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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手机响了。
“手机呢？”温可卿望着乱糟糟的床铺问。
厉寒声从床头一堆凌乱的衣服里摸出了温可卿的手机，递给了她。
温可卿滑开屏幕一看，是陈旭的信息。
陈旭：【局里有点事现在才下班，你现在方便出来一趟吗？】
温可卿回复：【好的。】
陈旭发了个地址过来。
温可卿打开地图看了下距离，不算太远，盘算着打车过去算了，价格不贵速度还挺快。
温可卿收起了手机，厉寒声就坐在床的另一边直勾勾看着她。
温可卿注意到那道灼热的目光，忽然红了脸，她把被子往上扯，露出个小脑袋，指着墙角，“转过头去。”
“为什么？”厉寒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温可卿咬咬下唇，憋闷道：“我要穿衣服了。”
“呵……”厉寒声蓦地一声轻笑，他低下头，下垂的刘海遮住了俊朗的眉眼。
在充斥满让人脸红心跳气息的屋子里，那淡淡的笑声五分愉悦五分轻浮，说不出的勾人。
温可卿脸更热了。
“快点……转过去。”温可卿气得拿枕头砸他。
厉寒声轻而易举接住了枕头，难得听话地转过了身。
温可卿心中怀疑，不放心地叮嘱，“不许回头。”
“行，不回头。”厉寒声回答得干脆，从言语间还真有正人君子的气派。
然而某些人只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在温可卿飞快往身上套衣服的时候，厉寒声极其欠揍地，还故作是不经意间转过了头。
然后他看见了高高隆起的，把手忙脚乱的温可卿严严实实盖住的被子。
“不是吧？”厉寒声承认自己看呆了两秒，反应过来后，好笑地扯过了被子，温可卿不知是憋的还是急的，小脸通红，头发也乱了。
“厉寒声！”温可卿咬牙切齿地叫他名字，即便已经穿好了衣服，但她还是不齿厉寒声这种说话不算话的行为。
然而床那头的人只是笑，“我在。”
“你能不能讲点信用？”
“怕什么？”厉寒声笑着凝睇着杏目圆瞪的女孩，勾起唇角，慢条斯理地道，“脱衣服的过程都见过了，还不让看穿衣服的？”
“……”这个臭流氓！
等两人吵吵闹闹到了指定地点，陈旭已经早早等在那儿了，他换下了那身惹眼的警服，穿着再常见不过的黑色风衣，坐在包厢里喝茶。
厉寒声和温可卿是服务员引过去的。
“来啦。”陈旭站起来和温可卿打招呼，又把目光转向厉寒声，眼神里带着考究，“这位是？”
“我是可卿男朋友，姓厉。”回答他的是厉寒声。
厉寒声也是怕被狗仔发现，每次出门都捂得密不透风，此刻哪怕是已经到了包间，也没有摘下口罩的打算。除了那双目如点漆的眸子，陈旭什么也看不见，作为一名职业警察，面对这种装扮的人，不免心中存疑。
陈旭寻求意见似的看向温可卿。
温可卿轻轻解释道：“陈警官，是我让他陪我过来的。”
陈旭点头，“那行，温小姐，厉先生，坐。”
两个人一坐下，服务员贴心地拉下了卷帘。
四周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和外界隔绝。
温可卿的心骤然悬起，这样的环境让她说不出的紧张，厉寒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用眼神示意她安心。
“陈警官。”温可卿忐忑地叫道。
陈旭的表情瞬间有些凝重了，他也不再多磨叽，开门见山地说：“是这样子的，我认为当年你父母的那场车祸，根本就不该那么草草结案。”
温可卿心中一凝。
陈旭专注地盯着她的脸，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表情。
温可卿先是拧起了眉头，目露挣扎，而后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的声音沉重且充满愁绪，“当初警察局通知我这个结果的时候，我也认为不该就此草草结案，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两个人失去生命，多么严重的事情。
可就因为肇事者是做什么都不用负法律责任的神经病，所以尽管温可卿再三坚持，警察局的人依旧没有继续追究。
温可卿垂下眼帘，浓密睫毛下的痛楚愈发明显。可面对陈旭，还是强扯出一抹感激的笑容，“陈警官，我当时忙着父母后事之余，唯一想要的就是给他们讨回公道。可每天两头跑实在是吃不消，警察局的人不理会我的诉求，就当是我不孝顺，可我也只能放弃了。虽然结果是无疾而终，但我还记得那段日子里，您为我操心不少，真的十分感谢。”
厉寒声沉默地看着温可卿，胸口一阵闷。她现在是说得云淡风轻的，可这背后到底隐藏了多少心酸和苦楚，没人说得清。
“哪儿的话。”陈旭干笑两声摆了摆手，“我当时也就嘴上厉害了些，口口声声说要彻查那件事，可最后啊，不仅没帮到你，自己还被调来了这么远的地方。”
“啊？”温可卿认真听完他的话后忍不住惊了惊，“陈警官，你是因为我爸爸妈妈的事情被调来锦海的吗？为什么啊？”
“唉。”陈旭脸上浮现些许苍凉，把面前的茶一饮而尽，艰涩道，“也不怕你笑话，我来这儿啊，往好听了说是被分配过来的，实际上啊，就是被贬了。”
“啊？为什么？”
“因为车祸案子结案后，我申请了继续清查。”
“没人同意对吗？”温可卿悲凉地问。
陈旭点头，续道：“他们不同意，我就私底下调查，无意间被我队长发现了。只是两天，我就被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就被安排到这儿来了。”
“为什么？”温可卿满腹疑云。
如果说警察局不愿意再追究此事，是为了节约人力物力，她理解。
可陈旭私底下调查，怎么就挨了冤枉了呢？
“这里头有什么猫腻吗？”温可卿一时有点接受不了这信息，一直没说话的厉寒声开口了，声线低沉。
“还是说，你调查这件事，挡了谁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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