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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窗外那城市，李雪凡当然明白这种灰白色的豆腐块大楼，绝非《深渊探索者》的美术风格。
“贴图错误了吗？”
脑袋有些昏沉，李雪凡打开房门，沿着水泥楼梯走了下去。
这种建筑风格既不像苍原市，也不同于《深渊探索者》中出现的任何一处副本；若要说的话，更像是李雪凡从书中看到的、几百年前的地球...
来到了大街上，揉了揉眼睛，李雪凡为之一振。
“怎么可能...？”
继续掐了掐自己的脸颊，那种触感反馈，哪怕是最新款的潜入机也无法做到；这简直...与现实世界别无二致。
但是，不论从手脚的模样还是身上的行头，李雪凡都十分肯定、自己还是“阿猫”的样子。
“技术升级了吗？”
城市整体来说相对低矮，房屋最高不过六七层，在夕阳余晖地映衬下更显生活气息。
这里以李雪凡的目光来看显然就像是原始人的村落一样，可若放在它同时代的都市中进行比较，倒也不失算是个宜居度颇高的副都心。
旧式的石油驱动车辆在高架桥下往来，而上面则跑着长龙般的电车。
道路绝不算宽敞，也没有专门为行人规划出的人行道；有许多招牌从路段的两侧延伸出来，内容更是五花八门。
拉面店、业务超市、手机维修、kfc...
这些店面大多数是在二楼或是三楼，只能通过一条狭窄的楼梯上去；所以为了招揽顾客，往往把店面的招牌挂在窗边，伸得老长。
繁杂的景色一直延伸至远处的十字路口，就像是峡谷中的一线天。
“这设计师的美术风格还真不敢恭维...”
李雪凡走在这拥挤感几乎满溢出来的街道上，不时小声吐槽道。
他知道，这大约是二十世纪末、二十一世纪初期，以东亚某个岛国作为取景地去进行设计的。
但是，作为在第三宙域出生的孩子，李雪凡从小就不知道“拥挤”为何物——这个时代土地已经不是稀缺资源了。
“呼——”
终于，李雪凡走出了那条街，眼前的景色也豁然开朗。
在车站前的大道上，空间总算变得宽敞了起来。
西装革履的上班族疾步而行，穿着制服的高中生三两成群；也不乏有身着花衬衫、染着头发的浪人，亦或是金发碧眼，身材高大的背包客。
他们各聊各的，每个人的说话内容都不曾重复，也没有一个人在意李雪凡。
“不会吧...”
走在人群中，李雪凡开始感到不安。
他隐约觉得，哪怕是《深渊探索者》的技术，也无法制造出如此拟真的街景。
这些人说话的样子太自然了...
“那个...不好意思，请问现在是在进行什么活动吗？”
看旁边那大叔似乎好说话，李雪凡鼓起勇气拦路问道。
却不想，对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摆手掩面、快步离开的同时又丢下一句话。
“不、我不需要。援交去找其他人吧。”
“我援你个鬼啊！”
这番话直接点燃了李雪凡的火气，之前最气人的npc也不过是西顿市长那种嘴臭怪，可这大叔直接给李雪凡一下怼的说不出话来了。
“待会下线了我就去论坛里发个帖子带一波节奏去！”
文斗输了，游戏还要继续。
李雪凡跟在人流中，有样学样的进了站，由于没有这个时代的货币，没法买票却被挡在了轧机前。
不过，既然是游戏，那自然无不可为。
观察了一段时间轧机的运作方式后，李雪凡便“开悟”了。借着阿猫娇小的身形，他直接跟在人后面挤了进去，虽然是第一次做这种勾当但却显得相当熟练。
“嘿、这副本还挺大的，居然能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看着迎面驶来的电车，李雪凡决心先坐进去瞧瞧，哪里是终点站就在哪里下，且先看看这副本的大小。
然而，车门刚一关，还没行驶几分钟，一声女人的哀嚎便从人群中传了过来。
“啊————救、救命！”
女人跪倒在地，手上显然发生了某种超自然的变化。
她的手腕开始流脓，漆黑的油状物质一滴滴地落下，并且在不受控制地晃动着；那里面...仿佛孕育着什么新的生命似得。
众人都傻眼了，脸上或是惊愕或是恐惧，唯独李雪凡托着下巴一脸事不关己地模样自言自语道。
“这次的活动这么黑暗风吗...？”
话音未落，那黑色的油状物质便被激发了活性，一个人形模样的怪物从女人的中窜了出来，并将本体吞噬了进去！
这过程中泼洒出的黑油溅到了路人身上，同样的变化也迅速在他们身上产生！
“也不显示怪物等级的吗？算了，试试吧。”
说着，李雪凡挤出人群，将手一伸想要唤出自己的天空港长矛。可连续伸了几次，却还不见半点反响。
“诶？”
那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油怪物眼看就要扑面而来，李雪凡的心态却不如往日那般平和。
不对...
这种紧张感...
李雪凡记得，这种紧张感他绝对记得！
当年，在他参加青年音乐节的前一天，在路上被车辆追尾，失去意识之前，就是这种感觉！
那并非是游戏结束时才会有的失落心情，而是直面死亡时的恐惧！
“糟...”
话音未落，强而有力的一脚便从侧面飞来踢爆怪物的脑袋。
运动鞋、厚裤袜、棒球衫加上一头短发。
少女虽然打扮风格偏中性，左耳上还打了两个耳钉，想要让自己尽可能地显得成熟一些，可那青涩的五官却让这理想中的“人设”怎么也立不起来。
“你是白痴吗？！看见了‘增殖体’也不跑？！”
刚一落脚，少女便冷眼怒骂道。
再一回头，则陡然发现整个车厢的人都已经变成了那种黑油怪物，正缓缓向二人靠来。
但好在电车到站，给了两人一线生机；那棒球衫少女也不假思索地拉起了李雪凡的手，向外侧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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