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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
厮杀。
攻破。
守着空城的美貌士兵败将下来,沦为阶下囚。
熏香燃烧得速度更快。
与之交织在一起的是另一种靡靡的艳香。
比风雅的龙涎香媚气,又比青楼楚馆的香蛊惑。
妖魅不自知地吸食干净书生的生气,相对的,书生掠夺妖精的皮。教她不能奔走山林,只能生生世世被锁在床榻,做一只娇气无害的寻常美人。
时烟阖着眼,已然很困倦了。
她要在男人看起来有些手的手臂上,硬邦邦的,显然平常经常习武。
最终两个时辰过去。
虞渊低眉,淡然下床,披着衣裳到窗边,推开窗,放进来寒冬冷冽的寒气。
卷散屋内过分浓郁的熏香味。
他父母极其相爱,一直相敬如宾。对子嗣也推崇因材施教,总归,幼年时是他此生最快活无邪的时光。
他是少年天才,一岁能言,二岁可识字,三岁作诗,四岁作赋,五岁便是名扬在外的神童。
因此拜在当时第一名士苍驹子的门下,获得进一步的学习。
然后,噩梦的来源。
某天,家中闯入身披甲胄的人,屠了家丁婢女无数,他的父亲母亲就死在了他的眼前。
只有他苟活。
情之一事,犹如砒霜,碰之则死。
但,一想到梅子妄辗转反侧的人已经被他得到,就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报复的快感。
*
安阳公主脸色难看,好端端的一场宴会,被贵女们各种理由离开了,这就算了,连虞渊都去后再也没有回来。
半点面子都没有给她。
她一生气奴仆遭殃,接连摔了几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之后,她才收手。
安阳眸色微沉。
现在过去了有两个时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已经事成了。
勉强也算好事吧。
剩下的几个贵女,大多是大家族的庶女,平日里就巴巴地讨好安阳,企图能够分得些残羹冷炙。
安阳看见这几张脸就厌倦,但的确只有这几个陪在她身边。安阳难看的脸色稍微和缓,捏着帕子掩着唇皱眉:“这时烟出去也有一会儿了,不知道在干什么,竟然久久不过来。”
其他几个都知道安阳和时烟不对付,料想她有坏招,配合地点头称是。
安阳:“既然如此,我们去看看,她到底在干什么,是在藐视本公主的权威吗?”
领着婢女还有几个少女,气势汹汹地往厢房走。
“寒冬,是这里吗?”安阳柳眉一竖,转头问沉默寡言的小丫鬟。
小丫鬟:“是这里,殿下。”
“开门。”
为首的小太监一脚踹开门,竟是连明面上的平和都不愿意维持。
推开门,温暖如春。
这一行人进来动作不小,惊醒了时烟。
恰好这药本来就是很低级的药,只要缓解了就好。
只是,时烟抿着唇,撑着手臂,想要支起身子,然而她忘记了病美人的设定。
她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弱柳扶风。
时烟自认身材好,可也没有展示人体身体曲线的习惯。她果断把自己裹成一只蝉蛹,密不透风。
安阳直接走向床榻,一把撩开帘子,等打开后,对上少女略微苍白的小脸,惊怒地尖叫:“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可能的。”
“本宫才不相信,寒冬、立春,你们到处看看,这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
就是时烟觉得自己脾气还算不错,此时此刻都不由得微愠:“公主殿下又是在做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笃定这里藏有人?”
这种智商当什么恶毒炮灰啊,赶紧下线啊!
不对,系统明明说了这个世界没有恶毒女配之类的。
不管是什么,时烟有点事后气。
“为什么?”安阳端庄的形象全无,指着时烟瞪大双眼:“地龙正旺,你为什么把自己裹得这么严实,一定有鬼吧。还有,你就这么直接睡了?”
“公主这么声势浩大,是在寻找什么?”虞渊看了场好戏,走过来。
他腰间配着一把窄长的文人剑,眼角上扬,分明盛有几分笑意,然而没有几个人敢放肆。
整个人赫然有一种雪中寒梅的气质。
皇帝也有几分畏惧虞渊,安阳肯定也是怵男人的,情感战胜理智,她脸颊一红,羞涩道:“虞大人,您还没走吗?”
