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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狡猾地反问她:“你觉得是为什么?”
女孩老实回答说:“因为有很多漂亮小姐姐围着你。”
言语中尽是酸意。
男人看着她纯净清澈的双眸,告诉她:“这只是正常的社交,如果你觉得不好,我以后就不这样了。”
蒋糖的心弦被狠狠撩拨到,又马上觉得他这样的表达很有“逢场作戏”的可疑,这个老男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的。
她客气回应:“别人都得听你的发号施令,哪有我指挥你的道理?”
白崇骁的视线始终落在蒋糖脸上:“那现在我就告诉你这个道理,我只会听两个人的命令,一个是吴大帅,另一个就是你……”
女孩的心又一次颤动不止,已经没有勇气再抬头看他,要不是还在一起跳舞,她一定就跑开了。
男人嗤笑道:“刚才还一个劲地盯着我看,怎么又不盯了?”
“……”蒋糖眨巴着眼睛,半晌才想出一个理由:“那样不礼貌的。”
男人笑笑,不忍令她过于窘迫,继续接着刚才的话说:“吴大帅的命令是暂时的,但你命令我永远都会听。”
女孩蓦地笑了出来。
白崇骁一愣:“你笑什么?”
蒋糖抬起头,眼中有丝丝狡黠:“大哥哥,你不会是把我当成和你玩牌的小姐姐了吧?”
对于她来说,白崇骁这些经过深思熟虑近乎表白的言论,来得实在有些突然,以至于被误认为是老男人混迹社交场合的手段而已。
“我有这么糊涂吗?”
男人对女孩的理解感到很无奈,之后不再言语。
蒋糖脑子里反复琢磨他刚才说的话,越想越觉得脸上发热,好想找个地方冷静一下。
然而,大家殷切期盼的“大曲子”可不是一般的歌曲,不同的歌手轮番上台,一首接一首地唱。音乐不停,人们的舞步就不会停止。
前一首歌唱完以后,乐队鼓手突然敲起了密集的鼓点,所有男女们脸上全部露出不明深意的笑容。
蒋糖除外。
她对即将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只是烦恼这个“大曲子”怎么还没有结束?
一位女歌手款款上台,曲风也变得舒缓轻柔,她一开口,唱的是粤语:
“红茶馆……情侣早挤满……依依爱话未觉闷……跟你一起暗暗喜欢……热爱堆满……”
蒋糖听不懂粤语,一脸茫然。
白崇骁听了几句,眉毛微微扬起,这首歌甚合他心意。
“啪!”
场内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呀!停电了!”
蒋糖一下子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了脚步。
与她的手相连的男人手臂猛地一收,她便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连周围的音乐都被他的身躯屏蔽了许多。
大手安慰似的覆在她的身后,男人低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没停电。别乱跑就好。”
蒋糖更糊涂了,这到底是什么玩法?她母亲早就已经把这个圈子里所有的礼仪教给她,却从没有说过有这样的交谊舞形式。
“大哥哥,是不是谁在搞恶作剧啊?这么黑漆漆的还怎么跳?我们去找人开灯吧!”
“别多事。”
男人搂着女孩轻轻摇曳,如风平浪静时,海面的船帆。
蒋糖不安分地东张西望,在黑暗中,似乎看到相距十几米的地方,有两圈晃动的荧光……
“大哥哥,那里有两只眼睛,我害怕。”
“别怕,有我呢。”
“哦。”
蒋糖刚安下心,又听见身边有细密的咂嘴声……
“大哥哥,有怪兽在吃东西!”
“那不是。”
“嗯?是什么呀?”
“……”
女孩只听到男人轻叹了一声,不一会儿,他俯身把下巴抵在她头顶上:“以后再告诉你好吗?”
“好。”
“一会儿就亮了。”
“哦。”
“可是我不想。”
“……”
不知为什么,蒋糖突然很想哭,此情此景简直跟做梦一样。
她一直渴望能被他所爱,又觉得他们就像水星和太阳,彼此就算近在咫尺,水星也只能沿着自己的轨道运行,根本不会有在一起的那一天。
太阳突然掀起了风暴,水星感受到了炙热,却无计可施,傻傻转着圈,舍不得离开,却也要忍受焚心之痛。
白崇骁能说的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他只要一低头就能吻到她,和在场的所有人做的事情一样。但他不能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让她误以为他是趁人之危,他要的是她永久的陪伴,名正言顺的相爱。
“爱意我眼内对你在呼唤,怎么竟不知道杯中吻铺满。
似你这般,未领会心中爱,惩罚你来后半生保管……”
黑暗和音乐是块遮羞布。底下真爱也好,邪念也罢,都悄然释放出来。
人们抓紧时间疯狂偷欢,谁都没注意到,这里还有个杀手穿梭在亲吻的男女之间,循着荧光发出的地方,给目标人物致命一击……
歌曲到尾声了,一圈地灯先亮起。
蒋糖悄悄打了个哈欠:“终于唱完了……大哥哥,这首歌曲子倒是挺好听的,就是歌词怪怪的。”
“怎么怪了?”
“唱什么‘红衩裤’,羞羞。”
男人轻笑出声,水晶灯此时也逐一亮起,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暧昧的红晕。
“啊~~~”
女人的尖叫声从舞池中间传出来。
人们惊恐地看过去,发现一个带着圆圈耳环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她身上趴着一个已经断气了的男人,男人的左后背插着一把匕首,鲜血染透他的马甲,从边缘滴落到地板上。女人使劲一推,那个男人便倒在了血泊中。
“啊~死人啦~”
人们抱头鼠窜,场面混乱不堪。
“砰!”
有人朝天鸣了一枪。
人们又吓得赶紧蹲下。
站着的,只有白崇骁和蒋糖,以及警察总署周署长。
周署长穿着礼服,也是作为嘉宾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命案,他不可能视而不见。
他大声喊道:“大家听好了,谁都不准离开,全部去会客厅等着做笔录……小张小刘,你们组织一下。”
“是!”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领命,把人们从案发现场疏散开来。
蒋糖走时,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惊呼:“那不是罗老板吗?!”
“蒋小姐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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