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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的车夫听得一怔:“侯爷,这是为何?”
俞文照叹了口气:“因为我家房子着火了,我老婆正要跟我家隔壁宰牛的那孙瘸子私奔。”
那车夫正哭笑不得,却听前面轰轰然一阵蹄声如雷,前面一辆车的车夫叫道:“将军大人亲自来了!”
俞文照怔了怔:“这回可不好玩了。”
第三辆马车上的车夫道:“侯爷,将军大人来了,你还是去一趟罢?”
俞文照哀声叹气地道:“他奶奶的,这回老子反应得慢了些,话说得迟了些,只怕这回只有走这一趟了。”
只听了前面有人高声问道:“阿力奇,自在侯爷平安么?”
最前面的马车夫答道:“路上有几个剌客,但我们弟兄连手都插不进去,侯爷和另外几位贵客便已动手除去了他们,侯爷在第三辆车上,他很是平安!”
马队齐地一声欢呼,数骑分出来,径直向俞文照这辆马车奔来,当前一人正是那哈里:“自在侯果然英雄了得,我就知道那些小毛贼奈何不了你的!”
俞文照苦笑:“不敢当,不敢当,大将军你过奖了,何况你把这几位将爷居然派来做我的车夫,我更是不敢当。”
哈里愕然道:“好眼力,不错,这几个人确是我心腹裨将,别人来接我总有些不放心。刚才我在府中等你,久久不见到来,一面派人来接你,一面又派人到你住的那酒楼去问,结果才知道昨天晚上侯爷的仆从竟全被剌客杀死,而你在半路上又遇到了剌客,这才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跑来接你了。”
俞文照大笑:“死的那五个家伙虽也是我带来的,但绝不是什么好鸟,四个强盗和一个活剥皮的老财主罢了,死了正好,省得我亲自下手,大将军你何必管他们死活?走罢,我可是肚子饿得很了!”
哈里也大笑道:“我可早便吩咐了厨子动手,谁叫你总是不来?”说着话眼光闪动,看到前面破了一壁的大车,怔了怔:“那车便是剌客打坏的么?”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难道大将军你还要找那些剌客赔你的车么?那可对不住得很——咦,老子总算留了两个活口,说不定还真能赔也说不定呢!大将军,前面那车里头的三个人好像都有些来头,我要南下,一时也没功夫带着他们,还要麻烦你帮我关他们一些时候,等我回来,再带他们走好不好?你放心,那三口子里头最肥的一个便是扬州最大的盐商,你尽管敲他就是,另外的一男一女他妈的死了没关系,那盐商你老兄可千万要帮我看紧了,千万不能要他死了,只要他有口气到鬼愁谷,你们也不必当他真是大爷——除非他答应赔你的那辆车。”
哈里点头应承道:“好,自在侯尽管放心就是。”
不一会,马队拥着大车到了将军府,哈里笑着请俞文照众人下车,顿时鼓乐喧天,鞭炮大作,竟然扬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员都也在将军府前迎侯,俞文照一看了这场面,肚子里头不由暗暗地开骂了:“他妈的,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哈里这老不死的存心要整老子么?”
俞文照肚子里骂着,脸上却笑嘻嘻地跟那些人一个个都见了礼,点得头也晕了脖子也痛了,众人中也只有二丁和有眼无珠、屠还原四人知道俞文照在想什么,忍不住暗暗好笑。
然后众人一一落座,俞文照被推到了上座,居然哈里排席居然也照的汉人习俗,俞文照昨天喝酒,醒来时头痛得要命,今天再也不肯老老实实地如昨天那样呆灌傻喝了,他虽是不管来的官员富室是蒙是汉是回人,通通来者不拒,却早运起了内功,酒一入腹被内力逼到脚心,化作了汗水,他双脚上像是被打得龟裂的水壶一般,不注地向外渗出水珠子,过不一会,袜子湿透,鞋里也装满了水,然后鞋里装不下的水又流到地上。
哈里看得呆了,昨天俞文照喝得最多不过两坛子酒便醉得人事不醒,本来昨天众人喝酒也只是为的陪他,见他醉了,便都停下不饮了,却想不到今天只前面那些地方官绅敬了他一轮,虽是酒樽不如大碗,总也在两三坛之数了,俞文照却连脸也没有红上一红,实是想不出这是什么缘故,但酒宴之上也不好多问,只要能尽兴而散便够了,于是也推杯换盏起来。
这一顿酒直吃到晚上了,那些本地官员们才一一的告辞回去。
哈里也就撤下了酒席,正要请俞文照去休息一会,却见俞文照两脚湿淋淋地在地上一跺:“我的大将军,你府上可有靴子么?我刚才跳到河里捉鱼,却忘了脱鞋,现在鞋子袜子全都湿了。”
哈里一愕,不知这小鬼明明没到中午就在这里喝酒,什么时候又跳到水里抓鱼去了,突地心头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大笑道:“原来昨天这几位兄弟请你运功把酒逼出来,你今天用的就是这法儿么?难怪你从上午喝到晚上,少说也有六七坛子的酒,你却还没被人灌倒!鞋子么,倒是我那孩儿房中的鞋可能和你的大小合适,小儿这几年在关中游学去了,你若不嫌,我便叫人拿几双来!刚才那些家伙,送的礼物里头倒真是什么都有,就是偏偏礼单里没见过一双鞋子。”
俞文照一怔:“什么礼物?”
