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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文照苦笑:“他妈的,老子这些年好多的人看了过眼便忘却,但实在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跟这张疯子十分投缘一般,竟然时不时地想起他来,总想帮他做什么事?他妈的,老子是不是有毛病了!”
丁七郎叹了口气:“这可能便他妈的是缘法了,老子一直都恨不得武当派的家伙他死的死光死绝,但刚才一想起这张三疯,却全没半点想要伤他的意思。也许老祖宗们说得不错,这就是同病相怜罢了。屠老祖宗曾说过,若是假以时日,这张三疯到时必能成为一代武学宗匠,成就不在小祖宗之下的。”
俞文照这回不笑了,反倒轻轻叹了口气:“老子能有什么成就了?不过当初大了胆子赌一把,结果走狗运还真赌赢了,老子的武功和做人,十成里倒有九成是贼砍头他们十二人教出来的,但这张疯子,若老子眼光不差,他有六成是自己成才的,否则他便不会在武当派三次发疯了。这样的话,老子也实在比他不过的。”
宋老八笑道:“小祖宗,我宋老八今也服了你了,虽然说来你的武功独步天下,大可不必把这些话说出来,但你小小年纪,竟连自己也不肯骗骗自己,没半点的骄气,又不故意谦逊客气,这却十分难得,小祖宗,宋老八服了。”
丁七郎听得好气又好笑:“他妈的,老宋,你小子胆子倒不小,敢这样跟小祖宗说话!就不怕老子一拳打得你满地找牙么?”
冯正道却说道:“丁大爷,你老人家大人大量,自然不会跟小的们一般见识,何况若是胆子小了,怎么配来做丁大爷的手下?如果不是真真正正响当当的好汉子,怎能现在还在鬼愁谷里好好地活着?不过就算丁大爷真的把宋老八一嘴的牙全打掉了,小人也没什么好说的,谁叫你是丁大爷呢?”
宋老八笑骂道:“姓冯的,丁大爷又不是打你的牙齿,你说什么?你有什么好说的?要痛也是宋爷痛,要你小子煽风点火么?”
丁七郎怔了怔,忍住了笑,道:“他妈的,这倒也说得不错。”。
说话间,西壁囚洞里迎出来几个汉子,老远便道:“小祖宗好,丁大爷好,你们两位有什么事么?”
丁七郎道:“小祖宗要收拾姓高的,孙老拐,你们把老子们从扬州弄回来的那个陶胖子也带到高老一那里罢!”
孙老拐听了便转回头道:“老三,你快些去叫里面的兄弟带人!”
一人应了声,便走了进去,众人接上来,跟在滑杆后面,拥簇着滑杆抬进洞里。
洞里看守的头目也接了出来,打着火把在前面引路,西崖这加规模说来不大,但弯弯曲曲地却也在洞中走了好一会,孙老拐道:“小祖宗,石老祖宗一大早便来收拾这姓高的了,却想不到你也来。”
俞文照怔了怔:“怎么?苦瓜脸早便来了?”
洞里看守的头目叫柳三春,道:“是呀,石老祖宗进来的时候,我看他像是来找姓高的出气的,他老人家叫我们退到一边去了的。”
刚说着,便听到洞里石掏胆的声音道:“怎么,他也来了?”
只听一人恭声道:“是呀,小祖宗带着丁大爷来了,要孙儿们把这胖子带到这里,跟姓高的关在一起的。”
俞文照笑道:“不错,苦瓜脸,你倒来得早!”
只见一处石洞口人影一闪,石掏胆已是到得外面:“老大,你真的来了。”
丁七郎叫了声:“石老祖宗,你老人家来得好早!”
“哼,那倒也没什么的,不过想起了些事情,找这姓高的出出气罢了。”石掏胆淡淡地道:“倒想不到老大今天也来了。”
俞文照笑了笑:“你来得,老子自然也来得,怎样,你的气出够了么?轮到老子了没?”
石掏胆道:“我的气倒出了大半,只怕你再收拾高老一,高老一的命便非要送了不可!”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既然是这样,那老子收拾他女婿也是一样的,你要瞧瞧么?”
石掏胆这才笑了:“老大难得到这里来一次,小的不在一旁侯候着,那像什么话?”伸手一让:“老大请!”
宋老八和冯正道放下滑杆,俞文照跳下来,走到石牢门口,洞中十来个火把照得光亮如昼,只见高尊被俞文照一剑削平的鼻子下巴已经收口,只是当时连门牙也被俞文照用鱼肠剑削落了,至于鱼肠剑的来历,俞文照也是在南昌的时候,有一天拿出来剔牙,被薜雁行认出来的,俞文照这才知道被自己当解腕尖刀一般用法的短剑竟然是专诸剌吴王的名剑——高尊嘴巴处一个洞,能瞧得见他的半截舌头,脸上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只是一头冷汗不住地向下滴,一张脸扭曲得不成人形,俞文照叹了口气:“苦瓜脸,你对人家高大庄主做了什么了?”
