158 章 第 1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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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演本来打算买点儿东西,眺望一眼,发现了皇子们的马车,心中一紧。

    挤过人群,惟演只听到吵闹声,眼睛的余光发现不远处的马车停了下来,不再朝着这个方向前进。

    他知道皇子是会武的,这样的距离是可以听到对话的。

    惟演看到皇子马车停了下来。

    便知道这次因为意外,皇子们不会再从马车上下来了。

    本来宣扬好名声,然后再来彰显善心的计划,被外人打断,甚至还发生了文人百姓互骂的情况。天潢贵胄怎可屈身下来。

    他才安心走到任弘身边,看了一眼前方骂骂咧咧不断与人争吵的人。

    这麻衣小子太招人厌恶。身为被权贵奴役的人,反过来将所有的错误归咎于普通人,将所有的正确赋予权贵。

    还有一定不能让七皇子看到任弘的脸,想到这里,惟演手心发热,出了一层薄汗。

    惟演说完小心皇子的话,乖巧地被任弘牵着手走到众人视角盲区。

    任弘轻轻抱住惟演,“我无事。”不论惟演在担心什么,他都不会有事。

    惟演脸埋在任弘肩头笑了出来,“被傻子骂了还能叫无事?”

    捧住任弘的俊脸,“任大人为何不生气?不追究?我想要明毅追究。”

    “没有不追究,只是不必我出手,且看着。”任弘笑道,“勿要以他人之过来惩戒自己。”

    “好,不放在心上。明毅可真像琉璃台。”惟演笑侃道。

    任弘覆上惟演的手背,将惟演的手从脸上拿下来,笑道:“莫打趣我。路上见了东圊里的物什,我难道还要去沾一手吗?”

    惟演被任弘一本正经的促狭逗笑,而后放过了任弘,也放过了这个逐渐走歪的话题。

    两人正走着,惟演让任弘先走,他要去不远处的别苑里更衣。

    直到感觉任弘走了很远,自己也走了很远,惟演沉下脸色,对着空中唤道:“十八。”

    “属下在。”一黑衣人出现在惟演面前。

    “跟着那傻子,四年内时不时地揍他,四年后,若他还活着,便杀了。”

    “是。”黑衣人消失。

    任弘的功夫远比惟演知道的要好得多,他还是无意间听到了惟演叫暗卫的声音。靠在一颗几人合抱的大树上,轻笑出声,眉眼如朔。

    惟演追上任弘,“去看枫叶吧!”

    “正有此意。”两人这次挑选了人烟稀少的山路缓步而行,叶红金映,温馨灿烂。

    ***

    另一方,七皇子和九皇子坐在马车里。

    九皇子看着皇兄幸灾乐祸,“皇兄的追随者真是妙啊!舌战群英!不拘小节!”简单来说就是恶俗。他真是从未看到过如此市井的骂战。

    世上是有很多市井骂战,但绝对不会骂到两人眼前。

    七皇子脸色黑如锅底。成就一个人的美德很难,但想要毁掉一个人的德行,只需要一点点流言蜚语。

    他的恶名只怕要出来了,万万不能传到父皇耳中。虽然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七皇子心中还是心有芒刺。

    “哎,那人还真是喜欢皇兄,如此忠心之人,怎么能不收为己用呢?”九皇子转身靠近七皇子,用扇子遮挡了半边脸。

    “尘垢?糠。”七皇子评价。

    九皇子哈哈大笑,他只是调侃,对那人的评价和七皇子如出一辙。

    两人并未按照约定的计划出面制造偶遇并对百姓大发善心。

    御马人看到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向马车内询问道:“公子,可要回去?”

