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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小姚将她唤醒，顾疏渺睁开眼睛，看向窗外，黑夜吞噬着烛泪。
顾疏渺打了一个寒颤，小姚用手中的一块手帕给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哭得活似一个泪人。”
她从床榻上爬起来，吸了吸鼻子：“小姚，子行现在在哪里？”
“或许在明光宫呢，婢子一直都在咱们寝殿，没出去，所以不知道了……”小姚话还没说完，就见顾疏渺跑了出去。
她性格寡断，犹犹豫豫，硬撑着面子，不想承认自己喜欢顾?，更不想把自己的心事宣之于口。
可是这个人却等了她两世。
她现在只想找到他。
顾疏渺到明光殿时，正看见顾?低头似乎在批阅什么军情捷报，她好不容易生出的勇气，顿时在看见他之后烟消云散。
少年抬眼，烛光映在他脸上，显得异常的温柔，眉眼温涟，烛光好似融化了江南的水雾，倒映出她的身影来。
“阿姐，怎么了？”
顾疏渺鼓起勇气凑到他身旁，支支吾吾半天，哼唧出一句：“你在批阅的话，我，我就先走了？”
她还没想好自己要说什么，她该说什么？
顾疏渺一时慌了，又想临阵脱逃。
顾?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搁下笔，起身对她说：“我送你回去吧。”
她沉默着点头。
她在干什么？难道来这一次，只为了看他一眼吗？
两人并肩走在宫道上，顾疏渺打着心底的小九九，所以该说什么？她该说什么？
“子，子行。”
“嗯？”
顾疏渺道：“我想去西凉皇宫的花园逛逛，你可以陪我去吗？”
“好。”
反正能拖一分钟就拖一分钟吧，她还要想台词。
直接说，好像又太突兀了吧。
二人一路无言，顾疏渺脚腕上的脚环已经被摘了，走起路来不再有限制，倒是身上一直揣着白绫。
自从顾?认出这是他的之后，就要求她一直带在身上。
清风拂面，月色溶溶，御花园在风的吹拂下，阵阵馨香袭来，不远处的鸟儿在树枝上歌唱，让人陶醉。
豆蔻梢头春意浓。
“明月映我心，了明君思意。”顾疏渺拉了一下少年的衣袖，腼腆又局促地快速说了一句：“心悦你。”
春风吹过来，似乎把她的这句话吹散了，顾?没听到。
“嗯？”
“没，没什么。”
她垂头想抬脚离开，却被少年拉住，修长的手指覆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回来，他挑眉，在她头顶哂笑了一声：“再说一遍，说清楚，心悦什么？”
原来，原来他听到了。
少年双手撑着膝盖，微微弯腰保持与她平视，目光中倒映着月色和少年一腔炙热，他舔了舔下唇，开口：“再说一遍，求你。”
她的心又砰砰跳动起来，踮起脚靠在顾?耳畔，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我是说，我心悦你。”
少年眼睫颤了一下，转头看向她。
有了第一次的基础，似乎第二次出口就容易多了。
说完之后，顾疏渺注意到他们在月光下的影子好像接吻，热血喷涌在脸上，她又想跑掉。
顾?再一次伸手，把人抓回到怀中，在她头顶哂笑了一声，低头在她的发旋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又带着说不清的缠绵：“我也是，我爱你。”
顾疏渺更想哭了，在碎片里，她怎么也抓不住他，怎么也不能拥抱他。
她其实很想抱住他。
她觉得应该回应一番，思忖了半晌，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之后，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少年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逗笑了，将她搂在怀中：“想试试吗？”
顾疏渺心下一跳，总觉得不太妙：“试，试什么？”
少年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从她脸上慢慢抚摸到下巴，一只带有细茧的手摩挲着她的嘴唇，他弯腰在她唇上留下一吻，浅尝辄止。
但是他发现，这玩意儿会上瘾似的。
见顾疏渺呆在原地，整张脸像蒸虾一样的表情可爱又好笑，少年痞笑着。
他把顾疏渺禁锢在怀里，低首不断索取，两人都是第一次拥吻，但是顾?好像不师自通，撬开她的唇齿，慢慢地攻城掠地。
第一次生疏了一些没关系，这不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
她完全没有经验任由顾?摆布，到最后她的腿都有些软了，心跳个不停，心里泛起一丝羞怯。
要是被人看到了，就不好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抬起眼，就见不远处有一小队巡逻的宫人走过来，她的脸就像腾腾冒气的热水壶，推了一下顾?，偏开头，小声地对他说：“有，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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