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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惜芷摸了摸眼底，没说话。
云贵妃给她的感觉，越来越不对劲。
云贵妃笑的明艳，一双眸也因此显得熠熠生辉，“昨晚陛下，可生猛着，本宫想着，是不是在妹妹那里受了什么刺激？”
开车开的猝不及防，花惜芷险些将喝到口里的茶水吐出来，但杀手的职业素养让她能够保持面不改色。
她想了想，还是继续当哑巴。
男女云雨之事，让她怎么说？她又没经历过。
云贵妃有些小得意，眉梢轻轻一挑，虽然她不能将花惜芷除掉，但能看到她吃瘪她就高兴。
“红花一事，本宫可不是存心要冤了你，实在是赵婕妤太怕死，本宫一逼问，就迫不及待地拉你入水。本宫也是糊涂，竟然听信了她的片面之词，险些害了你。”
云贵妃叹气，面怀愧疚，“妹妹，你不会怪本宫吧？”
有些事情都是心知肚明，彼此不说破并不代表事实就是如此。
花惜芷笑笑，摇了摇头，“如娘娘所言，整件事都是赵婕妤策划，臣妾又为何要怪娘娘呢？”
云贵妃盯着她片刻，见瞧不出端倪，笑了声，热络地伸手拉着她的手，“好妹妹，你能这么明事理，本宫就放心了。你放心，从此以后我们姐妹二人相互依靠，必然不会再叫那些心怀叵测之人钻了空子。”
花惜芷颔首，余光瞥见一身影，只听来人道：“娘娘，内务府的人来了，问娘娘二皇子居住在哪，他们好过去打扫着。”
云贵妃听到玄祯脸色变了变，“他们倒是会献殷勤，就东偏殿吧。”
花惜芷端起茶杯，宫中向来有东为尊的说法，虽然是个偏殿，比不过主殿的尊贵，但占了一个东，就仅仅处于一个次等位置。
让玄祯入住进东偏殿，倒也合情合理。
她放下茶盏时，见翠云离开时神色有异，便推托更衣，跟着一起走了出来。
“翠云。”
翠云正要前去安排，听到声音停步转身，“小主有什么吩咐吗？”
“倒没什么事，只是我印象中东偏殿一直都落了锁，也不知这里面还能不能住人？”
“原来小主是担心这个。”翠云笑笑，“不管落了多久的锁，收拾收拾住人总是没有问题的。况且内务府里都是能人，修葺房屋这种事情也是最拿手。”
翠云顿了顿，见花惜芷一直看向东偏殿的方向便试探地问道：“小主若是感兴趣，可以一起去看看。”
“说真的，我也是真好奇。”
花惜芷没有推诿，跟着内务府几人一同来到东偏殿。
院子里杂草纵生，房梁上密布罗网，屋中摆设皆被灰尘包裹。
一看，就好久没有住人。
“你们也看到了，打扫好需要多久？”
面对翠云的问题，内务府几人商量了下，其中年纪稍微大点的内官走了出来，“半天时间，足矣。”
花惜芷闻言看了过去，内务府几人像是老手，个个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她收敛目光打量着屋中摆件，梳妆台上还有女人未用完的胭脂水粉。
“这屋子里住过人？”
翠云听了，笑了笑，“自然是住过的，住的是常贵人。”
“常贵人？”
花惜芷自觉在宫中待了有一段时间，可从未听过这位常贵人。
翠云悻悻笑笑，“奴婢也是听旁人说的，奴婢进宫晚，倒也没见过这常贵人。”
花惜芷点点头，倒没有追问下去，只看了眼便走了出去。
“小主。”
花惜芷转身，是方才回话的内务府内官。
内官上前行礼，小声道：“奴才知道这位常贵人，”他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确认没有人之后才道：“是二皇子的生母。”
花惜芷愕然，是了，玄祯生母原是云贵妃陪嫁的丫鬟，得宠后留在庆云殿倒是情有可原。
她看向内官，面色不改，“公公叫什么名字？”
“奴才蒋钦，给小主请安。”
内官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花惜芷颔首，“是个机灵的，好生做活，你的富贵还在后头。”
蒋钦激动，立马应声，“谢小主吉言！”
半日的时间很快过去，玄祯来时只带了红英一人，还有几个随身的行李。
翠云早早地就在宫门口守候，见此赶紧招呼人将行李接下，而她则上前给玄祯请安。
“奴婢给殿下请安。”
玄祯看向庆云殿的牌匾，许久才看了过去，“我住哪里？”
翠云感觉到了忽略，心里有点不爽，怎么说如今她也是庆云殿里管事姑姑，“娘娘给殿下安排了东偏殿，内务府的奴才们已经收拾好了，奴婢带您过去。”
玄祯皱眉，“不用，让花婕妤出来带我！”
这个女人，竟然不来接他，真是过分！
翠云为难，“一刻钟之前，花婕妤被陛下宣召去了宣政殿，还没有回来。殿下先回东偏殿，等到花婕妤回来了，奴婢再告知。”
玄祯五官皱起，不悦的情绪越来越大。
红英见此劝慰，“殿下，外面天寒地冻，还是回东偏殿等候吧。等会儿，还要去给贵妃娘娘请安呢。”
玄祯回头看了红英一眼，权衡之下没有僵持，迈步走进庆云宫。
此时，宣政殿内，康德乐端着茶走一进去就看到跪在地上的花婕妤，他有些不忍，自花婕妤来了后就一直跪着，陛下一言也不发。
他将茶奉上，“陛下，大理寺来人回话说，找到冯士敬了。”
冯士敬。
花惜芷眉梢微抬，这个人可是云贵妃受贿的重要人证。
皇帝喝了口茶，“让他们到议事厅等着。”
“是。”康德乐要退出去，又听皇帝道：“算了，朕跟你一起过去。”
说罢，皇帝放下茶盏起身朝外就走，径直从花惜芷身边越过。
康德乐看了眼，走出门外时又问：“陛下，那花婕妤……”
“让她接着跪着。”皇帝不悦，脑中又闪出那张酷似纯敬的脸，心里一阵烦躁，“算了，让她起来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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