    “回吧。”七皇子道。

    “是。”马车掉头。

    除了浅浅的车辙印,再也没有其他痕迹,好像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奉命赞扬皇子的人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预定的情节,完成必须完成的工作后也散开了。

    牧姓小子看着突然散去的众人有一瞬间的茫然,然后悄悄跟着一个离去的文人。

    七拐八拐地跟了几条街,发现刚刚所有聚集赞扬的文人都齐齐进了同一个院子的后门。

    这处看着甚是荒凉,牧双丝毫无难度地跟着进了院子。

    “多谢几位仗义执言,这是几位的茶水费,润润嗓子。”

    牧双丝看到一个面白无须的男人挥了挥手,便有人给这一群文人挨个发钱。

    家中窘迫的牧双丝这一刻深刻发现了不对,他也应该有茶水费的。

    “我的呢?我的呢?”牧双丝冲进人群,又对皇子大加夸赞了一番。

    众人面面相觑。

    这人正是惹了皇子们不快的小子,为首的面白无须的男人朝手下点了点头。

    面白无须的是皇子的贴身太监,刚刚就在马车内侍候两位皇子,也听了个全程。

    “那也多谢小兄弟了。”太监笑道,“小兄弟真是忠心之人,洒家记住你了。”

    牧双丝高兴地接过钱袋。

    相比于其他人的赏钱少了不止一半,但钱袋子看着却大了不少。

    而后众人散去。

    太监回到皇子府复命。

    “参见七皇子。”太监跪下。

    “免礼。”

    “我收用了那牧姓小子,那人对皇子还算忠心。”

    “嗯。”七皇子点头,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想起了什么,对着下方说道:“不要放到台面上。”

    “是。”

    ***

    任弘和惟演行至一山亭,看白云幽幽,山腰的行云看上去和山底一样遥远。

    惟演走出山亭,捡起地上的一片红叶。

    “这里行人依旧众多,不如试着走无路之路。”惟演看着山道零零散散的人心血来潮说道。

    “好。”任弘点头。

    两人都有武功底子,即便山间崎岖,杂草乱石丛生,步伐也稳稳当当。

    任弘突然拉住惟演的手。

    “有声音?”惟演听得模模糊糊,甚至不敢确定。

    “嗯。”任弘直指方位。

    惟演终于听清了一丝声音,好似是有人拉扯的声音。

    “难道是……野鸳鸯?”惟演瞬间变了个颜色。

    任弘捏捏惟演的鼻子。

    “这动静不是两个有功夫的人。”他们走近点儿也不会被发现,惟演扯着任弘的袖子,“走走走,我们去看看。”

    说实话,他还真的没看过野鸳鸯。

    任弘被拉着往前去。两人放轻了脚步。

    “易昆泽,不要对皇室抱有希望了。伯父之死与皇族有莫大关联。”一个陌生的男音出现。

    好嘛,这是熟人。一个时辰前才见过面。

    惟演紧贴着任弘,突然心头闪过失望,无聊的将部分重量压倒任弘身上,继续听两人说话。

    “那狗皇帝要建立揽仙皇墓,里面填了多少臣子的家当和性命!你们不过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他手下冤魂无数,什么明君!什么武神!不过是敷了一层金粉而已。”

    “你们都是棋子和傀儡!我也是!”

    ……

    随着陌生男音的持续劝说,易昆泽逐渐安静了下来。眼前的青年并不知晓他曾经去找过七皇子帮忙,只是着急地带着赴死一般地决心相劝,语速极快。

    易昆泽终于找到了一个插话的切入点,一时间被说的神思恍惚。

    “当今圣上真的如此吗?我没有对皇室抱有希望,只是……”易昆泽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然后又提高声音,“即便如此,也轮不到我们置喙皇室。”

    “家父曾言当今是真的圣上,我不信你。”易昆泽想要捂住青年口无遮拦的嘴,最后却只是甩袖。

    “你这是被糊了眼了,我今日是专程来找你的。”青年男子的声音变得失落。

    “你可知这么多年以来被抄家的人,他们的钱财都去哪里了?他们是真的犯罪了吗?你们易家的几个京官逐一被罢免,然后被抄家,你们都是有罪之人吗?”

    男子终是有一份牵念在易昆泽身上,想要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通通告诉易昆泽,让他放弃幻想,甚至于和自己一起反抗赵国皇室。

    “没有,我们家没有罪。”易昆泽立刻出口反驳,但莫名其妙被牵连是肯定的。

    翟进野紧紧抱住神情激动悲愤的易昆泽,“对,你们没有罪,很多人都没有做错。你们、一些被罢黜的官员都只是皇室利益的牺牲品。而我只是他们利益链上的小角色罢了。”

    易昆泽想要挣开青年的怀抱,不由自主地想,好好说事就好好说事,抱什么抱!

