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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西北望,射情郎 > 第八十一章 你说爱慕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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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未殊干咳了一声,故作镇定道:“我只是很好奇,像易将军这般的巾帼英雄,定然是有不少青年才俊心悦爱慕吧?”

    易怀歌随手捏了个饭前的糕点放在嘴里,漫不经心道:“你说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顾未殊:“……”

    他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问道:“什么叫做……死了的?”

    易怀歌道:“之前在北大军中也有几个人当着我的面对我说爱慕什么的,不过后来他们都陆陆续续在打仗的时候殉国了,这样的叫做死了的。”

    顾未殊又问:“那活着的呢?”

    易怀歌沉吟了一下,伸出手随便点了点,道:“四五个吧,不过都是北大军那边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我现在都差点忘记他们到底长什么样子了——话说回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顾未殊干笑了几声,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易怀歌看起来完全是个不懂情爱的,如果普通姑娘说起来爱慕自己的人的话,无论她对那人有没有感情,定然是会觉得羞赧不好意思的,但是反观易怀歌,她非但没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还觉得挺无聊的,连别人长什么样子都记不清楚。

    顾未殊顿时觉得前途渺茫,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又试探地问道:“那……将军有没有爱慕的人呢?”

    易怀歌捏着糕点的手顿了一下,大概是和顾未殊聊得比较熟了,她也没有故意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说:“几年前我王兄曾经给我指过一门亲事,是哪家的公子来着?唔,我想想啊……啊,算了,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一个比我大两岁的京中公子,听说还中过状元。”

    顾未殊心一凉,颤声道:“你……你爱慕他?”

    易怀歌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道:“当然不是了,见了两面而已,之后我奉命追查一件贪官污吏案,他家牵涉其中,满门流放北疆了,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亲事自然也是不了了之了。”

    顾未殊:“……”

    顾未殊险些被她吓死,无奈道:“我是让你说爱慕之人,你既然不喜欢他,还亲自把人流放北疆了,做什么要提他?”

    易怀歌理直气壮道:“我还以为说谁都可以呢,再说那公子也长得不错,我对他却是有些好感的。”

    顾未殊再也不相信易怀歌说的这种见了两次面就有好感的说辞了,今天问了她那么多蠢问题根本就是在做无用功,到头来什么都没套到话,顾未殊顿时觉得挫败极了。

    两人说这段话的功夫,酒菜已经被陆陆续续端了上来,易怀歌看也不看那些糕点下酒菜,直接将那满满一坛的桃花酒打开封,闻到里面纯酿的香气,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吝啬的真实的笑容,她赞道:“好酒。”

    顾未殊看到她开心,自己也觉得开心,他将另外一坛打开,给自己倒了半杯,又放了些甜丝丝的桃花蜜在里面,微微晃了晃,这才朝着易怀歌举杯,客客气气道:“易将军,我来敬你一……”

    他话还没说完,易怀歌已经直接抓着酒坛,咕嘟嘟灌下了大半,她将酒坛放下,擦了擦下巴的酒渍,疑惑道:“方才你说什么?”

    顾未殊:“……”

    他讷讷地将杯子缩了回来,道:“没,没什么,我说你少喝点,中午还要吃饭呢。”

    易怀歌有了酒哪里还需要吃饭,当即不在意地摆摆手,没把这话放在心上。

    顾未殊在旁边小口小口抿着桃花蜜掺的酒,他半杯还没抿完,易怀歌已经一坛酒喝完了。

    易怀歌喝完了之后这才停了下来,继续道:“其实我总是觉得自己随时都会战死沙场,所以爱慕之人什么的,还是免了吧,牵挂太多,不好打仗。”

    顾未殊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向自己解释刚才那句话,他将杯子放下,轻轻叹了一口气:“谁说不是呢,每日征战沙场的人,过的都是枕戈待旦朝不保夕的日子,谁能保证明天自己会不会就丢了性命?”

    这个话题两人倒是挺有共同语言的,当即畅聊了半天。

    顾未殊不知道是不是还是有些不死心,将杯中的最后半杯酒一饮而尽,像是在给自己壮胆子一样,干咳一声,道:“那易将军喜欢什么样子的人呢?我是说,爱慕之人。”

    大概是刚才聊得氛围比较好,易怀歌难得的没有胡言乱语乱说一通,她认真地想了想,道:“大概……性子温柔专一,比较宽容的吧,我脾气不太好,一时半会改不过来,若是他能包容我这一点,倒是还不错的,哦对了,还有一点,那就是长得好看。”

    顾未殊:“……”

    你没救了!