她当然不会认为虞渊会和时烟会发生什么,一个是谪仙人,一个是小小的尚书之女,完全没有可比性。
“是时烟。”
安阳一把扯开时烟身上的被子,被雪白肌肤上的梅花惊呆了。
她冷笑一声:“本宫就知道你肯定是和其他人有染的,江神医给的药最烈,根本就不可能失手。”
“要是没有法子缓解,以后你每个月都会药发,最终慢慢死亡。”
时烟是真的没有想到安阳会突然拽开她的被子,猝不及防小半个肩膀露了出来,她错愕半刻后,再次被安阳蠢到。
时烟:就……真的,不打自招了。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系统说这本书压根没有恶毒女配了,因为她们蠢得都下线了。
和时烟的凌乱相比,男人衣冠整洁,甚至能够随时出席祭典。
“哼,看本宫干什么。”安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很快就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
嚣张跋扈。
不愧是皇帝宠出来的智障女儿。
安阳整个人沉浸在时烟清白没了的快感中,她命令两个太监:“堂堂贵女,竟然行这等秽乱之事,你们去,把被子拿开。”
“慢。”虞渊不轻不重出声。
时烟的样子太有欺骗性,很容易让人忽略掉她本人攻击性很强,但是目前所有人都没意思到。连虞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维护。
“是臣。”
虞渊双目如点漆,带着几分嘲弄,轻而易举踩碎少女的侥幸。
安阳攥紧了手,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臣说,臣和时小姐已成人伦之事。”
男人的声音低沉,稳重得如同钟磬。
“为什么?”安阳脸色狰狞扭曲,眼睛垂泪,近乎疯癫地质问。
“为什么?”
“时小姐乃是京城绝色,臣仰慕久矣。恰逢殿下不轨,佳人有难,虞渊不是柳下惠,会心动,会有人该有的反应,做不到坐怀不动,做不到不心动。”
那猫儿似的杏眼淬满了莹莹的泪珠,可怜恳求的视线,大概谁都不会拒绝吧。
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什么原因,他没那么光明。
偏偏人最喜欢做的事就是赋予他人标签。
就好比君子如璞玉,光风霁月的标签就钉在了他的身上。
安阳哭着摇头:“你告诉我不是的,不是的对不对,你才不会这样的,你这样的人,明明对谁都是一样,不会动心的。对不对?”
“并非。”虞渊接二连三地将少女的自尊踩破。
不愧是虚伪的情绪碎片。
果然衣冠禽兽,可以可以。
时烟忍不住在心里为虞渊喝彩。
每个世界,道尊都不会让她失望。招蜂引蝶的本事真的可以。
“臣从未心悦过殿下,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安阳抽噎着恶狠狠地用手背擦了擦眼泪,狼狈道:“明明该出现在这里的是襄阳王世子。”
“殿下的行为足以到大理寺备案。”虞渊语气冷下来。
“时小姐是重臣之女,你把她当什么?”
安阳抽抽搭搭:“只是一个小小的礼部尚书的女儿罢了。”
虞渊淡淡道:“圣上的女儿有百位,你又算得上什么?就算不小心……薨了,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安阳惊恐地抬眼。
天子最是薄情。
权力和财富到了某个顶点的时候,就不会再有什么血浓于水的亲缘,眼里只有自己能不能坐好当下的位置,能不能永远昌盛。
安阳虽然得圣宠,她在上百位公主里,还真的不算特别出彩。
少女满头珠翠,咬着唇不甘心地问:“她如今失了清白。”
时烟讥笑:“还搁这清白呢?你醒醒吧,大清亡了。”
虞渊打断安阳:“臣会采访时尚书,问问婚媒的诸事宜,不牢公主费心。”
“你要娶她?”安阳的眼睛里慢慢不可思议,她印象里,男人二十七,在大卫算得上晚。
她自知自己不可能会嫁给虞渊,相对的,她也不相信虞渊有一天会娶谁。
“自然。”虞渊狭长的眼看着时烟。
不聪明,一身艳骨,自有一段风流,差点让他失控。
时烟衣服乱,自然不能再穿。
虞渊为她披上自己的衣服,抱着她一步一步往外走。
安阳跺了跺脚,怨毒地眼神看向寒冬,咬牙:“这就是你办的好事?襄阳王世子呢?”