哈里哈哈大笑:“自在侯爷驾临扬州,本地的那些人岂有不送见面礼的道理?难道还放他们来白吃白喝么?我都代你收起来了。下个月我要亲自上京带贡队向皇上上贡些礼物,到时候一并带上,绕些路送到鬼愁谷去就是了。”
丁七郎忽地道:“既是大将军亲自要走这一趟,那么那个盐商陶大胖子,索性也麻烦你交给鬼愁谷罢,到时候你只需要跟他们说那家伙是高老一的女婿,他们就会明白的。”
哈里一怔:“姓陶的盐商,莫非便是那陶大华?这家伙我早有心要抓他了,他却乖滑得紧,总是被那些贩私盐的家伙通风报信,先机逃掉,他却落到了你的手里!这回我可真不能轻轻易易地放过了他,总要把那帮卖私盐的家伙都抓了不可!各位放心,这姓陶的无论是不是陶大华,我总要送他到鬼愁谷去的!”
丁七郎笑嘻嘻地道:“那么我们就不说谢了!”
这时,仆人已是拿了好几双鞋子来请俞文照试了,俞文照扔下自己的鞋,再从脚上扯下袜子,试了试,果然合脚,站起身来走了几步:“好运气,真是好运气,想不到今天捡了双现成鞋子来穿,一试就合适了。”
那哈里笑着拍了拍手,居然还了十个青衫小环,分走到两人身边,齐声道:“贵客请跟婢子来!”
有眼无珠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不说话便跟着两个小丫环走了。
屠还原不作声,也走了,二丁相视一眼,眼神古怪之极,却还是跟着走了,俞文照眼珠子直在两个小丫头身上打转。
哈里笑道:“自在侯,我知道昨晚上你们一定睡得极是警醒,并不曾休息得好,今晚上我在各处加派了人手戒备,那些江湖人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闯进来的,你们今晚好好地只管安心休息罢!”
俞文照笑嘻嘻地点点头,终于也跟着走到了一个园子里。
丁七郎和丁高天跟着四个丫环走到了一个院子前,看到两个房间里灯烛明亮,突地向对方使了个眼色,一齐出手,四个小丫头刚走到门口想要转身请进,便已被制住了穴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丁高天苦笑:“我实在受不了这手,想不到傻鸟你居然也是有福不享,只想受罪!”
丁七郎骂道:“他妈的,你当老子是那样的混蛋么?少废话,把这四个小丫头关到一个房里,天亮了再解开他们穴道便是,老子跟你挤一个房间,先说好了,老子睡床上,你小子自己拼了桌子挺尸罢!”
丁高天笑了笑:“我却想跟你这呆鸟说说话!”
丁七郎左袖起处,一个丫头被他一袖子便缠住了,右手提了另外一人,丁高天一手提着个人,两人把四个小丫头放到床上,然后退了出来,丁高天走在后面,反手带上了房门:“都他妈的听说鞑子喜欢乱搞,他妈的想不到哈里这家伙居然也弄这调调!”
丁七郎笑道:“这你他妈的就不懂了,古人他妈的不是有句诗写的是烟花三月下扬州么?你小子不趁机快活快活,倒真是可惜了。”
丁高天叹了口气:“你他妈的不也跟老子一样,老子自从我那离家出来之后一直都没回去看过自己的老婆孩子,天下的女人就算在老子面前全他妈的脱光了,老子也不想再看一眼!”
丁七郎也怔怔地出神:“老子家里本也算是一家富户的,但他妈的现在——唉,二三十年了,算了,一提起来老子就难受,还是不提的好!”
丁高天忽地问道:“喂,呆鸟,你知道两位老祖宗会怎么办?”
丁七郎昂然地道:“他们也决不是色鬼,还用得着问么?”
丁高天点头道:“说不定他们两位跟我们一样的呢!只是不晓得那小祖宗打的是什么主意?”
丁七郎忽地笑了:“独眼龙,你敢不敢跟老子打赌?”
丁高天一怔:“打什么赌?”
丁七郎道:“那小祖宗打的主意必然比你我所用的法子更绝,不然,老子就是你孙子!要是老子赢了,你小子就得答应老子一件事情!”
丁高天怒道:“老子要你这孙子做什么,赢了都没好处,输了还要答应你一件事!有谁不知道那小祖宗一肚子全是鬼主意?那还用你还说么?”
一个丫环道:“侯爷,这里以前是小将军住的地方,小将军出去远游,有三年多没回来过了,大将军特意吩咐婢子们收拾出来请侯爷住下的。”
俞文照笑嘻嘻地只是笑,突地伸双手环抱住了两个丫头的腰,笑道:“很好,老子确实是累得很了。”
两个小丫环吃吃地笑道:“侯爷,大将军特意找了两位姑娘在房里等着你呢!你还是放过我们罢?”
俞文照眼睛一亮:“真的?好,好,你们大将军总算对老子不坏。一向听说扬州美女极多,老子正要见识见识,但你们长得也这么漂亮,侯爷我一向怜香惜玉,自然也不能叫你们落空。”
俞文照一脚踢开了房门,门内便传出一阵如兰如麝一香气,俞文照眼珠子转了转,鼻子用力抽了几下,大叫道:“好香,好香!没有看到人,便已有这样的香气,想必美人必定是真是两个大美人了,很好,很好!”他嘴里说着话,笑得像是一条土狗,手却始终揽着两个小丫头的腰不放,眼珠子四处乱转,终于在小厅右面的房门口定住了:“看来美人是在这里头了!”
俞文照揽着两个丫环走到那间房门口,猛地一脚踢开了门,那门却不过只是虚掩,顿时被他一脚踢得飞到了一边,俞文照笑嘻嘻地进了门,突地眼前一亮,只见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子侍立在房中,一身轻纱,像是天上的仙女一般。
俞文照看得眼睛发直,嘴角流出了口水:“美,当真他妈的是美,美得要了老子的老命!”他手却兀自死死地抱着两个小丫头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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