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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阳公主的母妃明艳,她自己也算京城里有名的美人坯子。
又得圣宠,性子娇蛮。
唯有在虞渊面前算得上乖巧。
大大方方求爱,被拒绝得不留情面,即便如此,她还是一颗心都吊在了那位权倾朝野的大人身上。
安阳出去时,邀请的人来得七七八八。
有大理寺寺卿的女儿,有郡主,还有其他几个交好的公主。
这些娇娇小姐们,按理说都算不上难看,经过打扮后,能称得上娇俏,可一眼略过去,最先注意到的还是时烟那张羸弱漂亮的脸。
脸色惨白,唇色很淡,一副随时要驾鹤西去的样子,偏偏五官又大气浓艳,一身艳骨。
安阳眉心一跳,没好气道:“雪未消融,本宫看外面大雪压枝,恰好前些年父皇为本宫寻得的各色梅花都开了,颇有一翻意趣,不若这样,今日小聚,便在湖心亭。”
其他人自然没有异议,纷纷点头应和。
时烟:忍耐。
这封建社会是吃人的老虎。
等她日后……成了那天子的禁脔,必将加倍奉还。
湖水冻上了,看上去结实的一层冰。
前往湖心亭,需要乘船而往,但是眼下这种情况,直接踏饼去都没有问题。
时烟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亭子,小小的双层八角亭,八面透风。
坐进去能直接成冰雕。
偏偏这些女孩子看上去都耐冻,一个个提着裙子,小心翼翼踩在冰面上。
时烟伸出脚,小心翼翼地踩了踩,确定冻结实了才跟随其后。
直觉告诉她,安阳公主没安好心,时烟便快步和安阳并驾齐驱,免得对方有所动作。
把害怕被栽赃写在了脸上,安阳愈发尴尬。
好在湖心亭不远,走了几十步就到了。
随行的婢女们鱼贯而入,捧上新鲜的瓜果,还有刚煮的热茶,摆了炉子,咕嘟咕嘟地温着梅子酒。
“殿下,听说虞大人也被您请来了。”户部尚书的女儿谄媚地掩唇笑了笑。
“虞大人可不好请,年初我生辰时,让父亲请虞大人,他可是半点薄面都不给。”
安阳小指上带着黄金指甲套,轻蔑地笑了下:“你父亲又算得上什么,谁人不知,当今虞太傅已是文臣第一。”
“时烟,这梅子酒是本宫珍藏许久的美酒,味道醇美,你尝尝。”
安阳亲自斟了一杯酒,递给时烟。
清冽的酒液,伴随着少女的动作,晃荡着。
时烟蹙眉:“臣女身体不适,恐怕不宜饮酒。”
“时烟,你不给本宫面子么?”安阳秀气的长眉拧着,不悦地开口。
时烟内心挣扎了一下,喝干净梅子酒。
酒是好酒,窖藏的年份不低,味道醇美甘美,一点苦味不显。
“梅子酒味道确实不错。”
来人白衣皂靴,乌发一丝不苟地用一支白玉簪固定着。,唇色鲜红,浅色眼瞳。
音色温和。
在四面交互的雪色之间,宛若闯入的一抹淡淡的水墨。
顿时吸引得其他姑娘看过去。
俯身行礼:“臣女拜见虞大人。”
安阳微微福了福身子,眼中跃动着欢喜的光,她惊叫道:“虞大人,您来了。”
停顿了一下,才道:“梅子酒是五年前埋下的,用的梅子也是最好的,自然味道香醇。”
虞渊没有搭话,视线越过安阳,停在身后的少女脸上。
明目张胆的兴趣,毫不意外引起了安阳的注意。
时烟和男人的视线葛在半空中碰撞,只是短暂地一瞬,时烟分明捕捉到男人温和眼神里藏匿的戏谑。
尽管男人的外表光风霁月,是真真正正的世家公子,干净包容的气质,能博得人天然的好感。
从其他少女痴迷的目光就能看出来,但时烟下意识的,就感觉男人并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无害。
她想到了系统冬眠前所说的。
虚伪。
这个位面的情绪碎片是虚伪。
她看着男人如沐春风的笑,对谁说话都是客客气气,在安阳公主想要上手的时候,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有趣。
道尊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难道被藏起来的这些负面情绪才是真实的道尊吗?
