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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丫头相视一眼,还在犹疑,丁高天又道:“你们带了我们去,包管你们也能看到一出有趣之极的好戏,你们还是快些带路罢!”
四个丫头终于点点头:“两位贵客请随我们来!”
二丁跟着四个丫头走到俞文照的那个院子里头,却见院门口兀立着有眼无珠和屠还原,两人吃了一惊:“老祖宗,你们早!”
有眼无珠淡淡地道:“你怎的这时候才来?”
丁七郎忍住笑道:“孙儿们找不着路!”
屠还原点点头,眼里满是笑意,丁七郎忍不住问道:“两位老祖宗没有叫小祖宗么?”
有眼无珠道:“他用不着人叫,他根本一夜都没有睡。”
俞文照有气无力地道:“来了么?进来罢,老子简直是吃亏大了,要是那大将军只送一个大美人给老子那多好,害得老子连先亲哪一个都拿不定主意,生怕亲了这个那个生气,先亲那个这个又不高兴,唉,老子头痛死了!”
丁高天拍手大笑:“果然是这样子的,换成了我们,那也一定会头痛得要命了!”
四个跟二丁来的丫头听得又是吃惊又是好笑,再想不到世上竟有这样的怪事情,还在发怔,丁七郎已是笑道:“四位小姑娘,你们也请进去罢,老子说过有好东西给你们看就一定算数!”
四个丫头相视了一眼,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笑,走了进去。
俞文照坐在桌边,双肘撑在桌上托了下巴,愁眉苦脸地叹着气,身后站着两个宫妆女子和一个小丫环,屠还原拉过一把椅子过来坐下了,笑道:“老大,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怎的倒坐起枯禅了?”
俞文照不住地哀声叹气:“唉,老子头痛得都要爆开了,他妈的,你们说这叫人为难不为难,哪一个看起来都比另外三个长得好看,老子实在不晓得选谁了!”
俞文照正在鬼话连篇,却听得外面一阵大笑:“自在侯,你怎地竟虚度了良宵了,你们汉人不是说过人不风流枉少年么?”这竟然是那扬州将军的声音,“莫非你是嫌她们姿容不美么?”
俞文照连声叹息:“大将军呀,你快些来罢,我可都要憋死了,本来我是打算了要风流风流的,可是——你叫我怎么敢哪!本来先前我还在为先跟哪一位亲热发愁,愁得我头发胡子全白了,正当想要享享齐人之福时,忽地想起了家里还有两条要命的母老虎,这回小弟我真的是不但贼胆一下子吓得没了,就连贼心也都给吓得噼哩啪啦地跳,险些我被吓死!”
哈里大步踏进来,他身后的却是一个昨晚带俞文照来这里的丫头,两个宫妆少女和那个五个丫头连忙万福行礼,哈里看见居然所有人都在这里,不觉一呆,道:“四位倒起得恁早!”
丁七郎笑道:“不敢,将军你过奖了,你不是也起得早么?在下是明天早上才起来了,还是你早,你早!”
哈里大笑:“丁兄弟果然风趣得紧。”
俞文照叹了口气:“将军大哥你险些要了我的命了,后半夜的时候我本都打算横了心闭了眼睛,抓到一个就动手的,谁知道一下子想起家里的两条母老虎,当时就吓得蔫了,又怕四位姐姐怪我,只得一直装作为难的样子,其实你不晓得我心头多痒得慌,怎奈家里母老虎实在手段厉害,实在不敢乱来。”
哈里大奇:“自在侯原来成了亲了?”
俞文照鬼话脱口即出,绝不用费心思索:“正是,正是。老哥你说得一点不错,小弟我也是一时瞎了眼,只顾了看那两个恶婆娘长得有几分姿色,却实在没想到那两个婆娘一个比一个凶,一个比一个狠,一个比一个凶狠,一个比一个狠毒,一个比一个毒辣,便一口气两个都娶了回家,到得知道,那也已经迟了,小弟实在是惹那对母老虎不起呀!”
虽然小厅里六个女子听得有趣,忍不住格格地笑了起来,哈里何尝不知道这少年嘴里说的是鬼话,却并不说破,只是笑问:“自在侯的两位夫人真这么狠么?”
俞文照叹了口气:“大将军你不晓得,每一次大房的那泼妇动手拿菜刀要砍我的时候,小老婆便去抢了锅盖——”
哈里也听得发起怔了:“这是为何?”
二丁咬紧了嘴皮,不笑出声来,有眼无珠和屠还原笑嘻嘻地也只是发笑,并不插口说话,一任俞文照胡八道。
俞文照眨着眼绘声绘色地道:“那小老婆拿了锅盖来,本来老子还以为她是好心要帮老子挡刀,谁知道她却只顾把自己挡得严严实实,嘴里还一面说着风凉话:‘大姐呀,你拿刀可要小心些,小妹虽然有这锅盖挡着,你也尽量要看准了劈,小妹可是好人,你可不能砍我呀!’老子本来都被她这话气得吐鼻血了,谁知道那小老婆居然又转头对老子说起话来:‘相公呀,是大姐砍你的,我也总怕你打不着大姐就要拿我来出气,这才拿了个锅盖来防身,这只怪厨房里只有这一个大锅盖可以当防牌用,你既不能打我,也不能怪我抢了你捱打的家伙呀!’他奶奶的,你听这是什么话!”
哈里虽明知这小鬼满嘴没有一句实话,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妙极,当真妙极!自在侯的小夫人虽不合抢了锅盖,但总也不算是母老虎那样凶罢?”
