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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衙役厢兵道德水准不高,搜查时趁机偷拿东西,押送过程中瞅谁不顺眼屁股翘,踢几脚扇两巴掌都是常有操作。
可花铃却很愤怒,迎春一直叫她奶奶,虽然是因为李瓶儿要求才叫,也当不得真,但女子都有母性,见到迎春呜呜大哭,她瞬间冲到衙役面前柳眉剔竖,杏眼圆睁瞪着他。
“你为何打瓶儿姐姐和迎春?”
“她们暴……”
刚说仨字,肿脸衙役忽然意识到西门清在,连忙闭口寻找其他理由,只是习惯了用暴力抗法,他一时之间竟然无言以对。
看到衙役语塞,花铃扬起粉拳刚要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打不过,连忙扭头看向西门清。
“西门哥哥,小妹想打他!”
兑现诺言的时候到了。
肚里寻思一句,西门清对花铃点头,转身看向刚才看天看地的厢兵衙役,伸出一根指头道。
“听说你们跟他有仇?”
“没……”
衙役刚要开口,旁边年长厢兵连忙拉住他。
“大官人!”年长厢兵讪笑,“我们只有一点点仇!”
西门清伸出两个手指,“是一点点仇么?”
“嗯?”年长厢兵思索一下,“比一点点大!”
“大多少?”西门清伸出三根手指。
眼睛亮起,年长厢兵点头道,“他偷看过我们洗澡!”
西门清点头收回手指,“他现在敢偷看你们洗澡,明日就敢偷看你们妻子洗澡,这事儿,两位能忍?”
年长厢兵看向衙役,“你能忍吗?”
衙役对两人谈话有些迷茫,但听了西门清最后话语,他虽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但妻子被偷看这种事,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不能忍!”衙役斩钉截铁道。
“好,是个带把的,”年长厢兵一拍巴掌翘起大拇指,“咱俩儿揍他去!”
衙役点头,两人连忙向堂外肿脸衙役跑去,一脚把他踹翻在地,按住龇牙咧嘴暴打起来。
“西门清!!!”
看到自己属下被三言两语挑拨到殴打同僚,宗泽怒指西门清道,“你太猖狂了,公堂之上竟然行贿公差!!!”
“说话要有证据!”
挑眉对花铃笑了一下,得到她羞怯回应,西门清笑着看向宗泽,“本大官人何时行贿公差!”
“你!你!”
气的几欲吐血,但宗泽实在无言反驳,他忽然对迎春搀扶的李瓶儿怒吼道,“花李氏!!!地窖怎么回事?给本官从实招来!”
都言心如死灰,此时李瓶儿就是这种状态。
她盯着西门清后背,犹如一尊望夫石,宗泽怒吼仿佛是站在西天所喊,虽惊动了莲花宝座上浓情蜜意的如来观音,却惊不动十万八千里外的李瓶儿。
受到漠视,宗泽须发怒张,他双拳重捶一下身前桌案,以当阳桥张飞喝退曹操大军的气势吼道。
“花李氏,任你人心似铁,自有官法入炉,你若拒不交代,本官就对你用刑了!”
“你用吧!”
李瓶儿忽然轻飘飘回了一句,宗泽立刻惊呆,片刻后问道。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本官是要对你用刑,用刑很疼的,血淋淋的!”
“你用吧!你快用,”蓬头乱发的李瓶儿扭头四顾询问宗泽,“刑具在哪儿?快拿出来!”
“嘶~”
倒抽一口冷气,宗泽伸腿跌坐官椅之上,只觉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他三十五岁外放为官,在基层摸爬滚打二十多年,还从未见过一个女子上刑,犹如八十岁老闺女上花轿一样迫不及待。
得不到宗泽回应,李瓶儿自己在公堂上游走找寻刑具,这副模样让花荣一家全都目瞪口呆,舌桥不下。
花荣惊讶抱臂,“这李瓶儿不但偷人,竟然脑袋也不好使!”
“可能患有癔症,今天刺激又太大,所以犯了!”依着花荣,崔氏满眼怜惜道,“没想到娇滴滴一个美人,却惹来天妒。”
听到嫂嫂说李瓶儿可能犯了癔症,花铃急的上前扯住她,“瓶儿姐姐,你别找了,咱们去看病好不好?”
被扯住,李瓶儿回头见到是花铃,沾着尘土,有些呆滞的脸上露出笑脸。“妹妹来的正好,快帮姐姐找找刑具,姐姐要上刑!”
花铃流泪道,“这为什么呀?”
“姐姐想看清哥儿心里有没有我!”
一句话犹如轰雷爆炸,公堂上顿时弥漫八卦之火。
除了花铃震惊不动,西门清闭目皱眉,宗泽、花荣、崔氏全都“噔”的一声眼睛亮了起来。
当然,人家宗泽是一心为公,觉得案情有重大突破,花荣,崔氏就完全是八卦。
“这李瓶儿不会是偷的清哥儿吧?”花荣挠着下巴道。
“有可能,”崔氏小声道,“夫君你想想,两家只隔一堵墙,清哥儿又能高来高去,这李瓶儿虽说可能有癔症,但瑕不掩瑜,奴家见了都眼馋,他能把持住?”
花荣点头,“夫人所言极是,每次和清哥儿吃腊肠,这家伙都是吃一根占一根,眼睛还盯着桌上个头最大的,瞅着就不是专情的主。”
花荣夫妻嘀嘀咕咕期间,李瓶儿终于找到了一副夹刑刑具,夹指头用的。
兴高采烈拿上刑具,李瓶儿十根纤指伸进夹缝来到闭目皱眉的西门清身边,看着他却对宗泽着说话。
“大人,奴家找到刑具,快让人用刑!”
看到李瓶儿眼神痴痴地看着西门清,宗泽也被她感动,起身相劝道。
“花李氏,本官劝你还是从实招来,不要为这么个薄情男子枉送性命!”
“奴家不相信清哥儿无情!”
“你这是何苦呢!他们都是弑君要……”
“他们不是弑君要犯!”李瓶儿怒视宗泽。
嘭!
怒拍一下桌面,宗泽直觉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道,“真是冥顽不灵!——你们两个蠢材别打了,过来给本官用刑!!!”
公堂外还在暴打同僚的两个厢兵衙役听到喊话,起身扯扯衣领,“啊呸”两声吐了口口水。
“下次再敢偷看我们洗澡,捶巴死你!”
放完狠话,两人返回公堂,地上比猪八戒脸都大的衙役流泪委屈道。
“都去一个汤池里洗澡,跟你们没看过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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