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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天涯踏血行 > 第229章 混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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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文照自幼便出死入死过,胆子本就大得很是不小,过了这六七年,跟十二恶人学成了武功,又在江湖了闯荡了一年,当真是无往不利,连江东蛇王养的王蛇大枪一般的舌信剌透他大腿,过不几天他便全然回复,于是胆子越发大了,简直就大得实在不像话,神马堂中人方才出掌相击的人全都是功深力厚的大高手,他竟然还是敢偷机讨巧,借力转向,也是他练成了四门内功心法,内功高得几乎天下再无抗手,居然借力成功,只不过被那数人之力震得心气有些浮动,此外更没半点伤损。

    他这样胆大而为,神马堂众人看得也呆了,本来都以为这个少年恶人王身在半空全无着力之处,几个大高手同时出手,那是非被掌力活活地劈死不可的,到得最后却是这恶人王安然着地,随随便便地一转身,避开了剌他将台穴的丧门剑,使丧门剑那人眼见自己的剑锋离得恶人王身子不过半寸,但只是自己全力剌出,此时新力未生,就只这半寸距离,俞文照便安如泰山,有心无力之时也不用咫尺,只要有半分那便也算得天涯之远了,那人一剑剌空,正待回力,却不想俞文照虽在重围之中,竟死也认定了他这剑,不顾背后拳指擒拿手,左手飞快地搭他右腕上。

    那人腕子一震,半边身子都都麻透了,手里的剑柄已被俞文照拿住,随即闪电向后一送,俞文照回剑倒剌伸指要点自己命门大穴那人,剑头所到之处,那人本来右手已点到他背心半尺处,见剑势回转来得全无征兆,自己先前的优势被这一剑一路消解,反倒手忙脚乱地退避不迭,眼见俞文照一剑剌到尽头了,刚自心头一松,却又见俞文照左手五指一松,丧门脱手飞出,这一着大是出他意料,再也想不到恶人王在重围之中竟敢把抢到手的兵器丢掉,这一着固然能杀得了自己,但恶人王也把自己重又推进了困境之中,这样的事情在武林中人交手时可说是从未见过,但这恶人王竟硬是就样做了。

    丧门剑剌进了那人的喉头,那人被钉在地上,最后看到俞文照虽化开了拿他大椎的擒拿手鹰爪功,但背上却被另一个神马堂高手结结实实地一拳打中。

    俞文照虽一时没气力回击,但背上早运好了真气护身,那人虽一拳打在他身上,但吃亏的还是那人自己,俞文照用的是铁树开花的功夫,力道到处,虽不能真要铁树开花,但那人一拳之力却被他轻而易举地倒逼回去,右手指骨被尽数震断。

    俞文照受了一拳却浑然无事,身形在人丛中滴溜溜打转,神马堂众人兵刃拳脚乱下,却总伤他不着,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转向何方,别人自然更是无从捉摸揣摩,俞文照虽然转不到被厚重护着的长孙庸厚身边,但别人却再也伤他不着,神马堂空自人多,却接连有几个人被自己人的兵器伤到,误伤同伴的那人生怕杀错了人,便就疾忙收手,离得俞文照远的还好,若离得近了,俞文照早把神马堂中的人恨得恨不得一口一口地咬下肉来吃了,哪有不趁人之危之理?只要在那人身上补一掌一指,无不是立时毙命。

    俞文照此时又抢了一把剑在手中,在众多高手的夹攻之中寻瑕抵隙,剑势既刁钻又奇诡,既狠辣又阴毒,神马堂众人本也不乏高手,但自己人太多,往往投鼠忌器反倒逼挤得无从施展,就是有时候明明可以避开俞文照的剑招,但避开了恶人王的剑,却又要自己撞向同伴的刀锋剑刃、拳头脚尖,委实是进退两难,而且俞文照身形不停,在一众高手之间滑溜无比,这情形简直就是一大群老病缠身半身不遂的老头子在水中想要捉鱼一般,明明有机会伤到这恶人王,但又总是顾忌怕这少年恶人王一旦避开了自己的出手,自己收手不住,那伤是可就是自己人了而不敢出全力。

    吸血老张也不料俞文照杀得这般爽利,不觉大奇:“老大,你的功力大有长进呀!”

    纪春秋看得眉飞色舞,不住口地叫好喝彩,俞文照有如乱蝶穿花般在一帮大高手中游走不定,得空便杀人,一面还得意之极地道:“老子那天被那鬼龙卷风险些要了老子老命之后,突地发觉自己周身穴道都能呼吸换气了,岂止是功力大有长进?老子现在全身力气简直动转如意,四肢百骸连每根毛发都有无尽了内力!只是老子一时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罢了。”

    纪春秋摇头晃脑地道:“老子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倚,’小祖宗被龙卷风卷得在天上飞了两三里地,倒也是因祸得得福了。早知道那天老纪我也大了胆子去冲那龙卷风了。”

    俞文照笑骂道:“放他妈的屁,现在你说风凉话了?回去的时候老子们总也还要从沙漠里过的,若再发龙卷风老子便点了你穴道丢到风里去试试,那他妈的是哪门子的因祸得福!”说得纪春秋不敢作声,只是干笑,俞文照却把手里的剑扬手对长孙庸厚掷去,右手在一个使枪汉子眼前晃晃,那汉子急忙格架,俞文照的右手却突地已到了背后,躬身一招开门揖盗,一掌印在背后一人小腹上,他的掌力可比吸血老张强了一筹,那神马堂能属下却不及仇万里那样的功力深厚,向后倒飞时嘴中便喷出血来,同时飞向长孙庸厚的那一剑已剌透了一人的肩头琵琶骨。