    挣扎了几秒,没有挣开,只能由着翟进野在他耳边讲他所知道的一切。

    翟进野也是世家子,家境比易昆泽要好上一线。

    只是他是翟家分支,翟家主支一脉势力财力远高于分支。

    四年前,翟家主支为了照顾下面的族人,将一些隐晦的任务、门路分了下去。

    翟进野的大哥非常疼爱兄弟,想到弟弟无法继承家产,便把家族分下来赚钱的产业都交给了弟弟打理,赚的钱自然也归翟进野所有。

    其中一个便和当今赵皇的皇墓有关。

    他在户部有一个没名没分的挂职,正好借着户部小官的名义打理一小部分皇墓的流水细节,流水中一部分正是翟家主支为皇上捐赠的一大笔钱财,既是讨好皇上,也是无形中打通各路生存关卡的良计。

    自古以来,大家都这么干。

    翟进野更是早早接触,不多置议,他甚至还可以从中拿到些许钱财,捐钱的并不止他们一家,但目前管理人员中有他们一家。

    但是随着翟进野对明细了解的越来越清楚。长年和钱打交道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其中有猫腻。

    其中有很大一笔钱都来自于莫须有抄家的有钱无势无党派的官员。

    仅仅是为了打造皇墓,就悄无声息的灭门诛族吗?

    一年前,在名单上看到了易家的“捐赠”,但他什么都不能做。一旦卷入皇室纷争,他自身难保,他的家族亲朋也将面临大难。翟进野只能默默地帮助挚友易昆泽度过难关。

    而在不久前,他听到了个别人笑嘻嘻地谈论揽仙皇墓。

    别人觉得是玩笑之谈。

    翟进野却觉得是真的。皇上年事已高,死亡越是迫近,就越是恐惧。谁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真的已经昏庸!

    完整地说完之后,翟进野后怕地、有些颤抖地抱住易昆泽不放。

    “昆泽,我真的害怕你卷入其中,我再也无法多见你一眼。”于是,他尽力做好万全准备,鼓起所有勇气找易昆泽说清楚他知道的一切。万一反目或是消息泄漏,也能保全家人和昆泽。

    易昆泽轻拍翟进野后背,示意他放开。

    “多谢。”易昆泽道。

    翟进野不情不愿地放开易昆泽,好不容易抱到手的!

    而后面红耳赤,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还有一件事要说——我…我…我喜欢你!”

    易昆泽突然笑出声,“我知道。”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翟进野失了在数术上的灵气,整个人变得傻愣愣的。

    “刚刚你超级害怕的时候。”害怕失去我的时候,抱着也害怕的发抖的时候。易昆泽望进翟进野的眼睛里。

    两个人对视,目光温柔,笑意满满。

    还好,昆泽并不厌恶他。还好,到现在这一秒结局还好。

    有情人互相表白,任弘和惟演也不能上去打扰,只能尽力掩住鼻息。

    突然,翟进野和易昆泽朝着任弘和惟演的方向走过来。

    离得太近,一时间也走不掉,惟演和任弘紧贴着蹲了下去。草木繁盛,大略能遮挡身形。

    终于等到两人走后,惟演站起来摸摸下巴,“其实和野鸳鸯也差不多,对吧?”说完这句话,惟演抬头笑着看向任弘。

    任弘低头轻笑,确实差不多。

    任弘的身量总是比惟演高一些。

    惟演抱住任弘的脖子,猝不及防的亲了一口,然后仿佛无事发生地望着四周的密林,笑道:“我们才是真正的野鸳鸯。”

    任弘捏住惟演泛红的耳垂,笑着看装作无事发生的小骗子。

    惟演拍掉任弘的手,快步往山顶走去。

    秋老虎,可真热。

    惟演用手扇风,好似能把热气带走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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