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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齐天听得心头一喜,又问道:“丁大爷一诺千金,小人们是信得过的,但是小人们不知丁大爷能否作主把太阿剑也还给小人们,昆仑一派必然感激不尽!”
丁七郎哼了一声:“太阿剑么?要等到你们把老子们的大仇人都弄来,让老子们杀光了之后,小祖宗自然会给你们。老子却只能保证大河道人的昆仑七绝剑法可以还你们。”
祝允同接口道:“丁大爷,小人们还是去拜见拜见俞谷主,向他老人家赔个不是才好,不然小人们总是心头过意不去。”
甘大庆喝道:“你们四个家伙怎的?信不过丁大爷么?丁大爷在老祖宗们面前说的话,老祖宗们和小祖宗从来就没有不听的,丁大爷说还你们剑谱就一定有剑谱给你们,还在这里废话什么?”
公孙诡听得一怔,心头暗暗地道:“这姓甘的这话倒也未必没有根据,丁七郎这样一身武功,当今天下各大派的掌门没一个能比得上他的,鬼愁谷中再是卧虎藏龙,总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丁七郎这个粗鲁不文,一看便知是直肠直肚的草包家伙,这人的话,看来倒也有几分可信,剑谱的事已有了几分指望,但是本派代代相传,大河老道把真真假假的剑法混杂在一起,非穷心竭智不能弄得清楚,这剑法一日不能去伪存真,昆仑一日便不能安稳,听说那小鬼一个人拿着太阿剑杀死一千多元兵直如砍瓜切菜。那日众目之下,恶人王随手一剑全不费力地便把偌大的石头切作两半,杨琏真珈这番僧性情凶暴、武功绝高,也都不敢去追他,这样的宝剑只怕已引起了别人的贪心,总也要尽快地弄到了手中才好,武林中人忌惮此剑锋芒,也不敢轻易来找昆仑派的麻烦。”这人心念转得飞快,嘴上却也不稍停:“那么小老儿尊命就是,只是小老儿有一事先要禀明,也请丁大爷向俞谷主转告:弄殷开云到这里来交到各位手中容易,但要设计把鬼愁谷的仇家都杀了,这事非要长久蓄谋,见机而作不可,此时变数极大,实在急促不得小老儿请各位宽限则个,容小老儿相机行事,随机应变,若有机会,小老儿便派几个师弟给丁大爷你们送信。”
丁七郎神色不动,淡淡地道:“这也由你,老子小祖宗要出一趟远门,原也不急在这一年半载的时间,太阿剑在小祖宗手里,天下绝没有人能夺走,你们大可放心,你们这就去做事情罢!”
公孙诡微一迟疑,点头道:“那么小老儿们便告退了。”
公孙诡四人下得山来,祁齐天这才恨声道:“大师兄,这姓丁的好横!”
公孙诡冷冷地道:“所以我才没有把名册给他,倒也不必你来说。”
祝允同道:“大师兄,我们倒不晓得那小鬼恶人王要到时候地方去,否则咱们暗中跟着他们,那说不定也能有机可乘。”
原远喝道:“老八,你胡说什么?这小鬼的厉害,你虽没亲眼瞧见,但是凭他这一年多以来做下的事,哪一件不是轰动武林的大事?也不要说凭我们师兄弟五个人,便当真在昆仑派强盛之极的时候,都不敢说打少林寺的什么主意,人家却是一出手便连少林方丈都杀了,你凭什么跟人家斗?”
祁齐天道:“老八,你五师兄说得不错,这个主意是万万不能打的,我们还是投机取巧,打打武当崆峒的主意好了,这总也好过跟鬼愁谷硬碰。去年那小鬼和不要脸杀了钟南派和鬼手鲁班的满门,连老二老三老六老九他们也死在不要脸手中,十三恶人动则杀人,自古以来便没过比他们更狠毒的角色,跟他们结盟总比跟他们做对好得多。大师兄本来是想要把七派九帮结盟的名册交给恶人王以表诚意的,丁七郎挡住我们,大师兄自然不可能把名册交给丁七郎家伙了,说不定他一转身便拿去拉屎擦屁股了,岂不白费了我们的一番心血?”
公孙诡叹了口气:“其实我们也未必便有把握能从鬼愁谷拿回宝剑和剑谱,也只不过是尽人事观天命罢了。你们也不要想得太多了,这些事情越想得多便越是头痛,好在我事先便料到了鬼愁谷坐定要殷开云那牛鼻子,我叫老七打听好了确信之后,便在淮安等我们一起行事。我们这便取了马去淮安跟老七会合罢!”
丁七郎进了关口,却见大才子居然就稳稳地坐在大道正中,那样子看来他像是在那里坐了好几个时辰了一般,丁七郎众人吃了一惊,连忙下马,唱了个肥喏:“老祖宗好。”
丁七郎忍不住问道:“老祖宗,怎的刚才你不打发这四个家伙?孙儿刚才自作主张,也是不知道你在这里。”
大才子叹了口气:“你小祖宗在江南把丐帮的人也惹翻了,如今他又要带着人到关外去,家里的人现在越来越少,谷口若不时常防着,出了岔子那可真是要命了,你刚才对付得也很不错的。我么?反正这一向也没什么事,我们这帮留守的老家伙,也来把把门罢,万家的人都交到那姓范的手头了么?”
