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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快穿之拯救虐文主角 > 第 149 章 第 1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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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好山好水,目之所及郁郁葱葱。

    枯燥乏味的古代赶路生涯,惟演和任弘时常策马而行,有了彼此陪伴也颇有趣味。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往南去的路上山土肥沃,不像北地的山有很大一部分是乱石贫土,此地并不是一个贫穷的地方。

    但越是临近合景县,普通百姓看着就越是贫苦。路上偶有外出的平民男子,皆是一副瘦骨嶙峋之相,短褐穿结,细看他们的眼睛也都是一片木然。

    日子对他们来说不是生活,只是暂且被欺压地活着。

    距离合景县只有不到一日光景了,周惟演和任弘坐在马车里。

    马车中央的小茶几的抽屉里放着任弘的委任文书,周惟演拿出来指尖触摸到“合景县”三字,感叹道“我从未想过此地如此贫苦。”

    上一辈子幼时父母慈爱,少时养父母关爱,即便是青年也是在华丽的笼中度过。他能想象到的最远的贫苦也在皇城根下,多少有一股生机勃勃的气息,这里的人眼中什么也没有,活像一具行尸走肉。

    “惟演可有空闲做我的助手?”任弘并未做过多的解释,他希望周惟演能够亲眼看看远离皇城的爱与恨。

    周惟演打定了注意好好保护任弘,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还是一个十岁的豆丁,啊不是,应该是小少年,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

    马车终于行到衙门口,之前看到破破烂烂的城墙,这次看到破破烂烂的衙门。

    一个随时会掉下来的牌匾,烂了半边的门,院内杂草丛生。

    两人还有随侍的仆人都进了内院了,此地的衙役才拿着根草,晃晃悠悠地前来接见。

    “哟,知县大人,您可算是来了!”扔了手中随意薅的草,用袖子扇了几下落灰的凳子,“大人请坐请坐,多有招待不周。”

    任弘静静注视着这人,语气和行为都极为的不恭敬,甚至于嘲讽,但又微妙的身形板正。

    “不必,多谢。”任弘开门见山问道:“此地只有你一个衙役?”

    “嗨,十几年前这里刚有衙门的时候,有二三十个人呢。不过,现在衙门连一个铜板都拿不出来,官差一家老小养不活,都走了,正儿八经的衙役就剩我一个。”

    他会在每个官员来衙门的时候来一趟,这次这个后生仔看着和他儿子差不多大,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不过总比那些只会鱼肉百姓,又无甚能力的人强一点。唉,大概又要白来一趟,算了算了一天天的操啥闲心,细皮嫩肉的像是位公子哥,说不定没两三个月就自己走了。

    看在任弘还算顺眼且面嫩的份儿上,潘虎少见地还挺有耐心。

    任弘注意到潘虎隐隐看儿子的目光,内心轻叹了一口气,所以接下来问点儿什么也无所谓了,“不知衙役作何称呼?”

    “草民姓潘名虎,大人直接唤我潘虎即可。”

    “潘虎,上一任知县不过才走了月余,此地怎的就变成了如此破败的景象?”

    “大人有所不知,凡是到此地的大老爷,无堂可升,无下可御。与其花大价钱来修缮这破衙门,不如租个院子,完成那纳税‘政绩’后,早早离开。每一任都这样干,这衙门就更破败了。”

    任弘和周惟演都不由沉思,委任书匆匆发下,负责外放的人又催着诸位初入茅庐的官员走马上任,他们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了解合景县的地方志,即便知道了相关信息,怕也是歌功颂德,四海升平。

    任弘继续问道:“第一任县官调任到哪里了?”

    被不明不白的问了一句,潘虎像个大老粗一般吆喝道:“死了,上任第二个月夜间突发疾病就死了。”

    眼前的这两个少年能知难而退吗?

    任弘心底一沉,“其他知县呢?”

    “中间好像还死了一个,其他五六个都走了,到京城当大官!”潘虎看起来既高兴又羡慕,“我们就是个穷地方,读过书的大人们还偏要来此受苦。”

    潘虎话已说尽,只是两个孩子罢了,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孩子。又续说了一些吉祥话,与任弘告别。

    任弘没发他薪水,又是初来乍到,随潘虎离开衙门做一个闲散的吏人。

    任弘和周惟演指挥着下人将衙门内外都清理了一遍,需要住人和放粮的屋子都修补了屋顶和窗户。

    忙忙碌碌,已经是一周之后。派出去打听消息的几个机灵人,也日日带回来一些信息。

    任弘带着惟演从清晨忙碌到夜间。

    周惟演安睡后,模模糊糊地梦到些记忆碎片,灯火昏暗,四周却又反射着金属的华贵色泽,他好像呼吸变得微弱,随时都有可能死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自己却一点也不害怕,脑海里充斥着激动、兴奋、狠厉、痛苦……诸多滋味遍布四肢,深入骨髓。

