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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曲阜周边兜了一大圈，当地百姓连“热烈欢迎王师到来”的横幅都没取下来，朱由检又从原路返回了青岛。60;62; 坐进了营帐里，他和克里斯蒂娜两个人在桌上摊开了一张纸。60;62; “克里斯，帮我想想，这步棋我们是亏了还是赚了。”60;62; “我帮你算算——我怎么感觉我变成你的秘书了？你付我工钱了没有？”60;62; “我不是给你封过官吗？”60;62; “有这回事？”60;62; “我今年年初给你封过一个九品的教喻来着，你帮我算个账不是应该的？”60;62; “啊？还有这种事？”60;62; “呵，你要是不提那九品的官我还想不起来这些。怎么样，要不要我回去提醒他们一下？”60;62; “别别别，现在手头紧，再送宅子送仆役那多费事。给你升个官如何？”60;62; “升官？多大的？”60;62; “内阁大学士一样大。”60;62; “真的？”60;62; “骗你是小狗。”60;62; “你可不许反悔。”60;62; “我怎么会反悔呢？你看，我像是会反悔的人吗？”他一摊手。60;62; “得了吧，我就没见你这厮脸红过，要不是你经常一个人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奸笑，我还当你是面瘫。说吧，这个‘和内阁大学士一样大’的官是什么？”60;62; “长史呗。”60;62; “啊？多大的？”60;62; “五品啊。”60;62; “就五品？”60;62; “五品你还嫌不够大？九品升五品怎么样？这可跨了八级，拢共就十八级呢。”60;62; “不不不，你别打岔。五品？内阁大学士就物品？”60;62; “那是当然，你以为内阁几品？内阁本来就是皇帝的参谋，官大才不正常。你看这阁老们官大，是因为阁老们兼了别的职。”60;62; “亏我还天真的以为能占到你的便宜...这叫什么来着？哦对，薅封建主义羊毛。”60;62; “我就问你要不要？不要我给别人了啊，反正王府的官我随便给。”60;62; “切，不要白不要。但我先说好——官服可以缓一缓，薪水你得照发。”60;62; “简单，不就一个月16石吗。”60;62; “多少？才16石？你没坑我吧？”60;62; “要不我怎么不给你发？你那从九品一个月就5石。现在米价不低，5石大概三四两吧。怎么样，你要不要？”60;62; “算了吧...塞牙缝的数，买书都不够，我逛一圈书店五六本书就三两了。16石的俸禄倒是还行，买书够了。”60;62; “行行行，我给你特别优待，直接按1石1两折算银子给你。每月从我这提16两，行了吧？”60;62; “行，塞三个牙缝。”60;62; “发债券。”60;62; “啊？！你不发现钱？”60;62; “都一样，发债券你还赚了呢。”60;62; “一张印花桑皮纸你就想打发我？”60;62; “不单是你，我还准备过段时间把债券当工资发——当然了，这是当特别优待来发，不识货的发给他们也没用。懂行的人把债券握在手里，他们就可以自己去办钱庄了。”60;62; “怪不得你这么急着舆论的问题，感情你准备拿债券当但要用。”60;62; “你知道就好。我的目的非常简单——不能让民众降低对大明朝未来的预期，否则债券就卖不出去。债券卖不出去，税改没法进行，免税承诺也兑现不了。真要有那一天，那咱们一起卷铺盖走人算了，去南洋建立南明。”60;62; “行行。把这么重要的债券当工资发给我，那我可得好好谢谢‘大’王您的‘大’恩‘大’德！”60;62; “不谢不谢，应该的。”60;62; “先说好，债券可以，别拿印花纸糊弄我，我要十六块银元债券。”60;62; “银元？银元债券我拢共就限量发行十万块，拿来送人的！”60;62; “我又不是真的那来花，要点赠品拿来纪念都这么小气？还要不要我给你干杂活了？”60;62; “行行行，给你给你。不过我身上的不多，回头给你补发——”他一指桌上的那张纸：“你先算账，待遇的事情我们日后再谈。”60;62; 克里斯蒂娜白了他一眼，拿起了笔：“先给列个表，让您老人家看得清清楚楚。噢不对，不能说清楚，得说明白。”60;62; “行了行了，别贫了，说正事——先说你觉得我亏在哪里？”60;62; “亏？按照你的思路，歼灭有生力量最重要，所以这次最亏的就是没有把两红旗给包饺子。不过说实话，两红旗要真跟你玩命，饺子皮不一定包得妥当。而且豪格虽然是友军有难不动如山，但是你要真想全歼两红旗，豪格怎么说也不会看着你乱来的。”所以嘛...60;62; 她转了转还没蘸上墨水的笔：“所以这亏不亏还得打问号，这东西你不一定啃得懂，所以没吃到也不算特别可惜。所以最大的损失不在军事上，这个我就不计了。黄河破在洛阳是吧？”60;62; “应该是在洛阳上游一点，要不然水到不了这里。”60;62; “那么，损失有三。一就是平民伤亡。”一边说着，她一边开始在纸上列表。60;62; “贫民伤亡暂且不止，不过就实际情况来看，黄河在枯水期的泛滥造成的影响不是非常大。根据黄得功部的电报显示，沿途涨水涨了一天才漫水，人全都跑山上去了。淮河上游也不是悬河，所以几乎不可能决口。”60;62; “那伤亡情况就等统计出来以后再考虑。不过这样来看，伤亡应该不会很大，倒是会造成新一轮难民潮。”60;62; “反正你们的南京已经接待过一次了，现在再来一次也无妨。你得催一催南洋那边，让郑成功多采购些生丝和糖霜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原料总不能凭西北风扩大生产吧。”60;62; “糖霜好办，但是生丝麻烦。糖霜本来就有余量，我们把西班牙人采购的部分导入到中国市场就行了。但是生丝不一样，生丝的产地在中南半岛和印度，他们没有南洋土著那么好糊弄。”60;62; “那你打算怎么办？”60;62; “再怎么说，生产不能停。盈利少一些就少一些，人和机器不能歇着。机器歇着就没钱，人歇着就会失业，哪怕是亏本都要办。现在亏了本，以后调整下原料价格就能把钱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