丁七郎笑道:“说不定也没有全都杀光,但交到那范将军手里的人头是够他在皇帝面前搪塞的了,余下些也没什么鸟紧的。老祖宗,这一回小祖宗是不会带孙儿出去的了,这关口便交给我来把守!”
大才子笑笑:“你们这一趟跑了两天,还是先回去养足了精神再说,这里有甘大庆在,也并不是什么人说打就能打得进来的。”
丁七郎又道:“我把那些人头交到绛州的时候,顺便也把所有的底子都交代给了那姓范的,想来等到我们到雁门关的时候,忽必烈也该撤销了对完颜用他们的缉捕了。”
大才子摆摆手:“你办事一向很精明,我们都放心得很,你们先去歇着罢,我看老大还有什么安排没有,再来分派值守的人手。”
丁七郎众人告退,自有人上来带着马,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住处休息去了。
甘大庆指挥手下合上寨栅,走到不要脸身边道:“老祖宗,丁七郎丁老大这一年来并没有处理太多外事,只专注于练武,想不到他居然还是这么精明,比起丁高天丁大爷来,也不见逊色,这倒也是奇了!”
大才子道:“其实文武看来殊图,实可同归,一个人武功到得颠峰之后,心智往往也能空明聪慧,丁七郎这一年来虽然没有如同丁高天那样处理谷中各项繁杂的事情,但他武功到得现在,已能见性明心,洞若观火,但他有时候有的事情还是不能如丁高天那样处理得好,但那也足够在江湖中横冲直撞了。”
甘大庆见大才子兴致不坏,又问道:“只是老祖宗,孙儿有一事不明,还请老祖宗见教。”
大才子笑道:“你问!”
甘大庆道:“丁七郎丁大爷自从在太行山上下来之后,也只不过见到他拿斧头练了十来天,其余的时候没事他便在发呆,他的武功怎能这样进步得快?我们是一起被关在那山洞中的,但出洞之时他的武功也没现在这么高呀?”
大才子微笑:“这其间的道理其实也简单,丁七郎虽然平时没有练斧使拳,但练武功也并非要苦下气力,或是打坐练习才算得是练功的,有时他发呆,其实就是在心头演习武功的招式,往往补阙拾遗,查知自己以往的不足,还能化繁为简,去芜存真,变得凝练稳重却又轻灵飘逸,出手之间,片时便能制敌取胜。”大才子说着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当年我们带着老大到太行山山洞里看你们的时候,见你们一个个都委磨不振,你们石老祖宗使出当年石群大侠都从不轻用的遗魂大法,要丁七郎叫你们苦中求进,丁七郎那家伙一直都以为是苦瓜脸在显魂了,吃惊得一连半个月都没什么动静,本来我们都当他是个草包了,但想不到他一旦脑袋开了窍,居然武功进境极快,决不比丁高天稍差。”
“当时丁大爷叫我们要好好地练武,说是老祖宗托梦要我们为老祖宗们报仇。”甘大庆忍不住有些好笑,“还说老祖宗在梦中教过他一些武功秘辛,丁大爷后来见了吴老祖宗他们到山洞里放我们出来,这才明白当时不是在做梦了,原来当时石老祖宗当真去见他过。”
大才子又叹了口气:“当年我们不放你们出来,一是因为当时武林各派分派了太多的人手把守那山洞,稍有动静,只怕那些家伙狗急跳墙,你们遇害,那可就大违悖了我们的本意,这是其一,其二就是当时你们小祖宗说过的话,他说若是你们这样便出来了,武功差劲,头脑简单,难免以后还是要上别人的当,想要报仇更是无望,还不如叫你们在那石洞里多磨几年,等得他武功练成之后,想来你们也能精明了,那时再来放你们出来。”
甘大庆笑道:“小祖宗小小年纪,便能有这样的见识,那好得很呀,他说得不错,我们若被关起来的时候是草包,出来的时候依然是个笨蛋,那也休想提什么报仇的事情的。现在小祖宗带着我们,搅得武林中天翻地覆,却全不费什么气力,这一年以来鬼愁谷做了这么多的大事情,却连一个人都没有送命,便是最好的例证,证明小祖宗这一着是用得高明之极。”
大才子默然半晌,忽地轻声道:“你这倒说得不错,若我们没有遇到他,做事情也不能做得这样周密,他确是没有白费了我们一点点气力。”
甘大庆也轻叹一声,忽地又笑道:“老祖宗,小祖宗小小年纪武功机智便已算得绝顶,倒不晓得他到三四十岁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可惜我现在有些老病,只怕是看不到他那时候的样子了。”说到后来,甘大庆的声音又低了下去。
大才子苦笑:“你也不必想得太多,鬼郎中不是说了么,你那不过是风湿寒痛,平时你多多打坐运功,虽不能根治,总也能好些的。”
甘大庆黯然地道:“杜老祖宗以他的纯阳内气都拨不出我体内的寒气,这人一上了年纪,体质便弱了,其实我这十几年都是丁高天丁大爷帮着我从阎王爷那里抢过来的,活了六十来岁,死了也算值得了。只是孙儿家里满门都被赃官陷害,也没什么去处,只盼老祖宗们留我在身边服事,能死在老祖宗们身边,这一世我便再没什么遗憾了。”
大才子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甘大庆的肩头,笑道:“你既然有这个心愿,我们又有什么不答应的?你又何苦这般颓废丧气?”
甘大庆怔了怔,随即大声笑道:“不错,死了便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怕他妈的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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