    易怀歌将另外一坛酒也喝得差不多,两人又吃了几盒点心,这才慢悠悠地出了门,

    两坛酒对易怀歌来说根本像是在喝凉水一样不痛不痒的,她神色自若地在街上乱晃,后面的顾未殊态度十分熟稔地给她讲解着承绍城开的各种酒楼客栈。

    两人又到了另外一家酒楼点了些酒菜,吃到了晌午才心满意足地回去了陈音的住处,而那两人似乎刚吃完饭,还在书房里商议着未完的事情。

    易怀歌和顾未殊晃荡着走了过来,迎面而来一股清酒的味道将沉迷卷宗的两人瞬间激得回神,周长吟皱眉道:“你们不是去商议军事了吗?怎么一身酒气?”

    易怀歌走到旁边拉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漫不经心道:“你以为别人谈公事都像你一样规规矩矩的在书房谈吗?蠢货,我们是行伍中人,自然是在酒楼谈才比较符合我们军中人的做派。”

    顾未殊在旁边弯着眸子跟着笑。

    周长吟瞪了他们一眼,道:“那你们商议出个所以然来了吗?我看你一见到酒就直接走不动道了吧,还商议事?做梦去吧。”

    易怀歌被他戳中了也不生气,反倒很习惯地接受了他的一顿数落。

    易怀歌和顾未殊在旁边漫不经心地聊了半天的兵法,而周长吟和陈音的议事也终于告了一段落,易怀歌见状慢悠悠地走上前,将一直挂在手腕上的一个小布包接下来递给了陈音,微微弯了弯眸子,道:“送你的。”

    在一旁收拾东西的周长吟险些把砚台给摔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易怀歌姿态亲昵地将那看起来很精致的东西递给陈音,心道自己这是忙得出幻觉了吗?

    陈音愣了一下,这才轻轻地伸出修长的手接了过来,她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看了看,眸光顿时闪过几丝柔意,看着易怀歌的眼睛也全是温柔的情谊,让其他的两个男人险些抽过去。

    顾未殊心道:“我就说!我就说吧!这个陈音果然对易怀歌有意思!”

    周长吟心道:“难道我最该堤防的不是风流成性的顾未殊,而是陈音?”

    两个男人思前想后,纷纷觉得陈音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小白脸实在是心思太深重了,赢不过赢不过。

    陈音柔声道:“那陈音就多谢将军了,这些东西,我……我很喜欢。”

    她说着,微微低下了头,耳根有些发红。

    易怀歌很少见到像陈音这般孱弱又容易害羞的人,顿时来了兴致,伸出手轻轻勾了勾她发红的耳垂,笑吟吟道:“别客气,喜欢就好,害羞什么啊。”

    陈音:“……”

    顾未殊、周长吟:“……”

    幸好两人现在手里没东西,否则一定会情不自禁地砸到地上去的。

    顾未殊看着两人姿态亲昵的互动,又将中午时易怀歌说的那句话翻来覆去念叨了两遍:“性子温和,能包容她的……长得好看的……这说的不就是陈音吗?”

    顾未殊顿时僵在了原地,双目无神,看起来要口吐魂魄,灵魂出窍了。

    易怀歌调戏了陈音一阵之后,转过头来便看到了那两个男人复杂的神色,顿时挑眉疑惑道:“怎么了?”

    周长吟眉头紧皱,看起来已经在心里编排“没想到易怀歌竟然是这种老牛吃嫩草的人,陈音比她还要小两岁,她怎么下的去手”的谩骂了,不过易怀歌的私事,他一向不会过多干涉,只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瞪了她一眼,道:“调完情了吗?调完了就赶紧给我滚,我还和陈大人有要事相商。”

    易怀歌“哦”了一声,重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她推了一下一旁仿佛失魂落魄的顾未殊,道:“喂,顾大帅,你怎么了?”

    顾未殊被她推回了魂,有些哀怨地看了她一眼,嘀咕道:“没事,只是觉得心口疼。”

    易怀歌闻言顿时冷笑了一声,道:“心口疼?是你之前告诉过我的心疾吗?”

    顾未殊眨了眨眼睛,道:“你竟然还记得我有心疾?”

    那都是他一年前随口提的了,没想打易怀歌竟然还记得这么清楚。

    顾未殊完全忘记了自己醉酒之后说的那句“心疾是骗人”的话,顿时欢天喜地了起来,似乎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

    谁知易怀歌冷笑了一声,道:“是啊,我记得清清楚楚,顾大帅亲口告诉我,您老人家的心疾是骗人玩的。”

    顾未殊:“……”

    呃……这样就有些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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