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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速不台见了俞文照的那副德性,也是想笑又笑不出来,俞文照漫不在意,丁七郎暗暗地好笑,但其实俞文照现在的这样子,比诸去年一根鸡腿骨头插在耳朵上,一插就是三四个月来总也高明得多了。
当下分拨了人马,只等晚上戌时时分便向霹雳堂杜家老巢进发。
刚交戌时,皋亭山上被完颜用在地图上标注的杜家方向却突地响声大作,俞文照正在惊愕之间,又见火光片时之间照得天上都亮了好大一片,俞文照呆了呆:“难道什么人竟比老子们先下手了么?走,快些去打落水狗去!”
俞文照刚要发足,夜空里却响起了几声凄厉的尖鸣,几溜火光冲天而起,天幕上现出了十来个焰花形成的字:“恶人王,你可来得迟了一步!”
屠还原和有眼无珠也看得怔住了,丁七郎定了定神:“小祖宗,除了霹雳堂之外,天下再也少有巧手匠人能做出这样工巧的烟花。”
俞文照满眼的惊异:“他妈的,这些王八蛋他妈的狗杂种怎么知道老子们要来的?”
丁七郎看了看完颜立,怒道:“一定是他们走了风声!”
完颜立听得怔了怔,勃然大怒:“丁大爷,你说话可要说清楚,怎的便一口咬定是我们走漏了风声!”
丁七郎正要说话,也速不台带着人也过来了:“侯爷,莫非山上的人已发觉了么?我们还是上去看看好么?”
俞文照又惊又怒,点点头:“好,他妈的,老子不信这帮王八蛋真他妈的能未卜先知,及早便晓得老子要来挑了霹雳堂!”
众人依先前分拨,分几路从小路口堵了上去,来到火光冲天的那个山坳前时,三四百丈方圆的一大片房舍连屋顶都被火烧穿了,轰轰的瓦片落地声,却硬是不见里面有一个人影跑动。
丁七郎抬头看天,天上那十来个字此时才正慢慢以漫漫消散,丁七郎怒道:“他妈的,这鬼烟花的字竟能在空中停留这么长的时间,显然是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只是这里的龟儿子龟孙子王八蛋他妈的莫非全都他妈的寻了短见了么?”
火烟里硫黄药硝之味极重,众人铁青着脸,再怎么也都看出来是霹雳堂事前知道恶人王率人来犯,先行避开,再故意纵火的了。
俞文照自出江湖以来,所算之事无不在其意料之中,怎料得此时竟然会扑了个空?俞文照黑着黑黑的黑脸,竭力嘶声地吼道:“这火起来的时间不长,搜!他妈的,给老子一寸一寸地搜,把那些王八蛋搜出来老子一口一口地咬了他来吃了,搜呀!”
也速不台见俞文照面色凶狠,杀气腾腾地凶相毕露,这才发觉这个二十出头的少年人身上杀气竟然重得有如实质,心头一紧,不敢多说,便带了人去搜,但这火却大得很,老远便觉得热气迫人,人根本没法子靠得近去,只得在火场周围乱找。
山风发作,火头到处乱闪,山间林木被火头卷着,也燃烧起来,俞文照红着眼正在阴阴地盯着火光,突地听到有人叫道:“不好,火里有毒,毒死人了,这味道好古怪!”
也速不台正在那叫声左近,听得吃了一惊,随即便道:“快些退开!”
屠还原鼻中闻到一股引人晕晕欲睡的香气,喝道:“这是江湖下五门的迷香,毒不死人的,快些把昏倒的人也抬走!”
俞文照从暴怒中也回过神来:“叫人把昏迷的人都抬到离火光远的地方去。”
完颜立吃了一惊:“这帮人好毒的心肠,人若被迷晕了,便会被火气活活的烤死,真亏了他们想得出来!”
丁七郎哼了一声,有眼无珠却道:“丁七郎,这件事情不是完颜用那边走漏的风声!”
丁七郎虽然刚才一时气急败坏,没细细思考,但他本来人看来粗豪,其实心却最细不过,定心下来想了想,也有七成觉得不可能是完颜用走漏风声的,只是在气头上,一时硬了软不下来,不肯认错,还要跟完颜立为难,此时一听有眼无珠的话,霍地一惊:“不错,老子刚才是想错了,竟还拿这家伙来撒什么气?这些家伙虽然是女真人,但总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想到这里,抬手在脸上抹了几把,这才现出一副笑脸来,走到完颜立面前道:“那可对不住得很,老子真是错怪你们了。”
完颜立不过是因为要保全族人,这才听了完颜用的话忍气吞声,此时见丁七郎认错,吸了口气:“丁大爷,那没什么的,只要说清楚了就可以的。何况你刚才也不过是在气头上,怪你不得的。”
完颜立比不得丁七郎内功深湛,一点点迷药迷不倒丁七郎,他却此时觉得头重脚轻了起来,有眼无珠掠过来,一把扯住他,拉着他退到了离火光四十丈之外。
丁七郎心头的气被有眼无珠削平了,看着无数软倒在地的元兵,忍不住笑道:“霹雳堂的这帮家伙他妈的也是草包,这迷药下得高明,却忘了跟老子们补上一阵,若他们这时候杀来,除了老子们几个极少的人之外,还有谁能活着下山?”
