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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时刚过,丁高天扬州大将军府门口乱转,只是没出门罢了,却听得门口传来一阵喊冤之声,门口的守卫元兵喝骂道:“你这蛮子,有事为什么不去衙门报案,敢动将军府前来找死!”
丁高天走到门口冷冷地看着,原来那是一个老化子,手里拿了一部《论语》居然当了是状纸一般地高举呈着,嘴里还一面地道:“军爷,小老儿的冤枉,便是淮东道宣慰司的老爷也管不了,只有将军大老爷才能作主呀!”
把门的那个两个兵却是蒙古人,哪有空跟这老叫化子歪缠,一人走上去便几脚踢在那老叫化的肚子上,却只觉自己这几脚明明踢到了,却又全无着实之处,怔了怔,另一个个兵拿了矛便来打,那老化子却还是不住口的叫冤枉,元兵的矛杆一连在他头上打了十来下,老化子却连头皮也没破损半点,先用脚踢的那兵瞧出了古怪,拉住用矛杆乱打的那兵,拿矛的那人也立时明白这老叫化子来得诡异了,大声地道:“你这老化子能有什么冤枉,先说来听听!”
老化子道:“老叫化有个儿子叫丁七郎,有了出息了,挣了大钱,却不认我这老子了——”
一个元兵大叫道:“你说那人是你孙子,怎的又不认你这老子了?你若想要生事,只怕呆一会将军大人出来,你便讨不了好去,快些走罢。”
丁高天在门内冷冷地道:“这老叫化是来找死的,你们让开,我来问他!”
两个元兵认得这里大将军的贵客,也不敢多说什么,答应着便退到了门边。
丁高天漫不在意地走到那老叫化面前:“我是丁高天。”
那老叫化怔怔地看着丁高天,忽地跃起来退了两丈:“很好,你是丁高天,我是公孙诡。”
丁高天冷冷地道:“你想要昆仑七绝剑法和太阿宝剑?”
公孙诡大笑:“果然痛快,当真真人面前不说假话。老夫要求见恶人王一面,不知丁兄弟可否代为通传?”
丁高天淡淡地道:“当然不可以!”
公孙诡笑道:“丁老弟,有话好说,你何必非要叫老哥为难?”
丁高天冷笑:“老子不但要为难你,还要你的命!接着!”他手里没有兵器,居然随随便便地抬手,右中指直指而出,指向公孙诡的面门。
公孙诡一个倒纵避开,双手乱摇:“老弟,老哥哥找你可不是来跟你动手的,若你不肯通报倒也罢了,只是老哥有意同恶人王做一笔交易,他助我昆仑派找回失踪的宝剑和剑法,昆仑派上上下下便为鬼愁谷对付强敌,实不相瞒,铁树宫在江湖上放出风声,说恶人王要到南昌观礼,江湖朋友已是一路追截而来,你们几位前途实是凶险得紧!”
丁高天淡淡地道:“我说,你听着,你给我记好了!”
公孙诡赔着笑,却笑得像是天塌下来也全不在乎一般,道:“老哥我听着呢!”
丁高天冷冷地道:“你听好了,一,老子不是你的什么老弟,你也不是老子的老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称兄道弟,你上少林寺去打听,少林寺的空闻和尚是谁一剑剌了他一个对穿?”
原来华山派的薛雁行果然设法把了昆仑九子里曾智四人的死信通知了余下苦找昆仑七绝剑剑法和太阿剑的五子耳中,只是华山派弟子一向行事不张扬,公孙诡至今都不晓得是谁给他们通风送信的,五子一入中原,便已听得了鬼王把恶人王要到南昌的消息,虽然也听说了鬼愁谷十三恶人突袭了少林寺,却没听得真切,只隐约知了其中的大概,只道这些人不过以多为胜再加了阴毒诡计,而少林寺全无防备罢了。这些他虽猜得不错,但却绝然想不到鬼愁谷这一次动手,所动用的实力最多不过三分之一,大是低估了十三恶人的实力,公孙诡听了他这话,脸色变了一变:“莫非少林方丈便是死在你手下的?”
丁高天冷冷地道:“若照江湖中人说起来,那是自然。其二,你也记着,我们的小祖宗要做事,从来不跟你们这样的货色讲什么条件,总之一句,鬼愁谷没找到你们头上,你他昆仑派的王八蛋最好老实些。”他这话却是不尽不实,但江湖上却又确实把空闻和尚的死算到了他头上,这也怪当时甘大庆下手时偏偏用的是剑。
公孙诡再也想不到丁高天能杀死名震天下的少林寺方丈,本来嘻皮笑脸,脸上的笑意也全没了:“我这一次来,总是对两家都有大好处的!”
丁高天理也不理他:“三呢,在华山上,昆仑派的四个家伙和鬼手鲁班的十几个门人一起合伙欺负我们不要脸老祖宗,还有你们昆仑派的人用暗器打伤了老子的老祖宗,就算你们他妈的缩起头来做乌龟,老子也要找到你昆仑山去把你们杀光杀绝。你送上门来,那却是再好也不过了,反正昆仑山和鬼愁谷都是死仇了,所以你骂了丁七郎那傻鸟的事也不算什么,反正你总是要死的!”
公孙诡冷笑:“若要杀我,只怕你还不行!”
丁高天全不在意,反倒笑了笑:“还有一点,老子不妨让你们做个明白鬼!四,铁树宫鬼王放出风声,本就是我们小祖宗故意要他那样子做的,为的就是要把你们这些家伙引来,要看看你们这些名正大派倒底他妈的能有些什么花样玩得出来。换句话说就是,老子们心头杀机本变就重得平时自己都受不了了,引你们来不过是叫你们送死罢了!你再接老子一剑试试!”
