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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快穿之拯救虐文主角 > 第 159 章 第 1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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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游玩了一天的两人回到家里,下人及时送上热汤。

    任弘有一个单独的宅子,周父周母已经习惯了惟演和任弘住在一起。像是认定了惟演是任弘的副手,从不拘着惟演。

    洗去一身疲惫和灰尘的两人披发、着中衣,分别坐在棋盘对面。

    “这个是皇帝。”惟演拿出一子。

    “这几位是皇子。”任弘也拿出来几子。

    而后逐一摆出了他们所知的人物关系。

    任弘执起一枚黑子,“虽然赵皇的确做出了‘揽仙皇墓’一事,但揽仙皇墓只是一个攻击赵皇的引子罢了,甚至是攻击整个赵国皇室。”

    任弘突然想到什么顿了一顿,“也许,可能是攻击整个赵国的引子。”

    惟演抬眸看向任弘,微微惊诧,确实有可能。

    如果皇子们争权夺利,为什么不直接放敌对皇子的错误,反而隐晦且广泛宣扬赵皇昏庸。

    废太子也没必要,废太子在之前的斗争中失去了母族的助力,自身也有了残疾,耳不能听,在家里喝酒打人,颓废度日,没有能力也没有手腕做这些事情。

    文人富商中关于赵皇的流言最甚,只是颇为隐晦罢了。

    谁最先受害?谁能得利?

    赵国臣民,赵国皇室最先受害,且非本国可得利。

    但这只是两人的猜测罢了,免不了一些意外事件或者一些意外的人让所有的事情都变的不可思议。

    任弘继续道:“赵皇如今更多的是推波助澜,揽财完成他自己升仙的晚年愿望。但是在十几年前,不可能。”

    “十几年前,政治尚且清明,赵皇手段还算强硬。”惟演点头接口,关于他父亲的事情,他一直认为和赵皇关系不大。

    “我生父所在家族虽也算巨富,但赵皇不至于十几年前就打击一个小官来赚钱给自己挖坟。”惟演甚是口无遮拦。

    任弘被惟演逗笑,“确实,当年幕后之人应该想找一个不收钱的顶凶人,顶凶之人死了,那还有家财,于是家财也想生吞活剥。但是钱在没有被有心人藏起来之前,就被雷厉风行的赵皇先一步抄家,放到自己的私库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最后受害的只有无权无势之人。可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惟演几乎要将棋子捏碎,而后平复心情。

    “时间上来算,家父确实是第一起以莫须有罪名抄家的官员。此后党政愈发频繁,想必赵皇也在其中尝到了甜头。”惟演盘算着年份说道。

    “只是十几年前真正的幕后之人是谁?犯了什么样的事?又好像毫无头绪。”任弘思索,接着推出棋盘上代表左右丞相的两枚棋子,且先看如今的事。

    他和惟演也需要先行捋清楚如今京城局势。

    “目前,我所在的工部,尚书左右逢源,给钱便干。我的直属上司钱百工也是如此。工部尚书手下的人大多和钱百工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也有大约四分之一的人是尚书默许的左右丞相安插势力。”任弘将棋子平分,“安插的人手里,正好,两方势力各占一半。”

    “工部并不站队,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忠于皇上。”

    惟演摸着棋子,打算继续接着任弘的思路分析下去。

    夜深人静,房门外响起“笃笃”的声音。

    任弘朗声,“进。”

    “大人,今日易昆泽随其友翟进野一起下山。翟进野乃是翟家分支嫡次子。”黑衣人奉上一塌纸,“这是翟进野日常处理事项以及日常接触人群。”

    “且先下去,让崇礼明日来见我们。”惟演说道。

    “是,大人。”

    ***

    任弘分给惟演一半纸张,两人共同查看。

    “翟家已经站到左相一侧,他们在为左相做事。”任弘一目十行,感叹道。

    惟演也看完了自己的一半,确实如此。

    而后继续分析六部以及诸位皇子,彻夜长谈。狮象搏兔,亦用全力。

    尽其所能让伤亡最小,结果最优。

    此时,天已经升起晨光。

    “早些睡。”任弘道。

    “是挺早的。”惟演笑道,“说不定,崇礼就过来了。”

    任弘无奈,也没了睡意。

    两人叫人过来送水洗漱。

    鸡都还没叫呢,郎崇礼抱着一沓账本一样的东西过来了。

    “郎君,郎君!我真的太机智了。我把翟进野看过的一部分账本找到了。他不会重新翻看着些陈年旧账的,我就把他们拿过来了。我的直觉告诉我,里面一定还有东西!”

    许久不见,崇礼还是一如既往的话痨。

    本来安静整洁的房间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满屋都是郎崇礼吵吵闹闹的声音。

    任弘和惟演敷衍点头。

    吃罢早食,郎崇礼终于进入到了正题,“这字实在是太多了!郎君,一起看?”

    “叫你过来是干什么的?嗯?”惟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给惟演添了一杯水,任弘继续训,“崇礼指使起郎君们来了?”

    “啊,我错了。大人们帮帮我!”好累,干不动,不想干,求帮助。谁能知道他这一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八卦可以这么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夙夜匪懈,宵衣旰食!

    认错很快,但是不改。

    他知道!郎君们还有时间游!玩!他都没有!

    任弘和惟演无奈点头之后,郎崇礼跳了起来,反正他在郎君们面前是不可能稳重起来的。

    跳起来的一瞬间,碰倒了厚厚的账本。

    惟演伸手将散开的页面合上,指尖却停在了页面之上,不再动作。

    任弘被迫帮助崇礼捡拾账本,抬头一看惟演停了下来,问道:“怎么了?”