石掏胆笑笑:“也没什么,只不过用鹰抓力捏碎了他腕子脚踝的骨头罢了。只可惜前几天他才被抽了筋,刚才我倒没收拾得他几下,倒费了不少的功夫来保他的命,否则他当时便断了气了。”
俞文照拍手大笑,道:“原来你这是放一个屁赶忙烧了三炷香么?难怪你脸色刚才难看得很。”
丁七郎却不敢说笑了,道:“小祖宗,这个盐商他妈的十足十的不是个好东西,杀了他总不打紧罢!他妈的,这家伙他妈的也真有本事,自从他被老子们抓起来之后,竟然他家的人敢闯到扬州平章那里去抢人!这家伙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这事情却是哈里把东西交割了后,王砍他们设酒相请时酒席上说出来,丁七郎回来之后辗转听说的。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这有什么?随你们的便好了,这家伙一身肥肉,他妈的,只怕便是农民养的猪都未必有他这样肥法,最好你们把这肥贼杀了来吃肉,这样最他妈的解恨!”随即轻轻地走到高尊身前,伸手摇着他肩头,轻轻地叫道:“大庄主醒醒,大庄主醒来,小姐和姑爷看你老人家了!”
高尊听得一震,脱口便叫道:“千里,明欣,你们——”随即张开眼来,看到在一旁笑嘻嘻地俞文照,面色又是一变:“你要怎样?”
他说话虽然又漏风又含混,但俞文照却还是听明白了,笑嘻嘻地伸手一指地上死猪也似的一团肥肉:“大庄主,少庄主不在,小姐回娘家去了,只有姑爷——这一位便是小姐的丈夫,是扬州大大有名的盐商头子,大庄主看他一表人才,满身福相,还觉得不错么?”
高尊将近一年来,在鬼愁谷零零碎碎地受尽了苦刑,身上往昔的骄矜傲气早被消磨一光,偏偏死也死不了,时时身侧都有人看着,稍见不对便拿鬼郎中的保命灵药给他喂进去,高尊全然身不由己,此时见了俞文照皮笑肉不笑地满眼杀机和怨毒,知道这小鬼是存心不会要自己死得太快,非要万般凌虐不可,而且自己无论怎样,这小鬼也全不中计上当,用匪夷所思的古怪法子折磨自己一阵之后拍拍屁股便走人,此时见了他,简直比见了鬼还怕,瑟缩着身子,眼里现出惊怒交加的神色。
俞文照随手一把扣着肩头提起那个身无寸缕的盐商头子,见他昏迷不醒,在他人中和章门两处点了一指,那盐商悠悠地便醒了来,他的肩头在扬州便被丁高天用剑穿透了挑起来过,在扬州被哈里关在地牢中每天打得七荤八素,只望家里来人救自己,却一直没有半点音信,后来莫名其妙地被哈里带着北上,这一天被交割了之后,才知道自己竟然已到了把少林寺都杀得尸山血海的鬼愁谷十三恶人手中,这一惊之下,险些没有当时吓死,而且他满身的伤根本没有人给他包扎,只是当他伤重欲死之际,鬼愁谷里看守石洞囚牢的人才拿了药来保他的命,却还是全不理会他满身伤痕化脓发臭,此时见一个少年竟把自己三四百斤的身子有若无物的一手提起来,俞文照五指扣处又正是当日丁高天一剑挑起之处,痛得鬼叫了出来:“啊哟,救人!饶命!”他在扬州的时候便已听得鬼愁谷十三恶人去年血洗少林寺,这些人凶狠当真非同寻常,眼见这少年八成便是鬼愁谷十三恶人的恶人王,实在又惊又怕,连剧痛之下也不敢说一字骂人。
俞文照却还是定定地悬空提着那盐商,笑嘻嘻地待他痛过劲了,这才笑嘻嘻地问道:“姑爷,你老人家近来可好么?”
那盐商兀自莫名其妙,却不敢造次,只得问道:“什么姑爷,你是什么人?怎么抓我到这里?”
俞文照随手一丢,盐商肥蠢的身子便落到了高尊面前,笑嘻嘻地道:“姑爷,柱头上的那一位便是江湖上两大名门之一双龙山庄的大庄主,你老人家梳笼了他的大小姐,高大庄主便是姑爷的岳丈,也就是岳父,是你老人家的泰山老大人了,你老人家见了老丈人,怎的还不磕头行礼?”
那盐商还是不明所以,呆呆地问道:“什么大小姐?”
俞文照眼珠子直转,笑嘻嘻地道:“姑爷莫非真是贵人多忘事?你老人家当时花了三千两银子在飞烟阁梳笼的,便是高大庄主的小姐,你真会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那陶盐商心头一寒,他却是也曾听人说起过当时那女子说自己是双龙山庄的小姐的,此时不知眼前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眼前的阵势却委实不善得很是险诈凶恶,一时说不出话来。
俞文照问道:“姑爷,你老人家记起来了么?”
那陶盐商还是说不出话来,只得问道:“你是什么人?怎的架了在下到这里来?”
俞文照笑眯眯地伸了右手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头:“区区在下鄙人我不才,现在忝为绛州太阴山鬼愁谷十三恶人的恶人王,姑父多多指教!”
那盐商虽有八分料到这少年便是近来杀得江湖上腥风血雨的恶人王,但此时一听他亲自承认,还是忍不住吃了一惊:“你便是恶人王?”
俞文照笑嘻嘻地道:“不敢不敢,正是在下区区,还请姑爷多多关照则个!”
那盐商苦着脸道:“俞大王,小人一向没敢得罪江湖上的朋友,更没有得罪鬼愁谷过,不知大王为何将小人带到这里来?”
丁七郎笑道:“陶胖子,你龟儿子给老子看着,这位便是老子的石掏胆石老祖宗,老子便是鬼愁谷的丁七郎,上次用剑挑你的那个独眼龙是丁高天,你可知道么了?”
那盐商见丁七郎笑的时候眼里也满是杀气,吃了一惊,再看看不动声色的石掏胆,只得点点头:“小人陶大德,见过各位英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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