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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糖好奇难耐，又不好再追问。
一曲结束了，蒋糖眼巴巴看着白崇骁那儿欢声笑语，没自己待的地儿，心里感觉十分烦闷，推脱说上洗手间，从宴会厅侧门走出。
一条不算长的走廊连通宴会厅和会客厅，走廊两侧是洗手间和化妆间。
蒋糖发现，会客厅的人不比宴会厅少，形形色色的男女们在热络聊天，她并不想加入，转身推开走廊边上的化妆间，想坐一会儿。
一对男女的说话声突然传来，听到推门声，说话声戛然而止。
蒋糖在惊慌中不自觉看过去，里面竟然是东帝集团的罗东阁和露露小姐！
露露小姐坐在罗东阁的腿上，腻腻歪歪说着话，罗东阁的手搂着她的腰，两人的脸几乎贴到了一起……
蒋糖连忙退出，转身躲进隔壁洗手间，心脏砰砰直跳，回想刚刚这两人的说话，好像……讲的是异族人的鬼子话！
她在里面待了很久，紧张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大群人走过的声音，好像是从会客厅全部走进了宴会厅。
喧闹过后，恢复了平静。蒋糖觉得人们应该都过去了，便从洗手间出来。
“蒋小姐。”一个男人声音突然传来。
“啊！”蒋糖吓得尖叫了一声。
昏黄的走廊灯下，出现矮个子男人，蒋糖能看见他头顶的中分路子。
“蒋小姐别怕，罗某在这恭候多时了，邀请蒋小姐与我共舞一曲。”
罗东阁举止绅士，目光中却充满阴鸷。
蒋糖推托道：“不好意思，我好像忘了东西在里面……”
她正欲转身，罗东阁一个箭步挡在她面前，短臂一伸：“让侍者帮你去找就好，大曲子马上要开始了！”
蒋糖心想反正宴会厅都是人，你还能咋滴，先过去再说。
她拔腿快步向宴会厅走去，没想到罗东阁个矮腿脚倒快，紧紧跟着她。
踏入宴会厅，蒋糖傻眼了。
原本亮堂的大厅不知为何全部拉上了厚重的窗帘，亮起了水晶灯，令人有种已经到了晚上的错觉。
所有人已经成双成对找好舞伴，脸上洋溢着兴奋之色，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大曲子怎么还没开始？”
什么是“大曲子”？
蒋糖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音乐已经响起了。一个当红女歌手站在舞台上，踩着节拍微微摆动身体，在优美的前奏过后，开始娓娓唱来：
“良夜不能留……让那时钟停不走……”
人们立刻像上了发条的玩偶，结伴翩翩起舞。
“蒋小姐，请！”
罗东阁向蒋糖伸出手。
蒋糖直言道：“抱歉，我不想跟你跳。”
罗东阁笑意尽失，一把将她拉近：“大曲子不可不跳，这是这里的规矩。”
明摆着要强迫的意思。
蒋糖拳手握紧：“罗老板，你知道惹我不高兴的后果吗？”
罗东阁冷笑道：“蒋小姐是不是自恃过高了些？你不过是白家养女，将来嫁人了，还是得给男人生儿育女，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面对他的故意打压，蒋糖暴怒，抬手就要一拳打过去，却被一只大手握住了。
白崇骁平静地站在她身后，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糖糖，不可对罗老板不敬！”
“放开我！我要揍他！”
蒋糖瞥了一眼白崇骁身边和他一起玩牌的风骚女人，连带着对他也产生了恨意。
那风骚女人却离开了白崇骁，扑到罗东阁身上：“哎呀罗老板，我找了你好久了，现在曲子唱一半了，按照游戏规则，得换舞伴了，快来呀！”
她勾搭着罗东阁混进了跳舞的人群中，很快消失不见。
蒋糖转身就要离开，被男人堵住了去路：“去哪？”
“你别管！”她侧过身，小嘴撅得高高的。
“生气了？”他微微附身看她，脸上带着笑意。
他还挺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的，很可爱。
女孩答：“不知道！”
“不知道？”
男人笑意加深，捏住她的手，把她往怀里一带，另一只手轻轻放在她的后背。
蒋糖满脸不高兴，拼命挣扎：“放开我，我不想跳！”
男人的手从她后背移到腰上，发力，捏了一把：“别乱动。”
！！！蒋糖惊得一跳，怒气冲冲地瞪着他：“大哥哥，原来你真的和他们一样！”
“我和谁一样？”
蒋糖想起盛心美“男人如狗”的说法，说：“你们都是拿女人取乐的登徒子！”
“是这样吗？”
白崇骁突然勾起蒋糖的下巴，低头贴近她的唇。
他们距离如此之近。
近到，他能看见她褐色的瞳孔在急剧收缩，每一根睫毛都在不住颤抖。
近到，只要稍微往前半厘米，就会碰到一起，把他们积存已久的念想释放出来……
蒋糖的呼吸差点停止，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呆呆地一动不动。
那气氛窒息得令人发疯，几乎要了性命。
“……”男人轻轻摇头，直起身，眸色深沉看着她：“我舍不得。”
“……”
蒋糖的眼角耷拉下来，骤然放松的神经被男人突如其来的温柔温暖着，并不想哭，眼中却蒙上了一层水气，微光闪耀，犹如捣碎的星子隐匿在夜空之中，拼了命地掩盖所有不安。
如果她把耳朵贴到白崇骁的胸膛，一定会听到他如鼓的心跳声。
他是真的想，也是真的舍不得。对她动了感情，也想要给她更多的尊重，不敢对她做越界的行为，但“界”在哪里？又是他纠结的问题。
重新摆好跳舞姿势，女孩不再抗拒，任由男人带着她迈步，旋转……
像故事听到一半的孩童，她痴痴凝望着男人，期待他告诉她，他说的“舍不得”有几个意思。
男人似乎更加沉溺于跟她共舞，看着女孩随着舞步变换，脸上光影的流转，感受两人动作配合上的默契。
就算是此刻舞者众多，他们也是样貌身形最出挑的一对。
蒋糖脑子里一直在胡思乱想，见白崇骁许久不吱声，终于忍不住开口试探道：“你要是‘舍不得’，为什么在那边待那么久呢？”
白崇骁立刻明白，她指的是他和一群女人玩牌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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