    他笑了,我笑了。

    一个利器深深的扎入面前高大身影的胸口,虚弱的身体好像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一击让前面的人失去行动能力,然后一点一点的将人磨死。

    猛然从梦中惊醒,周惟演看到月光照射窗户上的身影向门口走近,然后敲了敲门,和梦中的身影完全不同,冲淡了梦境带来的诸多情绪。

    “任兄,请进。”周惟演道。

    任弘推开门,“我听到你屋子里有些动静,过来看看。”

    木床旁边便是一条巾帕,任弘拿起了擦了擦惟演头上的冷汗。

    周惟演看了他几秒,忽然紧紧抱住任弘。

    “莫怕。”

    周惟演笑了,埋在任弘身上笑得颤抖。他不怕,只是有些高兴罢了。

    眼睛蹭的有些红,抬头像小鹿一般,“我还是害怕,你陪我。”

    任弘有些担心土知州以及当地豪族派人摸到衙门破坏东西,这十几年的放任,此地各势力已经成了气候,再狠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惟演没有功夫在身,他留下最好。

    得了肯定答复的惟演抱着任弘,继续睁着眼睛看他。

    “快睡,已是子时,你还在长身体。”

    周惟演把任弘当做人形抱枕,即便是隔着中衣也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温度,听到任弘说的话,周惟演百无聊赖,最终还是睡去了。

    丑时一刻,任弘听到不同寻常悉悉索索的声音,猛然睁开了眼睛,低头一看怀中的人睡得面颊红润,安稳惬意。

    没有动身,又轻轻闭上了眼睛。

    轴目开启,两个蒙面黑衣人越过层层房屋,直抵任弘所在的房间,而后没有发现人,便向旁边的房间走过来。

    画面戛然而止。

    ***

    一周前,没什么要紧事要做的沙族散州知州沙达尼与刚刚坐上世袭知州之位的乌嘎在厅堂内喝酒。

    乌嘎夹了一块儿鹿肉送进嘴里,开口道:“这朝廷真是贼心不死。我们几族过得好好的,偏偏在我们中间划了块儿地放他们的人进来当官,这不就是纯粹恶心我们吗?”

    “才过了两月,这又有新人过来送死,也不晓得孝敬孝敬我们这些祖宗。”说罢便放声大笑起来。

    沙达尼也是一脸不屑,言语之中全是戏虐,“马老头,咳,马知州让人打探过,就是两个毛头小子,听说当知县那位还是个状元郎,这可了不得了。”

    “如此有才华,不屈权贵的年轻人我们不得好好探望探望,免得下次狗皇帝再送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乌嘎敲着酒杯的筷子带出了一滴清澈的酒液,“探望之后发生什么事了呢?”

    “我们怎么会知道?”沙达尼接口。

    “我与沙知州真可谓心有灵犀。”

    一时间,宾主尽欢。

    一周之后的现在,几位土知州早已知晓了任弘的行动轨迹,夜黑风高,正是杀人好时机。

    这厢,任弘掐准时机,抱起熟睡的周惟演躲过了先赶来的一个杀手,用了三成功力让人躺在地上无法动弹。

    另一位杀手看到这种情况瞳孔一缩,更谨慎的迎了上去。

    周惟演被晃醒,冷静道:“任兄,放我下来。”

    任弘找准时机,将惟演放到安全的地方。

    周惟演看任弘打得轻松,在房间内找到绳子捆了已经失去行动能力的黑衣人,然后卸掉了黑衣人的下巴,防止咬蛇,吞毒或者吞虫。

    他曾经听说过南方有一种毒虫,吞下可即刻失声。好在这人嘴里什么也没有。

    这边任弘也将人料理好了,两个黑衣人好似丧家之犬,无能狂吠,无声版本。

    “任兄的功夫真俊。”惟演还有心情夸奖任弘。

    任弘知道是那些人派过来的,让随后惊醒跑过来的仆人将人压入地牢。周惟演也不询问,重新净手净身之后拉着任弘,抱着枕头移步到了任弘的卧房。

    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姿势抱着任弘熟睡了。

    任弘笑着揉了惟演的头发,将惟演身后的被子掖好,运转功法,顺带着在脑海中整理来到此地后收集的各种豪绅宗族的信息。

    散州土知州与朝廷委任的县官同级,任弘与他们同级,他们都胆敢明目张胆的杀人,这种事情如此熟练,必然不是第一次做,历任知县中死的那两位必然也和这群人脱不了干系。他们通过周父查阅的当地相关官员的详细信息也在快马加鞭的赶过来。

    任弘将此地的势力分布在脑海中画了个圆融的圈,你们会养蛊虫,他也会养人虫。

    不禁期待起明天的事情,任弘嘴角微起。

    清晨,鸟鸣声渐起。

    任弘和周惟演放下手中擦脸的帕子,两人具是一副富贵公子的打扮。

    “今日无事,不如上街看看真正的合景县。”任弘笑道。

    惟演明白任弘的意思,用过早食之后便跟着任弘一起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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