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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老太爷发现的。如今每个驻地都有一些。我让人帮你清理。”
一会儿锅又重新支起来,打了半锅水,赵德将砖头取回,十分诧异的看着顾惜惜,“大小姐用这个做什么?”
“做吃的。”
“这砖头,是要用来垫炉子脚吗?”顾房源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惜惜将砖头直接拍碎,丢进的已经快要开的水中。众人诧异不已,全部看着顾惜惜。顾惜惜从容的走到一边,坐在椅子上,研究起桌子上的茶水来。
“这是些什么树叶?”
“有人叫齐皇,也有人就霸道家,还有人叫烧得好。”
顾惜惜笑,“这名字果然好。”
“家中一切可好?”顾老太爷太顾得上问一句。
顾惜惜点头,“大家都挺好的。”
“你祖母还作妖?”
“哪儿有。”顾惜惜嘻嘻一笑。
老太爷叹口气,“你爹呢?”
“爹也很好,我来之前病了两日,不过吃了药,很快就好起来。”
“哎,他那样儿。”老太爷摆摆手,“也不知道怎么就养成那样。如今我是后悔的很,早年就该把他弄军中操练一番,也不至于如此。”
顾惜惜笑,“爷爷,我阿爹可是独苗,您可舍得。”
“你阿兄不也是吗?”
“阿兄可是举国震惊的才子,这天上的神仙都会眷顾她的。”顾惜惜指着天上道。
“你阿爹当年也不错,是有名的八公子,我想想,那时候可有哪些人?”老太爷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守在锅边的人跑过来,对着老将军道,“帅爷,有反应了,锅里的转头吃水,涨起来。”
“呸个没文化的,砖头,你去挖一块放锅里煮,看能不能涨起来。”
“呵呵……”他自己一抹脑袋,笑起来,“好像是不能,赶紧回了锅边,早了个铲子过来,伸到锅里搅动一番。”
“扶着我过去看看。”
“是!”
顾惜惜扶着顾老太爷走到锅边,锅里“砖”被煮散,开始冒出米汤色的汤。顾逸芝从外进来,走到锅边,看着锅里煮着的东西,脸上尽是惊喜,“这是薯芋吗?你果真找人做成了?”
顾惜惜道,“怎么?还不相信吗?”她拿起铲子搅动几下,砖块散开,汤锅里冒出一店味道,“再煮一会儿就可以。”
几人胸中激荡不已,看着这砖头变粮食的戏码只怕平生也难得见一回,如今看顾惜惜的眼神都变得充满敬意。
“惜姐儿跟爷爷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顾惜惜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曾听我阿娘说过,有种做干粮法子,就是将粮食煮熟烘干做成砖头的样子便于储藏,当时也未细细打听,几年前江南出现涝灾,颗粒无收,我就想着这除了粮食可还有什么可食用又能长久保存的方法没有,于是便找人询问,终于在三年前找到了个高人,此人利用秘密可将稻米,面食黍米等做成粮食干,靖州多产芋,我想着能不能也用芋等杂粮煮熟之后再行脱水烘干,压制成砖头一样的食物,一来方便贮藏,而来平时用来搭建房屋也行。我想着爷爷在边关人多,指不定那一日就遭遇这等缺粮的境况,于是制成一批之后,便找人运了一些过来。”
顾房源使劲的拍了一把脑门,“当时我还背过这砖头呢?谁成想竟是这等宝贝吗?”