    站起身,任弘看向账本,是士族们的物品流通记录。这个账单上的物品皆是是高官赏赐,后来各家族彼此拜访交往赠礼,都记下了源头,也记下是上官赏赐的荣耀,留下进可攻退可守的道路。

    这种账本本不会外流,也不该外流。

    惟演指尖停留的正是丽国皇室物品。

    他国赠礼太常见了。

    “有什么不对吗?”任弘问道。

    “没什么不对,大部分人都不会在意一个已亡小国的赠礼。”惟演都气笑了。

    “但我见过这个东西,八曲蛇纹佛衍长颈金瓶。”惟演抬眸看向任弘,“因工艺繁杂失传,赵国仅此一件。想来是左相好东西太多,不怎么喜欢这个瓶子便赏给了下属。”

    郎崇礼被主子突如其来的怒意震得安静如鸡。

    任弘示意郎崇礼一起坐下。

    “我幼时被带到一场宴会上,宴会内大部分都是半大不小的孩子,到访的长辈之间还算亲近。宴会的主人便是丘青祥之子,丘?岚。”

    “当时我想要看一群人围着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没成想因为身量太小被人挤来挤去,最后还算好运被挤到了中心,正对着我脸的就是八曲蛇纹佛衍长颈瓶。”

    “丘?岚正是年少好炫的时候,说这是他父亲大胜之后的战利品,他极喜欢这个瓶子,向父亲讨要了过来。”

    将军是有留下一部分战利品的权利的,但是身为掌握军权的臣子,你还炫耀自家的财富,还是在一个社交场合炫耀财富乃是大忌。是想藐视皇威,还是想取而代之呢?

    惟演只听说后来丘?岚之后被父亲打得一个月都没能下床,此后丘家很是低调,再也没有举办过大型聚会,也没有什么除了打仗之外的消息了。

    “丘将军如此谨慎,没想到再次听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是已经魂归。”惟演不知道这青天厚土还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郎崇礼拿出来这些日子整理的死亡,抄家,流放官员名单。

    指着这上面的名字说:“郎君,你看,凡是不参与党争,以自己的方式保护国家,且占有一部分实权的,大多数都死于非命。不参与党争,没有实权的一部分还好好活着,另一部分则是抄家流放,抄家流放中的人员多有意外,最后全族灭亡于途中。”

    郎崇礼悄悄看了一眼惟演。

    惟演的养父周柏清属于还好好活着的一部分,但是亲生父亲却……

    “这里还有一小部分流放官员名单,我去查了一下,过得还行,全家人都活了下来。这些人本就分属左右两派,分别被左右相的人保了下来。”

    “辛苦了。”任弘让郎崇礼把一部分账本拿走看,“先下去吧。”

    郎崇礼抱着账本逃离现场。

    “丘将军一事如此快速的盖棺定论,留下的钱权皆在左相手中,左相怕是早已不是第一次做这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财富归己的事情。赵皇和臣子也在争取利益。只是他一开始养大了臣子的胃口,现在甚至成了劣势的一方。”任弘不紧不慢地分析着。

    惟演的头脸都埋在任弘身前,物伤其类的浓郁感情渐渐放开,思绪开始跟着任弘走。

    “马上就会有新的右丞上任。”任弘摸摸惟演的发丝,“圣上终究不是当年的圣上了。”

    “先去休息一下吧。”任弘对惟演说道。

    “好,你陪我。”惟演握住任弘的手。

    他只是大略知道父亲之死与左相有关。但实际上,与所有人都有关,他们都是凶手,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怎会在意一个与他们没有关系的人呢?除了需要替身鬼的时候。所有人都在推波助澜。

    怪不得,他什么都查不到。

    他成为皇帝的那一年,藩王蠢蠢欲动,所有前朝的高官巨富,还有皇子全都死绝了。

    二十年间,杀得只剩下一个七皇子,以及新的权臣。

    七皇子还死在自己手里。

    高官尚且死绝了,更没有人知道当年微末之人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真是人命如草芥。

    迷迷糊糊中,惟演睡了过去。

    任弘慢慢将惟演的手放下来,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揉揉眉心,重新走到书桌旁边,缓缓移动一个不起眼的小铜尊下的旋钮。

    巨大的密室缓缓展开,里面是任弘和惟演近些年来搜集的大量相关文书,包含官员信息以及他们的关系网,各类大事件发生等资料,甚至还放置了一些怪谈奇说。

    任弘淹没在庞大信息的资料里。

    阿若来转了一圈,轻轻趴在任弘头顶看了一会儿,为了不打扰任弘,又悄悄离去了。

    它家宿主甚至都自己搜集信息了,宿主棒棒。

    阿若内心夸赞。

    主人太厉害的结果就是自己足够闲。其实它还有收集世界最基础信息的任务到数据库,也不算很闲啦,只是顺便玩玩儿,咳。

    任弘分了一丝注意力知道阿若的到来与离去,心里笑了笑,还是全身心的投入到各种文书里面。

    今日不做事,明日休沐就要结束。休沐结束意味着他就要应付钱百工发下的各种各样关于建筑,土地,甚至是水利,毒物相关的问题,以及大量的各种各样的计算。

    皇墓的规格之高确实是有些过分。

    不怪有人借此攻击赵皇。

    任弘摇了摇头,注意力回复到卷宗上,他现在看的都是惟演亲父出事前后一两年的事情。

    将亡,帝震怒。

    五字映入眼帘,此外,再无任何赘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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