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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神马堂的大部份家当都在草原中藏着,六人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也并不怎么多,但当蒙古兵一解开了六匹马背上大包裹,登时珠光宝气映得那本想要把金牌摔碎的卓里眼睛一花,不觉得收住了手,接着便传来了蒙古兵的惊叹之声。
卓里看得也呆了,怔了半天:“这些家伙哪来的这么多的珠宝?”回过神来大喝道:“把这些汉人贱狗都带回去见元帅。”
卓里带着蒙古兵连踢打带推搡的押着六人径回本阵,对着一个阵前掠敌的帅府家将道:“请回禀元帅,小将卓里已将那汉人狗贼抓来了。”
那家将道:“元帅已经知道了,叫你们带着这几条汉狗进去。”
纪春秋见自己已到得蒙古元帅前面,心头已是大定,连他都有六七成把握挣脱自己身上的束缚拿住那蒙古元帅作人质了,更不用说俞文照和另外三大恶人,这四个人只要肯出手,就算真在重兵重围之下,要抓那个和呼突也易如反掌,只是没得到知会,不晓得俞文照想要怎么办,也就不敢乱动。
卓里叫人把六人和珠宝一齐献在那和呼突面前,道:“元帅,小将已将害死晋王的汉人狗奴带来了。”
和呼突看了那么多的珍宝也不觉目眩神移,道:“这些珠宝都是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
卓里道:“是,原来这汉人小狗才是害死晋王的自在侯,这几个人都是他的卫士仆人。小将从这汉人小狗贼身上搜出的这块金牌,元帅请过目。”说着话把金牌双手捧上。
和呼突接过金牌来,看了看:“我认得这东西,是当年皇上赏给拖雷的,忽必烈却拿来给这小狗!”
和呼突大怒着把金牌对准了俞文照头上便掼,俞文照躲也不躲,立时被打得满头满脸的血,苦丧着脸满是哀求地看着和呼突,突地大哭了起来:“晋王爷不是我害死的,元帅饶命呀!小人怎能有本事害得死晋王?”
卓里大喝道:“小贼你还想要胡说八道,去年黄教金衣大喇嘛带着重伤从这里过去,说晋王是被你这南蛮奸狗汉人害死的,你还抵赖?喇嘛虽没说得清楚,但当时晋王约定起事,你这小狗又正好在那天救了忽必烈的驾,忽必烈的诏书瞒别人也还罢了,却怎哄得过我们的耳目去?”
俞文照怔了怔,在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哀哀大哭:“没有呀,饶命呀,元帅大老爷,小人的那些珠宝都是拿来送你的,你可不要信了别人的话呀,我一个小小的孩子,怎么有本事害得死晋王?晋王他的确是被剌客杀死的呀!”
和呼突听得大怒,抽了身边一个家将的腰刀走过来对着俞文照顶门便劈。
俞文照心头叫道:“他妈的,来真的?”却还是装作狼狈之极的神情,情急之下用肩头撞倒身边一个蒙古兵,滚到一边。
和呼突也想不到这小鬼竟能躲过这一刀,大怒,举刀正要重劈,卓里已是叫住了他:“元帅,总要把这小南蛮带回去祭过了晋王的神灵,再把这小汉狗六个人一个个剁成肉酱!”
和呼突道:“不错,这样杀了他,那是太便宜这小汉狗了!来人,收兵回平凉!”
蒙古兵们拿来了大皮袋子,最先便在他嘴里堵了一块破布,再拳打脚踢地把俞文照按进了袋子里头,接着便是纪春秋和吴风,这两个神色凶悍,显然是那小鬼的卫士,至于最后的三个老头子,还有一人少了条手臂,元兵便最后才把他们也装进袋子里,横放在马背上。
纪春秋见俞文照居然连蒙古兵又脏又臭的破布塞在嘴里居然也能安之若素,全不在意,心头莫名其妙地生出一股寒意:这小祖宗小小年纪,城府竟然深得可怕,天下虽大,又有谁能惹得他起!