公孙诡见他说是虽是叫自己再接一剑,其实竟也只是如前一指指来,虽然远隔两丈,竟也感到一道剑意直逼眉睫!
七年之前武当殷开云两剑出手,一剑剌瞎丁高天,一剑砍断了丁七郎一条左膀的事早传遍武林,公孙诡自忖自己武功比起殷开云来只强不弱,这才有把握敢来找上门,直到丁高天这一剑出手,公孙诡才骇然变色,七年苦囚,丁高天的剑法竟已渐进以意为剑的境界!
丁高天冷叱道:“你拿命来!”
但这公孙诡总也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这人自小便机变奇出,诡计多端,书史上说汉武帝时梁孝王有两个门客里头就有一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叫公孙诡,本来他叫公孙奇的,便也改名叫作公孙诡。四十多年中,江湖人无不对他头痛三分,若论心胸之狭,行事之狠,比之刁刁有过之无不及,只不过鬼郎中一身下毒解毒疗伤的本事实是天下独步,公孙诡虽武功和心机都比鬼郎中高明些,但却没有鬼郎中登峰造极的医药之术,这才不及鬼郎中那样叫人害怕。
丁高天以指为剑,其实先前并无习练,只是心头隐约有了这样的想法,并不能如丁七郎拿起一片瓦也能作斧头运用得那般随心如意,这一指出手也只是吓了公孙诡一大跳罢了,公孙诡探手处,一把精钢百炼的软剑一出手已到了丁高天肩头。
丁高天全不在意,他指剑功夫虽才入门,但剑法本身却高出公孙诡不少,公孙诡的软剑也只有三尺来长,比之当日睢州看到的灵蛇剑短了一大半都还要往下扣水份,这人用为样奸刁的剑,分明是不想跟人硬拼硬架,而且剑锋迎头弯转,往往伤人于不意间。
果然公孙诡抖手间,那剑身软弯,剑尖便指向了丁高天的喉头。
丁高天左手突地伸起,公孙诡看他竟像是想要用手格开自己的一剑一般,虽然丁高天的肉手决格他这一剑不住,剑锋到处,纵不能削下他一只腕子,总也要砍伤了他,但这公孙诡的确不愧了叫这个诡字,疑心病之重,当真天下少有,这一剑竟不再进,反要回收,丁高天伸指头飞快地弹在剑脊上,公孙诡手里纵是拿的把防反震的软剑,竟也虎口发麻,险些拿不住剑,这总也算他撤剑及时,不然丁高天一指打得剑头反转,公孙诡又要分心防着剑指,就非被自己的剑伤了不可。
公孙诡吃了这一下小亏,也忍不住心头冒火:“明明我手里有剑,若还是斗你不过,我算得是什么了?”刹时间,剑光缭绕,缠得丁高天身周密不过风。
两个将军府的卫士看得他们将军的贵客如此凶险,正要拿了长矛抢进去相帮,却眼前一晃,身前已是多了个人,只听得有眼无珠道:“你们不必上去,他不会有事。”
剑光凌厉,公孙诡的软剑往往被丁高天的指头点上,公孙诡也学了乖,销去了丁高天指上的内力,他虽是在向丁高天全力抢攻,但他自从一见丁高天的武功比起自己只高不低,知道有眼无珠和屠还原更远在丁高天之上,无时不在留意周围的风吹草动,有眼无珠轻功身法之快,公孙诡心知此地不可久留,但这人心机极深,只是淡淡地扫了有眼无珠一眼,手上一如方才的凌厉,丁高天一心要试自己的指剑,倒也罢了,竟连有眼无珠那样的老江湖都瞧不出公孙诡在打主意脱身了,实是可以想见此人心机之深!
两个元人卫士见有眼无珠叫住自己,于是便收起了长矛。
有眼无珠冷眼看着公孙诡的出手剑式,突地自他剑柄里射出一篷梅花针,这一篷针劲头既强,又散得开阔,不但要射自己,还连两个将军府的两个元兵也都罩住了。
有眼无珠吃了一惊,丁高天大叫道:“老祖宗小心暗器!”
有眼无珠身形展动处,已是把两个门口的元兵踢开了,自己顺势拨地而起,梅花针自脚下哧哧地射过,无不及会过神来,那公孙诡剑柄又对准了有眼无珠,一篷飞针射了出来,有眼无珠挥掌震开那一篷针,公孙诡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忽然猛地在地上一摔,身前立时冒起一道浓烟。
丁高天也万万想不到这公孙诡竟有这样一手,生怕烟里有毒,也只得退避。
浓烟过后,公孙诡连影子放的屁都不见了,丁高天怔了半天,连有眼无珠也愕然。
两个元兵莫名其妙地被踢开,起身才看到了自己两人先前所立之处一片被石狮子碰断的细针,总算是明白了过来,躬身向有眼无珠道:“多谢贵客救了小人的命。”
有眼无珠摆摆手道:“那没有什么的,你们不必放在心上。”
丁高天道:“老祖宗,看来这江湖上的花样当真他妈的是越来越多了。”
有眼无珠吸了口气,转身向将军府内走去,丁高天只得也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了一会,到得一个小园子里头,有眼无珠指着园中的石桌石凳道:“坐下说话。”
丁高天依言坐下。
有眼无珠道:“你不记得上个月地付江东蛇王的事情么?钱老儿竟然派人藏身在帐篷下面隔空剌了你一锥子的事情!”
丁高天道:“自然记得的,当时若换了个武功比我稍差些的,纵然有老祖宗们在旁出手相救,也必定要死在那一剌之下。本来王老祖宗有心要我试着把他的砍天刀溶入剑法里的,但当时看来,这条路也不大能走得通,所以王老祖宗就没再要我学砍天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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