俞文照瞪起了眼:“你以为她就没砍我过?她砍我的时候跟大老婆一样的凶狠,每当到了这时候,大老婆便像是得过小老婆事前通风过的一般,提早便抢了锅盖去,小老婆动刀子的时候,我那大老婆说的话跟小老婆拿锅盖时候说的话简直连一个字都没错!‘贤妹,姐姐我可并没得罪你过,要砍,你砍相公好了,相公,我实在是怕你们一个砍我一个打我,这才不得已拿了你的锅盖。’你说这样的两条母老虎,我怎么惹得起?”
哈里故意叹了口气:“看来这两位夫人,当真是凶狠得很哪,难怪自在侯要怕她们七分了。”
俞文照连连点头:“你说得不错。有了这样的老婆活着,老子这一辈子都再也不敢摸一摸别的女人了。你可不晓昨那两个婆娘鼻子有多灵,就算我十年前跟邻居小姑娘过家家扮夫妻亲了一口,她们都能知道,唉,总好在老子家里厨房只有一把菜刀,不要两个老婆两把菜刀一齐发作,老子迟早都要被她们剁成了肉酱不可!”
一个丫环忍不住道:“侯爷家里为什么不多卖两个锅盖呢?”
俞文照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小妹子你可不晓得,老子家里的那两个泼妇有多厉害,简直比鬼都他妈的还精十倍,家里所有的银子铜钱都是她们掌管,所有一应的收租卖粮的事情,她们都是亲自去管的,每次老子想要偷些钱买个锅盖藏了以备不时之需,却连一分银子,半个铜钱都找不到。老子是心有余,力不足哪!”
丁七郎眼珠子转了转,道:“是呀,在鬼愁谷的时候,常常都见我们小祖宗被打得鼻青脸肿屁滚尿流地叫苦连天,他实在是难受得很了。”
哈里表面上虽也在笑,但心里却已是着实领教了这小鬼的刁钻了,这才知道忽必烈肯叫这少年剿杀武林的反叛力量并非是有把握能驾驭他,而其实却是连忽必烈也着实忌惮这小鬼的精明厉害,偏偏鬼愁谷势力又大,直如洪水猛兽,虽然能派兵剿除,但元人必定也要付出惨重之极的代价,何况这些人一个个武功极高,他也曾眼见了那些武林高手们来杀这少年的下场,若有人漏网反扑,来个行剌报复,他实在想不出来元宫中有谁能防这些人得住,忽必烈这才因势利导,引流入海,这也是对待这帮人最好的办法了。
哈里能被忽必烈派来镇守扬州,并不只是酬他的军功,这人的头脑也极是灵动,看的事情也很准,既然知道这五个人并不是好色之辈,便也就随即放开了:“既是自在侯不敢得罪两位侯爷夫人,那倒是我冒失了,险些害得侯爷你吃大苦头,我马上叫人摆酒陪罪便是!”
俞文照打了个哈欠:“嘿嘿,大将军,酒就免了,昨晚上小弟我一夜没睡,现在可困得紧了,好在你这里防守得周密,还是让我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有事等我醒来再说罢!”
哈里笑了笑:“既是如此,那么自在侯自便。”又向那个一大早便去找他的那小丫头道:“你便在这里,等自在侯爷醒来,打水洗脸好生伺候他,知道么?”
那丫环低声道:“是!”
哈里带着五个丫环和两个宫妆女子离开了院子,丁七郎眼眨眉毛动:“小祖宗,你当真厉害,简直骗起人来连草稿都不用写,老子服了你!”
屠还原淡淡地道:“你以为他说的是谎话?”
丁七郎怔了怔,若是别人用这种不以为然的口气说这话,他早便要骂人了,但此时他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屠还原道:“丁七郎呀,你小子这几年武功进步得是很快,人也聪明了许多,但这次我们老大说的话,只怕你根本都没有听出来,要不然,你就知道他说的实在是真得不能再真的话了。”
丁高天也怔住了:“还请老祖宗指教!”
在一旁侍立的那个丫环听了丁七郎的话已是听得呆了,此时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也张大了眼看着屠还原。
屠还原道:“这其实一说出来,你们就能明白的,表面上我们老大是在跟那大将军在瞎说白道,但是我们老大说那么多的话其实只有一个意思,就是说要他不要拿女色来用在我们身上,若非知道他没有恶意,那扬州将军就早吃了大亏了!”
有眼无珠笑笑:“其实你们也知道这一点,只不过你们把这一点忽略了过去,只把他的话当成笑话来听了而已!”
丁七郎越听越是服气,道:“老祖宗,你们两位说得不错,这些事情上我们还要多学学才是。”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独眼龙,其实你的天份并不比这傻大个差,但你始终到不了无剑的境界,这一次才让你也一起出来,你也好好地用些心,早些达到这傻大个那样什么东西都能当作斧头用那样的境界才是。”
丁高天心头一懔,连忙站起来,肃然地道:“多谢小祖宗,我一定用心。”
屠还原道:“你平时管的杂务比较多,因此比起丁七郎来武功进步得慢了些,那也不足为怪,总之,你用心些就是了。老大,我们怎样安排?”
俞文照想了想:“今天再过一天,明天我们就过江,到闰州去!”闰州便是镇江宋时的称呼,元朝已改为了镇江路,俞文照一时也改不这口来,“都说什么扬子江中金山寺、焦山寺,寺里有山、山里有寺,只可惜老子根本就不想去凑这热闹。”
丁七郎笑笑:“正是,老子们又不是和尚,而且俗得一塌糊他妈大爷的十八代老祖宗的涂,却干鸟么?”
有眼无珠站起身来:“那么老大,你便再睡一觉罢,我们昨晚上总也还挤在一起睡了一会,你却一宿没睡!丁七郎,我们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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