时烟冰凉的手捂着脸颊。
她是真的喝不了酒,而且根据她的观察,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就会不受控制地露出猫耳朵。
前两个位面还好些,但虚伪碎片绝对不可以。
看上去一本正经的男人,背地里不知道藏着多少的污浊。
起码在这个世界,决不能在人前露出耳朵。
时烟轻轻拍着脸,保持清醒,侧着身子对安阳说:“殿下,臣女身子有些不适。”
她眼中潋滟着一层薄薄的水雾,看得安阳生出了一些莫名的心绪,她恼怒地唤来丫鬟:“寒冬,你去,带着时小姐到厢房休息。”
寒冬福了福身子,侧身道:“小姐,这边请吧。”
时烟叹了口气,她自暴自弃地想,酒里果然有问题。
在这个时代,毁掉一个女性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毁掉她的贞洁,所有人就会谴责她、唾沫她。不等其他人说着什么浸猪笼的话,自己就先羞愤的自杀了。
百试不爽。
如果她是恶毒女配,或者其他不知名路人甲,估计真的会被其他猥琐胖老男人玷污了,但她不是恶毒女配,不是白莲花白月光,而是虐文女主。
虐文女主的特质就是不管怎么下药,最终和她有交集的必定是颜好身材好的优质男配和霸道男主。
时烟根本不担心这个。
唯一讨厌的是,她现在真的好想释放出来自己的耳朵哦。
走在前面领路的丫鬟,犹豫了片刻,转身对时烟道:“小姐,您且小心吧。”
时烟:“知道了。”
十几岁,能想出来的阴损招估计也就下药了,不用说等会儿进屋子的时候,肯定有个男人在等她。
时烟懂。
“那奴婢便只能送您到这里。”寒冬停下来,行礼后离去。
公主府奢华,就连厢房都是一等一的华美。
雕梁画柱,愈发显得时烟居住的地方堪称陋室。
她推开门,虚虚掩着门。
这屋子地龙烧得旺,整洁干净,燃着手腕粗的灯烛,只是不如外面凉快清醒。
她四下看了眼。
无人。应当没来吧。
时烟眼中水光滟滟,看上去柔软好欺负。
时烟直觉有人会来,她扒下来头上尖锐的发簪,放在床边,盖上被子。
昏昏沉沉。
意识浮沉。
…
黑色的靴子踩着雪面,将逢喜事,少年便欢快地哼着小曲。
看上去也就是个半大少年,仔细看,步伐虚浮,显然小小年纪,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京城纨绔之中,襄阳王世子乃是最跋扈的一个。
日日流连烟花场所,和各个花楼的头牌相熟,美人虽多,等见过时烟之后,倒觉得都是庸脂俗粉,从此远离世俗的欲望,热衷起集邮。
外貌和时烟相似的就是他最喜欢的,后院女人,几乎都是时烟的周边。
但今天,他就能够得到时烟。
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襄阳王是异姓王,早年陪着先帝打天下,立下战功,封了王。
忽然有人拍了下他的后背。
襄阳王世子本就做贼心虚,警惕地扭头:“是谁?”
回头看到静悒的面容,双眸浅淡,乍看如暖融的春风,细看分明是冰雪。
他混混沌沌混日子,对识人颇有一套,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男人惹不得。
他额头冷汗都渗出来了,不住地抖着腿,结巴道:“您、您怎么在此?”
“我不能在?”虞渊反问。
“现在你还有退路。”
“是我糊涂了。”襄阳王世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大卫有两种制度,世家的世袭制,平民科举,但大权还是集中在权贵手里。
虞渊绝对是个异类,泥腿子出身,一步步爬上那至高的位置,可见有多么可怕。
男人理了理衣领,闷笑一声。
推开门。
吱呀一声。
红绡纱飘渺。
虞渊缓步靠近,冰冷的手贴在少女额头上。
时烟困倦地睁开一只眼,迷迷糊糊看到男人的脸,握着簪子的手一松。
云鬓低垂。
空气里浓郁的香气,似乎少女才是发源。
虞渊看着抓在自己衣袍的手,低下头,温声询问:“难受吗?”
时烟点点头。
虞渊唇角提了提,眸子清明:“难受就对了。”
“要我帮忙么?”
他眼里含笑,笑意未达眼底,抽出自己被抓的布料。
“虞某一生,不说光明磊落,不曾接近女色。”
时烟喃喃:“求……您。”
虚弱地仿佛水中漂浮不定的花,抬起的手臂又无力地坠下。
“小姐需记得,是你在央求虞某。”
虞渊半开玩笑地道:“你玷污了虞某。”
说着,他随手扯下帐子的钩子,倾身。
他不要富贵荣光。
不要滔天的权势。
不要君子当如此的名声。
他活在世上,为复仇而来,要啖尽梅家人的肉,要饮干梅家人的血。
除此之外,他是掠夺,是罪恶,是不可恕。
所以他笑着挑拨安阳公主和时烟,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占有时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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