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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快穿之拯救虐文主角 > 第 152 章 第 1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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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三年而过,京城局势愈发晦暗不明。

    京城内无人再记得三年前的状元,无人还记得没有任何党派插手的贫瘠的小县城。

    任弘的回京述职好像一滴水落入大海,悄无声息。

    忙碌的小官甚至都没抬头记下任弘的样貌,留下了朝廷继续留任的旨意匆匆离去。

    小官步伐匆匆,心里还想着王大人,李大人,他们的亲信都争着调任到杭江府,上官头都大了,不知如何上报。唉,这些人朝中有人就是好办事。

    至于合景县,这是哪个穷乡僻壤,治理得了个良,上官说还不错,然后上达天听继续留任。主要这破地方没人愿意去。啊,他还要去给钟大人送礼,明年走动走动说不定能小升一级。

    任弘拿着留任书回到周父周母的小院子里。

    一位清雅的少年迎上来。

    “明毅,可是留任合景县?”周惟演侧身低头去看任弘手中的留任书。

    “是。”任弘答道。

    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今上已经知天命六年矣,身体衰微。

    年纪大的几位皇子的孙子都到了可娶妻的年纪。

    京城内愈发的乌烟瘴气,随随便便都是皇亲国戚之流,普通人都无法正常在京做买卖,有些背景的留勉勉强强留在京内,看着倒也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任弘手中的留任书怕只是在内阁打杂的小官手中过了一遭,直接送过来了。

    此事早在两人的意料之中。

    惟演接过任弘手中的留任书,放到桌子上。

    歪头托腮,侧着脸,漏出一副完全与清雅气质不符的恶劣表情,对任弘说道:“此次回去,该收网了。”

    他们羽翼未丰之前可是白白便宜了几位土知州三年。

    “自然。”任弘也不知道惟演为何愈发的放飞自我,只能隐约猜出惟演的记忆中真的太过被禁锢。

    青松春柳般的少年贴在一起,不知在谈论什么。

    周夫人赶来时看着孩子们颇为欣慰。

    “还在谈论公务,午时到了,还不快来吃饭。”

    三年间任弘和惟演抽条很快,周夫人生怕两人饿着,时时备着小食。午时又到了,周夫人带着下人催两人吃饭。

    ***

    三年前,在又一次与知州们的友好聚会之后。

    任弘悄无声息地给郎也递了一座金山:盐。

    一方面,合景县四周呈围困之势,从合景县去往海边,除了穿过乌嘎和沙达尼的地盘能到达之外,就只有郎也掌控的区域可以到达海边;另一方面,郎也的为人处世比之其他人好得多,任弘甚至感觉到郎也对他和惟演的隐隐维护之意。

    “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打算制私盐,这可是大罪。”郎也不知道这少年的胆子这么大,但也无所谓,赵国这个地方哪一个角落里都可能出现私盐,语气既轻又戏谑。

    “受今上恩惠得有今日的?知州,面对之前被杀的朝廷命官不也毫无所为。”任弘笑道。

    似乎是唤起了郎也的回忆。

    “那北方皇帝还不错,只是不知最近如何了。”郎也突然感叹道。

    一阵唏嘘外加感恩之后,也没忘记答应任弘的金山,并开始讨价还价。

    “您这就同意了?”甚至和我开始谈论收益与分润,任弘如是想到。

    “我不管赵国法律,我只管治下百姓富裕安康。”郎也言语之间倒是坦坦荡荡。

    只要是对自己治下的百姓有益处,对自己也并无坏处,郎也自然是愿意做的。赵景帝对他影响至深,郎也想着以他曾见过的赵景帝的性子,若赵皇坐在与他同样的位置上,只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们的地盘和人手相对于整个赵国来说无异于水坑与大湖。

    并不会伤到赵国根本。

    心底清楚这件事情的郎也对赵国并无愧疚之心,大不了每年赋税多缴纳些。

    和郎也的协议达成之后,秘密派遣海边的晒盐制盐的人给他们带来了大量钱财。任弘也得到了郎也的大力支持。

    任弘和惟演手中有了余钱,养生堂更加壮大。且各方发展,合景县的百姓有了好日子,人口也开始快速增加。

    三年间,两人宛如天真愚蠢的散财童子,暗地里捭阖纵横。

    沙达尼在商道上损失惨重,查来查去只有乌嘎有嫌疑。乌嘎也是一脸懵逼,最后想着不会、大概、可能就是自己手下的毛病吧。两人在知州府的后院内大打一架,不欢而散。

    另一面,五人似乎都从任知县哪里得到了什么大宝贝,都秘而不宣,与新来的朝廷命官任弘关系更好了。

    五方势力甚至于大片山民都在任弘和惟演投喂的蛊盅之中,倘若合上盖子,断绝所有后路,死亡与新生也不过一夜之间。

    一时间,五个散州尽在任弘和惟演两人手中。

    ***

    周家院内,一如既往的平静,草木郁郁葱葱,颇有野趣。

    周柏清在书案便认真听着任弘和惟演近年来的政绩,连连点头。

    “明毅果真治世奇才,现下的情况,能继续留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周柏清也不知道赵景帝还能活多久,最近总是生病,太子监国。

    转头又询问活泼了许多的儿子惟演,“你如今的学识可以下场了,惟演这次留在家里吧。”