也速不台正好走过来,听了这话,不觉吃了一惊,向四下密林里望了一望,生怕有人从树林里杀出来,但过得好一会,山中除了毕剥的爆响和呜呜的风声,再没一点人声,这才松了口气:“侯爷,小将敢以身家性命担保,绝非小将走漏了消息,请侯爷明鉴!”
丁七郎忽地大叫道:“他妈的,老子知道了,是那姓宋的王八蛋龟儿子!”
俞文照听得也是一怔:“怎么说?”
丁七郎道:“小祖宗,你可记得仲扬说那姓宋的小子水性可以在水中一日一夜么?”
俞文照点点头:“那臭叫化子他妈的是说过这话。”
丁七郎又道:“昨天你在水里捞着一根竹管,你也记得么?”
俞文照脸色一变,随即知道了丁七郎的意思:“你是说我们在商量对付霹雳堂的时候,那小子便在船边水下偷听?”
丁七郎还没说话,屠还原一拍掌已是叫道:“不错,那根竹管想必是他在水下换气用的,老大捞起竹管的时候,那小子想必已经去送信了。”
这四个人本来不笨得很聪明,聪明得很绝顶,当真闻一知十,一点即透,只是想来也有些不敢相信,当时船上也不要说和那么多的元兵在,就只是自己四个大高手在,江湖中人也绝不敢潜来偷听的,稍一大意,又不会水上生涯,竟被宋人杰抢在自己前面给霹雳堂的人送了信,杜家人先机回避,说不定便也是搬离此地,再不回来,总之,自己来却连屁那么大的一个屁都没有捞到手。
好在人的名树的影,杜家的人也委实忌惮鬼愁谷恶人王行事厉害,没有敢在密林里设下埋伏,否则虽然四个人虽能脱身,这些元兵却要死伤极重,那非但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亏本生意,简直就是偷米不成蚀只鸡,是连老本都赔得一点不剩,亏得实在亏得心痛肉痛骨头也要发痛的亏本生意,总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俞文照恶狠狠地咬咬牙道:“他妈的,这姓宋的小子有这么一手,老子倒是瞧得他轻了些,嘿嘿,那家伙能说几句人话,那么这帐老子便算到丐帮头上去就是了,也不去为难他。嘿嘿,哈哈,他妈的,丐帮!姓仲的!”
丁七郎苦着脸道:“小祖宗,老子上个月在路上有几次拉屎的时候忘了拿草纸,这帐也要算在仲扬那臭叫化身上好不好?这一回,除了是丐帮的叫化子给杜家送信,别人再也不可能有这么快法的,老子们什么时候到君山去,老帐新帐他妈的一起算!”
俞文照咬牙切齿跺脚挥拳地发作了一会,人也回复了素来的德性,笑嘻嘻地道:“他妈的,老子跟丐帮的事情这不算是了结了,才不过刚刚开了个头而已,老子连自己老爹结拜的兄弟都能逼死,这姓仲的他妈的又算老几?老子总要他死得难看!他妈妈的!”
屠还原自从在火场边退开,这时才说话:“这事情确是除了丐帮做,别人都做不到这么利落的,这名字可以坐实了,决非是冤枉丐帮。”
俞文照心头一定下来,想事情也快得多了,许多的关节只稍微用心一想,便通透无疑:“这些王八蛋做的事情倒真他妈的绝,他们知道斗老子不过,又不甘心把这里的家业毁在老子手中,情愿自己下手放一把火烧光了,落得无牵无羁,存心要老子气死过去。”
屠还原微笑道:“这家人看来也不是省油的灯!”
“废话!”俞文照把头发上当作簪子的毛笔拿下来,在手指间翻转流动:“这些王八蛋龟儿子什么都可能是,但他妈就不是省油的灯,你没见他们把自己的房子拿来点灯么?他们连房子都不在意,又他妈妈的哪里会省油了?”
几个元兵百户又分派了些没有吸入迷药的人向山林里放箭试敌,此时火光漫山烧将起来,空中到处是惊动的飞鸟,山间无数的狐兔狼鹿,夜深之中陡遇剧变,纷纷乱逃,飞禽走兽们有的便成了弩箭下的猎物。
丁七郎和俞文照相视一眼,俞文照笑嘻嘻地把笔管重又插到头发里去,从地上捡起石头来当暗器向狼和野鹿打去,也速不台见这一老一少两个怪物上了人家一个大当刚刚还在气急败坏,此时却喜笑颜开地打起猎来,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他也不敢说话,倒是那些元兵们受了迷药,被同伴用水囊里的冷水泼醒过来了,一个个欢喜雀跃。
俞文照和丁七郎打了一会野兽,有眼无珠叹了口气:“老大,你倒想得开,莫非你还想要在这里借了火,把这些狼呀,兔子呀什么的烤来吃了不成?”
俞文照怔了怔,随即道:“那又有什么?本来老子打着只想要闹着玩,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老子。很好,就是这样,等天亮了,叫人把这些东西洗剥干净了,老子吃他娘咧!啊,大家都他妈给老子听着,我们这回出来,就是要打猎吃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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