看上去很男友力很暖,时烟差点被冻到原地离开美好的人世。
她小巧的鼻头有点红,攥紧了男人的衣服,哆哆嗦嗦:“虞大人,我冷。”
虞渊不动声色地抱紧了些,运转内力,宛如一个行走的手炉,煨着时烟的身体。
“我没有如她的愿被玷污,恐怕被我提醒的丫鬟要遭罪了,虞大人你去看看嘛。”时烟抱着虞渊的脖子,软绵绵的撒娇。
虞渊吩咐了一下路过的小厮。
“我真的要嫁给你了?”时烟眼巴巴地问。
“嗯。”
唉。
这什么剧本啊这是。
想到后面还有和皇帝的强取豪夺的剧情,时烟有点头疼。
听说古人对贞洁看的还挺重要,万一她死了怎么办?时烟眨了眨眼睛,系统是会电晕她,还是重生一次呢?
时烟低着眼胡思乱想。
果然是虚伪!!!
时烟被抱上宽敞的马车。
里面更像是古代版的房车,设有小几,可以饮茶,上面搁置有蜜饯,还有一些模样好看的甜点。火狐的皮毛铺在座上,暖和极了。
外面传什么虞青天,两袖清风,为官清廉。
若是真的清廉怎么会这么奢华?!她好歹也算是重臣之女,怎么这般贫穷??
等到了尚书府,虞渊忽道:“别动,你现在这个样子见人不妥,等我片刻。”
说完,下了马车。
很快,男人折了回来,站在马车外,给她递了一套新的衣裙,柔声:“时小姐,你就在马车里换上。”
时烟想到情深时男人低哑地一声又一声的,你玷污了虞某,换衣裳的动作粗鲁起来。
什么芝兰玉树,玉树临风,都是假的!
穿好后,时烟恹恹娇娇地递过去一只手:“虞大人扶我进去。”
“不说男女大防了?”虞渊看了她一眼。
时烟摇摇头:“男女大防,男女授受不亲都是糟粕,不信谣不传谣。”
她唇色降红,是她自己咬出来的。
虞渊:“时小姐不似传闻中那般。”
“虞大人也全然不似传闻。”
虞渊侧耳,温润的瞳色泛着玉一般的光泽,轻声道:“时小姐倒是不像大门不迈的贵女。”
“虞大人和两袖清风也没什么干系。”时烟皮笑肉不笑。
两个人对视一眼。
衣冠禽兽。
斯文败类。
时烟挑难听的骂。
只可惜在万恶的封建社会,时烟只能当个假笑女孩。
尚书在书房里,看到女儿和宰执在一起,不由得心里一跳。
“烟儿,你先下去。”时尚书支开女儿。
对着虞渊行了一礼。
“时大人免礼。”虞渊虚扶了一把。
“渊今日叨扰,是想和您说一下令千金的婚事。”
时烟实在没力气了,让鸦雏给自己弄了点吃的,天黑下来,虞渊才从书房里出来。
一出来就被时烟拉到一旁。
时烟急切地问:“怎么样?”
“允。”
“……”
她哭了啊。
不是说好了中央空调,大众情人这种角色轻易不结婚吗?单身人设没了不要紧,问题是她会遭殃。
不行。
be结局只好改成,虐文女主和男二的幸福二三事了。
反正只要不和男主和和美美就行。!
时烟决定从今天开始,大门不迈,安心当一个小娇妻,直接等着跨越就行。
少女的脸色看不出喜悦,从紧皱的眉就能够看出情绪。
虞渊不然,他只觉得,从被屠满门后,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样畅快过。
“时小姐。”虞渊唤了一声。
时烟仰着小脸:“叫我时烟就行。”
“时烟。”
“好的,虞渊。”时烟弯着眼睛笑了下。
虞渊看到她眼下泪痣,活色生香。
倒也不难理解,为什么连梅子妄那样的人都会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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