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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俞文照一行七人便要离开,薛雁行死命苦留,又住了两天,这才放七人下山。
一路回走,俞文照这才有空问起屠还原武当派的事情。
屠还原道:“不错,跟我们打赌赢的了正是二三月份在扬州见过的张疯子。”
俞文照拍手大笑:“老子就猜到是他,除他之外,别人就算赢了你们,你们也不必跟他讲什么信用,武当派他妈的是什么东西?除了那个张三疯之外,再没有一个算得是人的家伙!但他跟你们打的什么赌,是怎么赢了你们的?”
屠还原道:“他跟丁七郎的赌,赌丁七郎两千招之中绝对打不赢他。我们因为先前在扬州见过他,自然不信,因为那我们认为丁七郎的武功连石心那杂毛都在四百招内便被他震伤了心脉,那张疯子天份再好,也绝计挡不住丁七郎两千招,本来那天我们都已经大占了上风,想要顺势把真武道观一把火烧了的,那张疯子却硬要出来挡着,说武当毕竟是他师门所在,情愿自己死了,也不看武当派在自己活着的时候被毁灭掉。因为老大你有话在前面,要我们不能伤他,丁七郎便跟他打了这赌。”
纪春秋吃了一惊:“他跟丁老大真的交过了两千招?”
屠还原叹了口气:“老大,那张疯子真是个天才,他虽在武当派长大,但他自己悟出的功夫却比武当派一脉相传了数百年的功夫还高明得多。过了两千招之后,丁七郎竟也小小地输给他了些。”
俞文照险些从马上摔下来,吃惊地瞪大了眼:“什么?”
吴风在马背上喝水,听了这话,呛得水从鼻也中喷了出来,王砍、乔断手相顾愕然,吸血老张心事极重,也不禁动容:“那姓张的竟在两千多招之外还赢了丁七郎?”
屠还原叹了口气:“我们十来个人亲眼所见,岂能有假?”
俞文照眼珠子转动,问道:“他用的是什么武功?”
屠还原道:“我们也看不出来他用的是什么武功。但他跟丁七郎交手时,招式极少有重复的,有时候那张疯子使的招式又丑又拙,但丁七郎神妙的功夫竟被他那些又丑又拙又土气的招式避了开去。那张疯子显然已经自成一家,风格路数,根本瞧不出半点武当武功的影子来,有时候即使他把武当派真武伏魔剑法里面的招式用出来,但收效之巨,连死在临安的青灵子都未必能有其三成!”
俞文照怔了怔:“什么青灵子?”
屠还原道:“老大你忘了,在天目山下,武当派那几个辈份比武当掌门人还高出一辈的老家伙,为头的那个家伙便是青灵子。”
俞文照哧之以鼻:“那些杂毛一个个牛皮烘烘地,谁知道动起手来死得却比谁都他妈的快,老子可没鸟兴记那些王八蛋的名头来历。”
屠还原又叹了口气:“本来我们都以为那张疯子自创了一路剑法,但剑招之多,一连两千两招都不见有几下重复,心头也是骇然,只当他真是自创了一套招数以千计数的剑法,后来我们回想,才发觉那张疯子手里使的是剑,但却是根本没有剑法——”
俞文照又瞪大了眼:“你们十二个家伙活到四十来岁年纪,还是十二个老家伙相处了两三年之后,各人交换心得,这才明白无招胜有招的道理,这姓张的比老子也大不几岁,他竟然也想通了?”
吴风陪着笑道:“小祖宗,你不也是想通了么?”
俞文照喝道:“你别插嘴!”
吴风一向都见俞文照喜笑颜开,随和得很,此时忽地厉色相向,吃了一惊,便也不说话了。
屠还原道:“老大,你也莫要急。吴风他们自然不知道你能明白这个道理其实是我们跟你讲过,而那张疯子在这世上只要有一个人真心对他,他也决不至于要发疯,他能明白这个道理,天份之高,其实实在比老大你还高。”
屠还原这话虽是在跟俞文照说,其实却是向吴风说,吴风听了,这才明白过来。
俞文照皱了皱眉:“那张疯子实在了不起,虽然他武功不如老子,但他确实比老子还要聪明。”
屠还原笑道:“那张疯子内功也绝不是武当内家的小天星真功,石心道人早便把这门功夫练成了,在丁七郎手中却撑不到半个时辰,便后力不继,张疯子的内功却始终浑厚深沉,虽然前三四百招丁七郎存心忍让,但他还是毕竟跟丁七郎硬碰硬地交手了一千七八百招。事后我们问丁七郎时,丁七郎那家伙却说他被那张疯子层出不穷的剑招弄得眼花了,根本没注意到那疯子道士内功邪门。”
乔断手大笑道:“那道士竟有本事把丁七郎弄得头晕,倒当真了不起。”
屠还原道:“后来我们几个人又反复回想,这才觉得那姓张的剑法虽然奇异,但出招之际还有些生疏,想必他得到这份武学灵感也是近来的事情,只是有一件事着实费解,以他的武功,就算武当派知道他在扬州的事情,也决没有人能把他手脚用铁镣锁起来的,但他出来的时候,样子实在比当初在扬州见面时还要狼狈!”