    长孙庸厚本来只道这恶人王武功虽高,必然交手经验不多,以多为胜是兵法正道,过不多时那少年恶人王便必败无颖,但一会下来,长孙庸厚这才发觉俞文照虽然年轻,但出手却比七八十个老得不能再老都老成了精的老江湖加起来还要老练老到那么一点点,进退趋避之间灵动轻逸,过眼云烟一般无从捉摸,还迭出诡计,引得自己神马堂中的人自相残伤,半盏茶时间不到,自己手下高手死了十几个,他却还是连屁大的小伤也没受过半点,明明自己这边人数多,但总形不成优势,一时也想不出来其间原因。

    其实长孙庸厚虽然想得不错,但却也忘了最重要的一条,这些武林高手虽然武功高,但总也未曾如战阵交兵一般排练杀法过,攻拒并无分工,换而言之就是说这些人不过是群武功高些的乌合之众罢了,真跟受过蒙古军法训练的鬼愁谷汉子交手,单打独斗他们是稳占上风,但若是结阵而斗,鬼愁谷中人各有职司,神马堂这些高手乱打一气,只怕还真未必能打得过跟他们相同人数的鬼愁谷中人。

    以前在江湖上人多势众,不过因为对上的是势孤力弱的江湖草莽,如今这些人遇到了人见人头痛,鬼见鬼心慌、连神仙见了也未必拿他有法子的恶人王,往往地因为投鼠忌器便束手缚脚,不得施展,真要单打他们谁也不是俞文照的对手,但人多的时候许多厉害的武功和暗器都不敢用,俞文照又滑得像是长在油里的泥鳅一般,明明还在你眼前,只要你一剑便能剌他个对穿的,但等得提剑剌出时,才发觉自己竟剌的竟然是同伴,而明明这小鬼跟别人还在过招,自己有心上前前后夹击,猝然间这小鬼不知怎地已到了自己的面前攻得自己措手不及,纵然只是虚晃一晃,先前见了他霸道的内功,知道这小鬼举手投足都能置人于死地,任谁也不敢轻忽,只得手脚忙乱地避让。神马堂一方非但不是人多势众,简直就成了俞文照趁机摸鱼的一大片浑水!

    纪春秋眼珠子转动,笑道:“小祖宗,你怎的不把长孙老儿杀了?”

    俞文照道:“谁敢杀他?你他奶奶的胆子大,老子却不想跟那贼砍头的拼命,这老儿是贼砍头的大仇人,老子若杀了他,那可比杀了那贼砍头的的老爹老娘还严重。你以为老子杀不到他么?方才老子抓马刀时,那老儿便从死里走过一趟,一个家伙用小天星掌力打老子时,老子又放了这老儿一次,当时若是老子一把铜钱打出去,这帮家伙手上又没有专接人暗器手的乌金丝手套,有谁能接得下来的?老子只要再一式云龙三现——就这样子,瞧着!”他一面说话一面跟人交手,神马堂属下众人看得心惊肉跳,心神不定,俞文照一脚踢得斩他头颈的一把马刀歪了,双掌一提,果然就使出了一招云龙三现,分击那人的头背小腹三个截然不相干的位子,却又出手迟滞呆板,偏偏那人又真是避无可避,若说他这三掌出得慢,神马堂的其他高手偏偏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不及援手,说他快时,那人又把俞文照这一招去势理路看得清清楚楚,三掌击实,却只啪地一响,竟差不多是在同时发出的,那人头顶开花,背脊断折,小腹上的衣裳也被掌力打得裂成一丝丝碎布。

    长孙庸厚一想方才的情形,不觉骇然:“这少年刚才竟真有杀我的机会,他若下杀手,老夫身边人虽然多,却绝没一人能来得及出手相救!只是这少年小小年纪,这样一身武功,少说也有七八十年的精纯功力,他又是怎样练将出来的?”

    却听得俞文照随手夺过一条钢鞭,把使鞭那人当头打得脑门开花,道:“就是老子从使短剑那家伙尸体边过的时候,只要飞身过去使出鹰王剑法里的鹰击长空那一招,凭老子的身手,神马堂里的这些草包有谁挡得老子住的?使双刀那秃老儿,老子使要用鹰击长空这一招对付你了,瞧你可避得开么!”说着话拨起身形,突地跃将起来,冲天直起了有将近三丈,神马堂众人见他居然敢拨高,连忙打出一大把暗器,俞文照在半空把钢鞭舞成一道黑幕,下面的暗器硬是冲不过去,叮叮叮地被砸开打落,俞文照在空中力竭,身形却重又坠了下来,却是头下脚上,下面兵刃齐竖,纪春秋不觉在房上踏前半步,瞪大了眼,连吸血老张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神马堂众人被俞文照混水摸鱼一阵杀了许多人,一直没机会还手,此时见他从空中落下,半空中无从借力,总算是千载难逢的绝好机会,正在心喜之间,却见俞文照左手又撒下一把铜钱!

    众人先前见俞文照几把铜钱势道凌厉无匹,当者非死即伤,心头一直警戒提防,此时一见他打出铜钱来时,无暇多想,本能地便要闪避,刚一避让却又觉出这一把铜钱连劲风也没带起,知道自己上了当,想要重行补上时,俞文照下坠的身形突地加速,双脚一着地便挥起手中的钢鞭,向四下递到的刀剑扫去。

    先前他一把轻飘飘的铜钱众人都接不下来,何况此时他手里提的是二三十斤重的钢鞭?神马堂众人知道自己的兵器若是跟钢鞭硬格硬架,吃亏的非是自己不可,急急地把又撤回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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