    惟演悄悄地看了一眼任弘,又看了一眼其实也不确定到底要不要自己小儿子科举的周柏清。

    “我跟着明毅兄行万里路,所学甚多。其实考不考功名都无所谓。更何况我也不一定需要考功名才能做我想做的事情。”看着父亲的神色,惟演认真说道:“我便不考功名了。”

    “其实那些政绩都少不了我的一份呢!给明毅兄干活也能当个官儿。”这两句话周惟演说的轻松欢快。

    除了科举可入仕之外,被更高等级的官员或者皇帝看重,也是可以直接其在手下做事为官的。

    周柏清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和周父当年结为同姓兄弟,出了灭门之灾这种事情,这么多年来也是提心吊胆。惟演如此说也好,有任弘身世清白的在外面顶着,减少了惟演出现在众人视线里被暴露的可能性。

    他知道惟演小时候有多想通过科举进入朝堂为父亲翻案的,现在如此迂回……周柏清怜爱地摸了摸惟演的头。

    “惟演开心就好。”惟演这孩子最是让人心疼,自小便懂事的让人眼睛发酸。

    很快又到了与家人分别的时刻,任弘和惟演吩咐下人准备行李。

    惟演的书童郎崇礼跑进来。

    “两位公子,有人从合景县过来了,说是要见你们。”而后又仔细形容了一下来人的面貌。

    任弘和惟演顿时意识到,这是两人曾秘密帮助过的会一点儿功夫的流浪者,后来人一直在盐场打工。

    “我们认识,把人迎进来吧。”任弘说道。

    一个皮肤黝黑,结实有力的男子进来。

    “参见大人。”

    “何事千里迢迢跑过来?”

    “盐场的事情被其他知州发现了。”男子回复道。

    任弘和惟演对视一眼,他们需要快点儿回去了。

    匆匆告别周家人,任弘和惟演踏上归程。

    才行至城门外三里,一孩子拉着巨大的包裹在小路里慢慢往大路上拖行。

    惟演掀开帘子,越瞅那孩子的五官越熟悉,这不是和皇家人有五分相像吗?和七皇子更是有六分像。

    难道是哪位皇子的私生子?

    “怎么了?”任弘见惟演看着窗外思考,也探出头看。

    他是面见过当今圣上的人,这孩子和皇上起码有八成像,力气还挺大。

    “停车。”任弘出声。

    “下来看看吗?”转头询问惟演。

    惟演点头,然后和任弘先后走下马车。

    旁边有颜色的下人拦住了吭吭哧哧往前走的孩子。

    任弘和惟演蹲在小豆丁面前。

    孩子气呼呼道:“你们干嘛拦我?”

    “看到你背的东西好像太重了。”任弘笑道,“太辛苦了。”

    “就忍不住下来看看了。”

    小孩看着这两位面生的富家公子一脸警惕,抱紧了自己的超大包裹,“你们谁啊?我很穷的。”

    包裹里是娘亲去世后留下的被褥衣服,当然还有一点点钱。

    他娘未婚生下了他,即便有一把子力气也过得很辛苦。还老是高兴的对他说,他爹又儒雅又有男子气概,还很有钱,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的男人。临死之前还告诉他拿着玉佩到城内找父亲。

    听多了村里乱七八糟的传言,他觉得就是一个糟老头子欺骗了娘。但他爹该养他还是要养的。

    小孩继承了母亲的力气,月余内条理分明的处理好家事,收拾好包裹,开始出发。他住的小村子是距离京城不远的一座山里,很快就能走上官路到达京城。

    行路一天一夜倒是没遇到什么危险,京城附近人多,山上的野物早被清空了安全得很。

    就是遇到了两个不知道干什么的公子。

    “放心,我们不会要你钱。”任弘很有亲和力,“你小小年纪如此辛苦赶路是何原因?”

    “我娘去世了,我去京城找我爹。”小孩到底不大,看着两个容貌出色、眉眼和善的年轻人放下了一点戒心,说出来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早说出来,好早点离开这些不知来意的人。

    惟演突然和善地笑起来,说的话却像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扎在小孩心上。

    “令尊可是未曾养活过你?那他并未将你放在心上。”看着小孩的神色变化,惟演继续开口,他是一定要把这孩子留下来的。

    “你是不是连父亲的样貌都不知道呢?”

    “如此早就放弃你和你娘的人,怎么能去投奔呢?”

    “京城人数万计,你又如何找得到人呢?”

    “即便你去了,找到人了,又能怎么样呢?”

    “赏一口饭?”

    小孩绷不住了,扔下手里的包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呜~”一把鼻涕一把泪抹袖子上,七岁的小孩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已是极限,身心俱疲,还遇到两个长得好看的神经病。

    “我不想找爹了!你们这些坏人!”他爹也是坏人,他好累。

    任弘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惟演。

    惟演若无旁人的没骨头似得重量全压在任弘身上,挑眉看向任弘。

    任弘没忍住笑了起来,扶好惟演防止他摔倒。

    小孩泪眼朦胧中看到这些个罪魁祸首还在笑,哭得更大声了。

    体力用尽,一不小心就睡了过去。

    任弘打算去扶一下小孩,被惟演抱住。

    “不许去。”转头对侍卫说,“你去抱他起来,我们启程。”

    任弘扯了惟演脸颊的肉,笑着应好。

    两个侍卫起身,一个去抱孩子,一个去拿包裹。

    刚抱起孩子,一块儿玉佩从孩子怀里滑落。

    任弘和惟演对视,心下已定。毕竟只有赵景帝的妃嫔才会有这种特殊制式和材质的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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