俞文照道:“这有什么难的,虽然他看不起武当派的人,但毕竟他师父也是武当派出身,那张疯子虽然看来有些冷酷偏激,其实心头最重情份,不然武当派的人全都对他不好,他又何苦替武当派出头?”
屠还原叹了口气:“肚子痛他们后来也是这么说的。”
俞文照问道:“丁七郎最后是怎么输招的?”
屠还原笑了起来:“那家伙早便被那疯道人弄得头晕了,他也是生平头一次跟人交手这么长的时间,其实早便有破绽现出来,只是那张疯子好几次都能剌伤他的,却并没有出手,只是后来用剑割破了他的左袖,丁七郎那时候脑子有点乱,本来当时未必便会给那一剑带到的,他却真就被带到了,他一失招,便即认输,本来最先那张疯子下场的时候,武当派上下所有的人——连那石心道人都在骂他,说他跟我们勾结一气,背叛师门,不得好死,但后来那些王八蛋见他跟丁七郎交手过了千招之后,便都闭上了鸟嘴,后来赢了之后便立即赶我们下武当山,当时丁七郎那家伙气又上来了,瞪着武当派老老小小一大群杂毛,那些杂毛便连个屁也不敢放了。张疯子赢了我们之后却自己把自己锁起来,去后山领罪了。”
纪春秋道:“老祖宗,那张疯子会不会被武当派的杂毛杀了?”
屠还原冷笑道:“那疯道人现在是武当派的保命符,那些家伙现在拉帮结派地要争着做武当掌门,一个个也没空跟他算帐,何况张疯子武功了得,谁又敢去杀他?”
俞文照想了想,道:“在华山的时候唐天灵跟老子说好像殷开云那杂毛也回武当争着要做掌门人,最好那些王八蛋能自相残杀,他们来个什么什么相争,老子来个渔人得利!喂,假慈非,公孙诡那老儿怎么搞的,还没把殷开云那杂毛弄到鬼愁谷去,他他妈的不想要太阿剑和昆仑七绝剑的剑谱了么?”
屠还原笑道:“老大,你这可错怪那公孙诡了,那老儿本事大得很,前些时候已经把崆峒派的道人都他妈的哄进关来了,他唆动殷开云写信请崆峒派到中原来一同对付鬼愁谷,铁箫道人竟当真倾巢而出,只是老大,你肯定在崆峒派扑空了罢?”
俞文照呸了一口:“他妈的,公孙老贼也不跟老子打声招呼,害得老子白跑了一趟,险些还把命送在鞑子手中!他奶奶的!”
屠还原接着道:“原来八月份我们在武林中杀了那一场之后,武当派本也以为我们一时不会向他们下手了,但八天之后,我们却硬是到了武当派去,殷开云那杂毛运气好,那天他他妈的原来是江汉查那个什么神鳄帮一帮死绝的命案去了,公孙诡也只有七分猜到是我们做的,他在武当派却说得十足十,就像是对付汉江神鳄帮的时候,那老儿便在一旁看着的一般,拿了留在现场地恶人令居然他扯得活龙活现,歪打正着地说那上面十三个人便是我们十三恶人,石心老道死了,殷开云为了要调和纷争,提高自己的声望,自作主张便写信邀崆峒派入关,耸动得铁箫带着大大小小的杂毛全进了中原。这些事情都是公孙诡那老儿派他一个叫陈燕然的师弟来送信说的。酸丁也鬼得很,知道那姓陈的到鬼愁谷报信一则为了稳定我们的心,二来也想要讨赏,便把大河道人那张剑谱撕成四块,交给了陈燕然一块,叫他们用心办事,事成之后,太阿剑和余下的剑谱便全都会交给他们。”
王砍问道:“那姓陈的怎么说?”
屠还原苦笑:“那姓陈的家伙若说了什么倒还好些,但那家伙居然就真的什么都没说,拿了那份剑谱千恩万谢地便走了。”
纪春秋呆了呆:“老祖宗,那家伙不说话怎的还不好了?”
王砍笑道:“那姓陈的不说什么,那便说明那家伙也是心机极深的角色,平常对别人便防着一手,因以你酸丁老祖宗这一手用在他身上,他才能老老实实地离开,好好想想罢!”
纪春秋想了想,晃然道:“哦,因为他随时都在防着别人,所以大才子老祖宗防着他的时候他才会认为理所当然,并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对了!就是这样子的。”屠还原苦笑,“只是殷开云那杂毛,向来武林中传说他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这回却被那公孙诡哄孩子一般哄了,我实在有些为丁七郎的左臂和丁高——夏平的右眼不值。”
俞文照眼中现出阴狠的神色,轻轻地咬着嘴皮道:“这他妈的便是一物降一物,何况算来算去,还不是老子们得了好处么?你叹什么鸟气?”
屠还原点头道:“老大,你说得也有理。还有一件事情,就是我们在襄阳的时候,高老一的儿子带着那小丫头,要我们带他们回鬼愁谷,他们说他们兄妹就是死,也要死在高老一面前。我们不好自作主张,毕竟这是你的家仇,所以只是把他们分开关了起来,老大,这几个人还要等你回去处置。”
俞文照哼了一声:“你们随手帮老子把高千里跟他妹妹当着高尊那老王八蛋老混球杀了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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