锅里的汤已经在冒泡,芋头粘稠的香味已经散发出来,旁边的参军薛蒙召抬手就打他,“呀,当时你可是发了一肚子牢骚?这会儿充当什么好人。”
“是是是,我知错,小的眼拙。”
锅里的汤已经翻滚,浓浓的露出奶白色,用铲子一搅动,发出一股香味。有人捧着碗过来,顾房源抢过来,用碗舀起一小碗,喝了一口,一脸惊喜,“这味道,还真不错……啊,帅爷,我给您盛点,您尝尝?”顾房源舀了一碗,忙递给了顾老将军。
顾老将军整日的愁容舒展,打手一挥,“大家都尝尝。”
几人舀进碗里,尝了味道后,纷纷点头。
“也可以泡软了放火上蒸。”顾惜惜道。
顾逸芝道,“也可以与饭食同煮,平日做成菜品也可,少加一些水,不比一般粮食经得住饿。”
“打仗的时候,一人口袋里装两快,放嘴里泡软也成,这可是好东西啊。”
“是啊,而且这味道调的好,连盐的味道也有,还有干蔬菜吗?这是……呀,这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高人,顾小姐,您真是神人啊。”
顾惜惜脸一红,“多谢多谢,都是我爷爷生的好。”
顾逸芝道,“妹妹可真是瞒的好紧,我也被你弄糊涂,那么几大船,大约也可支撑一两个月,朝廷明年的粮草也该下来。”
“这不是万一吗?爷爷既写了求救信,自然十分紧急。”
“好是好,这法子还想着瞒着呢?”
顾惜惜道,“这一来粮食”大爷爷也赏了那王虫子一碗,让他也知道我妹妹可只值八百石粮食。”
众人哈哈大笑。
接下来便老太爷安排,顾惜惜觉得自己也不太懂,她自己走了出来,风吹乱她的头发。顾家老太爷派了个警卫兵跟随,顾惜惜朝着最高的山口去。
站在工事的顶端往外看,四喜山想一条银龙一样盘桓在大地之上,远处的白雪延绵不绝,一直延伸到远处。她朝着离国的方向望过去,只能看见白雪,什么都看不见。
“姑姑,对面山头才是是大雍。”小兵指着远处的工事对顾惜惜道。
“我知道。”远远的望过去,大雍的工事与白桥关遥遥相望,插在工事上的大棋迎着风狂乱的招展着,像西凤一样,大雍的外围也被白雪覆盖,偶尔还能听见对面传来的操练的声音。
“你去过离国吗?”顾惜惜问。
小兵吃了一惊,“没有呢?离国,离我们这里太远。”
“恩?”
“白桥关背后的那片森林虽然连着离国,可是根本走不出去。”
顾惜惜终于明白,为什么离国离西凤也只是隔着四喜山,不过几乎没什么大冲突,在沿海是那块地,两国接壤的地方很小。
“原来如此啊。”
“不过,也不是没有人从里边走出来过。”
“恩?”
“离国的祭司当年被灭门的时候,听说就有人就从那片森林逃离了离国的。”小兵道,。
顾惜惜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听说书的说的。”他摸摸头,“繁城里边的一个疯先生,他说,他就见过离国祭司。”
顾惜惜心里一惊,皱起眉头,“吹牛吧,他多大,离国发生内乱是多少年前的事情是多少年前的事情,而且离国祭司多么高贵的人,怎么可能见过呢?”
“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见过,他那个时候住在森林边,晚上打猎住在了森林边,天快亮的时候惊醒了过来,看着森林有动静。他以为是野兽,赶紧的蹲在地上潜伏,不一会儿就看着一大群人从森林出来,他们穿着漂亮的绫罗绸缎,男女老幼都有,个个都长得十分漂亮,男人像天神,女的像仙女,他们手中提着灯都是夜明珠做成,马车更是镶着宝石,闪闪发光,他们走在林子边,如同在云中穿梭一样,不过,和快又消失不见了,过了不久,他听说了离国的祭司被杀,于是想起那些人,这一想,可不得了,那些人不就是离国祭司的样子吗?那些祭司神通广大,能通着神界,穿越森林只是小事一桩。所以,离国的祭司并没有被杀死,而是穿过了森林,来了西凤……”
顾惜惜听着也微微吃惊,当年百里一族被困杀之时,是从这片看不见边际的森林穿梭而过吗?那些没有走掉的人,成为祭台下的亡魂。到底是怎么样的欲念,成就这一场的屠杀……
“那老头肯定是糊弄你呢?”顾惜惜笑,“且不说祭司终究不是神,能穿越这无人能穿越的地方出来必然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如山之野人,怎么可能还珠光宝气,神色怡人,镶嵌着宝石的马车更加不可能,连马都不可能从这林中子出来,怎么可能还有马车,再加上离国四处都在追杀他们,怎么可能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西凤的境内。”
“是呢?我怎么就想不到这些呢?”
