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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虽然已经开春,可是四月夜里依旧阴冷,瑾阳一个人被囚在皇陵之内,心中郁闷,恐怕孤夜难眠。
可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救他出来呢?郑骁阳转身拣起他刚才扯烂扔在地上的密信,将纸片在书案上扯平拼凑,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韩召的信中一定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明了,或者可以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可是自己关心则乱,冲动之下居然撕毁了信件。
仔仔细细将密信看了一遍,郑骁阳找到关键所在,瑾瑞口口声声说是庞公公将遗诏交到他手上的,那么只要找到庞公公,是不是就能找到关键的证据?可是眼下庞公公又有何处?恐怕已经被瑾瑞杀了灭口了吧?
“大哥!”一直站在一旁的王勇看郑骁阳脸色阴晴不定,在书房内踱来踱去,皱眉却是越拧越紧,“你有什么吩咐?只要咱们兄弟出力,旦说无防!”
“庞公公是此事关键,现在最要紧是找到他,然后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指认冀王!”郑骁阳沉声道。
“啊?庞公公现在在哪里?可还活着吗?”王勇稍一思忖,抬头问道:“大哥,如今朝中大局恐怕……要不然,咱们还是离开京城吧!反正你已经脱罪,而且是大俞国的大功臣,冀王不会拿你怎么样呢!
你不也说过吗?你已经对大俞国的朝廷失望透顶,所谓天下乌鸦一般黑,谁又知道冀王比不得太子殿下?就算现在是太子殿下继承皇位,又能比先帝好多少呢?不如咱们解甲归田,种田打渔,落得个清静,他们谢家夺嫡也好,争皇位也好,都跟咱们无关了!”
“住口!”郑骁阳突然大喝一声,一掌击在书案上,“你说这话,有没有问过自己的良心?”
“冀王他无德丧志,心胸歹毒,如果真的让他继承了皇位,那天下黎民百姓还有活路吗?瑾阳虽然这些年变了,可是我相信他胸中还怀着年少时的仁厚和初衷的,他万万不会置天下苍生与不顾,只顾着自己享乐!”郑骁阳眼睛赤红,字字掷在当地,似是在警醒王勇,又好像是在警醒自己。
王勇听了默不作声,低下头来。
窗外起风了,白昼里的晴朗被层层乌云所替代,看不到一颗星子。刚刚发芽的树叶在风中摇晃个不停,看起来那般的柔弱。
“大哥,你说的对,是我一时胡涂,我错了……”王勇垂首,一脸的愧疚。
“不是你错了,哎……”郑骁阳走过去拍拍王勇的肩,“咱们都没有错,也许,也许……”
也许什么呢?郑骁阳抬头看着屋外,半开的木门吱呀响个不停,旋进来的风将烛火吹得明明灭灭。
他走过去关上门,又重新坐回文椅之内,重重叹息,“韩召被冀王监视,怎生想个法子进宫呢?”
“大哥……”王勇突然眼睛一亮,“那日你被冀王藏在那宅院内,我们找到你时,你着急赶我们走,可是因为……”
郑骁阳抬头看着王勇,微眯着眼睛,“你的意思是?”
王勇点点头,“若不然,我夜探皇宫走一趟?”
郑骁阳摇头,“万万不可,此刻冀王肯定会加派兵力,皇宫内外守卫森严,虽说救瑾阳要紧,可是也不能拿自家兄弟的命来冒险啊!”
王勇顿足,“那可如何是好?庞公公生死未卜,晚一分便多一分的危险呀!”
“我去!”郑骁阳朝着王勇淡淡一笑,站了起来。
“大哥!”王勇急道,“说不定冀王设下圈套,就等着你往里钻呢,到时候治你个擅闯皇宫之罪,那太子殿下就没人救了。你和太子一块陷入囹囫,不是正合了冀王的心意吗?”
郑骁阳摆摆手,“你去也没有用,瑾瑜见了你,恐怕也不会理会你的!”
王勇一愣,想想也是,捏紧拳头站在一边,抿着嘴生闷气。
郑骁阳笑了起来,“你莫心急,你在外面,也不是没有用处的。等我进宫之后,你需乔装一番,混入韩召的御林军内,找到韩召让他将你安置在皇宫偏门外值守……你明白了没?”
王勇眨眨眼,顿时喜上眉梢,忙不迭的点头,“大哥,还是你心思缜密呀,不像我们,只知道逞一时义气之勇。”
“韩大统领派来的信使可走了吗?”郑骁阳站起来走到门口。
“还没走,他说韩大统领在等您的示下,他得得到回应才能回去复命。”王勇答道。
“那可真好,你乔装一番,跟着他走吧……他不是告假回老家探亲嘛?你跟着他回去两日便是!”