俞文照被袋子装了放在马背上,和呼突派了三个家将押送,那三个家伙纵马在跟了驼着俞文照的那马,骂骂咧咧地恨声不绝,皮鞭啪啪啪地隔着皮袋乱打,俞文照呜呜地叫不出声。
走了一个时辰天便黑了,蒙古兵们点着了火把,回到平凉城中已到戌末时分,平凉虽有蒙古驻军,却也不过是小小地一个城池,城墙不过两丈来高的土墙,方圆不过两里,连这次跟着和呼突去抓俞文照的许多蒙古兵都是在城外安扎,城中各族居民都有,但都穷苦不堪,而汉人更常常被征调了去修城墙做苦役,三个家将把六人交到平凉将军署下的监牢中,亲自分派了百十来人好生看守,说是明天元帅要亲自杀这六个人的,受令的元兵自然不敢轻忽,六个人被重重地丢在牢中也没从皮袋中放出来,三个家将看得确实不会有变故了,这才离开监牢,去赴卓里为和呼突设的宴了。
第二天一大早,平凉城东门外便设起了杀场,重兵环守,旌旗大纛,和呼突和卓里带着巩昌和平凉的元兵天还没亮便打点一切,安排好了晋王的神位之后便叫人把那南蛮奸贼带来。
皮袋里面呜呜地出声,里面的人不住地扭动挣扎,蒙古兵们把六个大皮袋子阵在晋王灵位之前,和呼突等一干宪宗旧将眼中都要冒出火来了,怒目盯着那六口袋子。
和呼突正要令人打开皮袋,突地一个汉人幕僚走将上来,道:“元帅,这奸贼若是痛痛快快地便杀了他,那也解不了恨,以在下之见,不如就这样把他们装在皮袋里头用狼牙棍隔着袋子把这小贼砸成肉泥的好。”
和呼突听得一怔,随即大笑:“很好,你的主意很好。”转向三个家将:“哪一口袋子里装的是那小奸贼?”
三个家将也是一怔,也不要说是他,便是一直看押他们的元兵也分不出来,和呼突也不责怪,反倒微笑道:“很好,叫三百个骑兵骑马上来见我!”
一个家将连忙出去找三个百蒙古铁骑精兵,全身披挂了到和呼突坐的高台前听令。
和呼突拈须微笑:“小贼,你害死晋王,本帅今天便把你装在袋子里头乱马踏死你,本帅一个一个地踩死你们,若你小奸贼排到最后,正好也叫你害怕害怕,哈哈哈!来人,先把那一个人拉出去,骑兵上马,给本帅踏死他!”
蒙古兵一向草菅人命惯了,听了和呼突的命令脸上现出欢喜的神色,当即两个蒙古兵抬起和呼突指着的那口袋子走到杀场正中放下,骑兵们也都上了马,袋子中的呜呜之声更大,扭动得也更是厉害,在场中打着滚。蒙古将帅兵卒看得大笑。
卓里拿起一支令旗,猛地向下一压,骑兵齐声高唱:“成吉思汗!”便飞驰而出,纵马对着袋子冲过去,袋中的人似是也听得了蹄声,觉出危急,在地上乱滚不止,这数三百蒙古兵在乱蹄之下,根本没他躲避的余地,就算避得开一匹马,十匹马,但后面四十一四十二条马腿如影随形而至,便有十命条也只能死死地死,但那家将出去调骑兵时已然领会了和呼突的用意,故意要叫袋子里的人死前多受些惊恐,以此骑兵排成了一条直线冲将过去,那袋子里的人滚不开他们故意地也要避开来故意吓他,因此那袋子里的人被蒙古兵一冲之下只是被铁蹄在身上踢了两脚,蒙古兵听他在袋子里呜呜地发声时,便知他头脚所在,故意避开他头上要害,只去踩他脚。
那人吃痛,在场中滚来滚去地乱滚,蒙古兵冲过十来丈之后便勒回马头,复又冲来,环守杀场的蒙古兵们吹起了牛角,擂起了大鼓,高声叫道:“踏死他!踏死他!”以助声势。
第二次的时候,蒙古兵纵马乱蹄对着袋中那人小腿大腿之处便踏,这些蒙古骑兵控御战马之术极精,铁蹄之下一阵骨头碎裂之声传来,皮袋线缝处溢出血来,那人显然立时昏劂,身子一挺,便即不动了,三百骑马踏过,复又转头,这时却都看着将台之上的和呼突。
和呼突吸了口气,大声喝道:“踏死他!把这汉狗踩成肉泥!”
众骑兵震天价又吼了声:“成吉思汗!”这一次更无避忌,乱蹄重重地踩踏在皮袋上,皮袋线缝之外血不住往外流出来,卓里在将台上待得蒙古兵冲过之后便双回勒令旗,骑兵复又纵马回踏,如此往复了小半个时辰,战马蹄上都满是血迹了,和呼突这才下令抬第二口皮袋上去,道:“此时不必打开袋子,过一会等六个汉奴全被踏死了之后再打开来看,看看那小狗是第几个死的!”
一个家将笑着道:“到时候只怕只有六块肉饼,也分不出谁是谁了。”
和呼突一摆手,道:“把这死蛮子献到晋王爷灵前!”
两个蒙古兵听令之后把那血淋淋的皮袋抬到晋王的灵位之前。
卓里手执令旗,眼光触及装着死人的皮袋,不知怎地,心头忽地一悸,像是觉得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发生,心头却又始终想不出有哪里不对,心头暗暗地道:“莫非有什么灾祸降到我的身上么?”其时蒙古兵已经齐齐地望着他手里的令旗,卓里强忍住心头莫名其妙的心悸,扬手处,蒙古骑兵乱蹄又向在场中呜呜乱滚地皮袋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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