“传说毕竟是传说,不过,你可知道这人如今在何处?”
小兵摸摸头,“我也好久没见过他,也许就死了吧。”
“啊,真是可惜。”
“阿妹。”
顾逸芝从下边爬了上来,看着顾惜惜,赶紧过来,“怪冷的,来这里做什么?”
“还行。”
“大爷,姑姑听我讲故事呢?”
“小屁孩的,你有什么好故事讲。”顾逸芝笑,“把你的官话学好才是,用你这半夹生的话跟你姑姑讲,能听懂才怪。”顾逸芝嘲笑一声。
“很清楚呢?”顾惜惜呵呵笑。
“就是就是,姑姑能听懂。大爷你就别笑话我了。”
“那你跟你姑姑讲什么?”
“讲故事呢?”
“哦,讲什么故事?”
小兵伸手指着那片被白雪覆盖森林,“我听说离国的祭司从那片林子逃到我们西凤。”
“你知道离国的祭司是什么吗?离国祭司全族覆灭的时候,你小子的娘都还没生呢?少在这边糊弄你姑姑,去,一边呆着去。”
“哥哥,你看!”
对面的大雍军队突然出现一阵骚动,一杆大旗竖起来,顾逸芝忙让人带了千里目过来,往对面看过去,顾惜惜也仔细看,只能看着场地中聚集了不少人。
“怎么了?哥哥?”顾惜惜问。
“是大雍摄政王来了。”
“什么?”
他将千里目递给顾惜惜,转身下了工事。
顾惜惜拿起千里目看出去,只看着大雍的地面上,与白桥关差不多的工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他浑身裹着厚重的皮毛衣服,满身尊贵的气息,他的身后拍着几排整整齐齐的军队,个个武威雄壮。
顾惜惜看不太清晰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他两只眼睛传递出来的神采。
顾惜惜看着他的第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初在繁城那个客栈里边看见的那个故意藏起来的男子,那种被儒雅与宁和掩盖下的凶残。连那种伪装他也撕开消散在风中。他现在变得如同一只狼一样,周身都骤然生出一股狂野的味道,他像一只整等待着猎物的豹子,紧紧的盯着白桥关。
也许是看见,也许是发现白桥关的顾惜惜看他,他骑着马上往前一步,双手得意的抱在一起,朝着顾惜惜作了一揖,然后整个人爽朗的笑了起来,那笑声散开,即使顾惜惜听不见,也觉得浑身发怒,那带着无尽的挑衅的笑让她觉得愤慨。
顾逸芝已取了弓箭过来,拉起弓对准了霍东陵,顾惜惜拦住他,冷哼一声,“且不说这箭射不到对方工事,就是能射进去,也是强弩之末。哥哥,咋们不理他,浪费了箭。”
“算他小子走运气。”
走了几步,顾惜惜终究心意难平,伸手拿了顾逸芝手中的箭,对准了他,然后拉直了弓弦,直接将箭射出去。
箭冲入空气中,远远的变成一个点,最后坠落在了茫茫的雪地中,顾惜惜将弓递给了顾逸芝。
“与大雍,我们是免不得一战了。”顾惜惜抬起头朝着那边望过去,“我看见了他的欲望。那种非要傲视天下的欲望。那种欲望,我曾经也有过。”顾惜惜道,在她前世的人生中,将所有的东西都踩在脚下的张狂,那种为了达到目的,牺牲一些东西又如何的狠毒与无情,她曾经拥有过,即使到了最后,明知道堵上一切的后果,还是如此义无反顾的疯狂……
“粮食的事情已解决,哥哥,我准备回京。”
她转身关口下来。
风吹过来,有点冷。茫茫的白雪,不管在大雍的土地,还是西凤的土地都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摄政王霍东龄看着从空中坠落的箭,在望着白桥关,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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