“啊?那你呢?”王勇有些不放心。
“我这边还需准备一下,毕竟潜入宫内,不是会飞檐走壁就行的。总还是打通些机关,找些门路哇!”郑骁阳拍拍王勇的肩,“走吧,咱们一块去给信使回复。”
两日后的未时,皇宫南边的偏门尚俭门处,多了一辆往御膳房运送蔬菜的马车,车夫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脸的?须,身上的衣裳虽然破旧打着补丁,到也洗得干净。
守门的御林军检查了腰牌,又命汉子将马车后面的箱笼打开,一一仔细检查。
眼看着菜瓜面粉被他们用剑尖戳烂挑开,车夫一脸的怨气,却是敢怒不敢言。
正检查着,尚俭门内走出一名公公,笑盈盈看着两位御林军,“两位军爷,这可是怡贵妃点名要的蔬果,可不好这么拆解呀!”
此时宫中冀王当道,怡贵妃自然母凭子贵,御林军一听这话,赶紧收了枪剑,朝那名公公行了一礼,“公公说得是,在下唐突了!菜贩子,你赶紧把蔬果送进去!”
中年汉子也是一脸的诧异,听到御林军的话,赶紧收了心神,拉着马车往宫门内走去。
经过那名公公身边,中年汉子朝他望了一眼,看见他对着自己讳莫如深的一笑,转身擦着他的身边走了开去。
车辐碾过石板路,发出隆隆的声响,空旷的空间内听着格外的惊心。转过几道大通道,顺着东墙一直往里走,越发的人烟稀少,到了一扇小木门处,那中年汉子看看左右无人,便停下了马车。
他跳下前座,走到马车靠墙的一侧,小心翼翼朝两只车辐的下方拍打了两下,只听“咯咯”的声音传来,车辐下面竟然伸出了一块板子,原来箱笼与箱笼之间有个夹层,刚好容一个人蜷缩在内。
那人从夹层里下到地上,又仰躺着将那块木板合上,这才从马车底下爬了出来。
他身穿青衣短打,腰间缠着一把软剑,鬓眉英武,双目炯炯,正是郑骁阳。
郑骁阳双手一掬,朝那中年汉子行了个大礼,“多谢廖帮主仗义相助,骁阳他日定当报还!”
那廖帮主赶紧伸手扶住郑骁阳,笑着道:“郑将军哪里话呀,当年要不是你在歹人刀下将我求下,哪里有如今的廖远申?”
“大恩不言谢,这里十分危险,廖帮主还是赶紧出宫为好!”郑骁阳不再罗嗦,从背上背的包袱里取出一件宫庭内侍的衣裳穿上。
“呵呵……还是要把蔬果送到御膳房的呀!”廖远申笑着朝郑骁阳还了一礼,也不多言,坐上马车口中得得两声,马儿便迈着悠闲的步子慢慢往前。
郑骁阳等廖远申走远了,从包里掏出一根铁棒,轻轻一撬,便把那扇小木门上的铜锁撬了开来。
郑骁阳虽然多年在皇宫中走动,却也只限于养心殿和太子未成年时所居的逸扬宫中这那几地方。
至于后宫及各位公主的居所之处,郑骁阳根本就不知道路该怎么走!
瑾瑜少时虽然跟着郑骁阳学过几天功夫,也是在怡贵妃的翠帛宫外的花园内,所以郑骁阳想要找到瑾瑜,恐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吱呀呀……”许久未被打开的木门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空旷无人的所在格外的醒目,郑骁阳急忙看看四周,并没有半个人影,这才放下心来。
他一闪身,进了那小院内,转身又把门关上。四下打量之下,发觉这似乎是堆放杂物用的地方。
院子里杂草丛生,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文椅和案几,看样子已经是年代久远。
再往里走,绕过回廊,郑骁阳看见两间破房,有一处的门窗已经破败,自他站的位置看去,里头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真切。
郑骁阳有些犹豫,送蔬果的菜车必须得未时进入皇宫才不会被怀疑,可是未时离天黑还有很长的一段时辰,他是不是该在这里,呆到天亮再有所行动?
可是天黑之后乱闯乱撞,会不会又遇到什么危险呢?
“吱呀呀……”突然那小门自外面被人推开了,郑骁阳一惊,踩着石椅一借力,便跃到了廊顶的雕梁之上。
“郑将军……你在吗?郑将军……”有人故意压低了声音,慢慢走进了小院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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