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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不容易熬到，排在前面的统领，死的死，降的降。
眼看着，他就能够在公孙瓒那里，谋取到一个好的前程。
只要他能控制住这八万大军，成功地偷袭邺城，证明他的价值。
在杜长看来，这件事也很简单，成功的几率很高。
可是。
半路突然跳出个眭固，煽动军心，想要破坏他的前程。
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
杜长现在，生撕了眭固的心都有了。
“兄弟们，不要听他瞎说！”
“他就是来动摇我们军心的，等下刘枫的大军，就会杀来！”
眭固到现在，也彻底豁出去了。
和杜长针锋相对。
“真投靠了刘枫，成了自己人，又哪还需要打仗？”
两人对视，眼中都喷射出怒火。
这一瞬间，他们心有灵犀。
几乎是同时大喊。
“杀！”
“杀了他！”
这下子，一圈的士兵都懵了。
该听谁的？
之前想得再好，到了突然要做出抉择的时刻，大多数人，还是犹豫了。
不过，有人没有犹豫。
杜长的亲卫！
还有眭固带来的那一百精锐！
这些人，立刻冲上前去，厮杀在了一起。
这个时候。
郝婆婆忽然出人意料地，用高亢尖厉的嗓音，大喊道。
“杀死杜长！”
“杀了他，才能活命！”
这一喊，给很多人都整懵了。
郝婆婆不是站杜长那边的吗？怎么也要杀杜长？
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时间细想。
多数人，都是下意识的，拿起武器，加入了乱斗。
一场大乱，就此开始！
火盆打翻，点燃了帐篷。
更有人趁机作乱，四处引火，抢夺马匹、粮食，还有金银宝物。
整个大营，顿时火光冲天！
黑山军大营之外。
于禁看到火起，知道里面起了内讧。
很想趁这个时候，杀进去！
可是，被刘枫阻止了。
对方可是有八万大军，就算内讧，那也是妥妥的巨型绞肉机。
自己这点人，送进去恐怕会伤亡惨重。
“再看看。”
“零散逃出来的逃兵，不用管。”
“要是有成编制逃出来的，就截住，把他们俘虏了。”
于禁接令。
让手下大军，分成几队，开始在黑山军大营外围游走起来。
这也是为了取暖。
眼看着里面熊熊大火，却不能进去烤火。就只能望火跑步，希望能更暖和些。
娘子军这个时候，不用唱歌了。
但她们还不消停。
因为从黑山军大营里，零零散散逃出来的逃兵，让她们特别兴奋。
打不了大军团，还对付不了这些零散的逃兵吗？
她们倒是抓俘虏，抓得不亦乐乎。
乱象，并没有持续多久。
眭固还是凭借之前开出的条件，争取到了更多人的支持。
内讧一起，厮杀了一阵之后，黑山军贼众悲哀地发现。他们是真的没希望了。
继续厮杀下去的结果，就是大家一起死！
一点价值也没有！
求生的信念，让更多人加入了眭固这边。
于是，支持杜长的人，很快就被杀了个干净。
眭固找到杜长的尸体，割下头颅，准备拿去刘枫面前邀功。
一转头，也看到了郝婆婆的尸体。
她一个女人家，在这场动乱之中，没有一点自保能力。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家伙，一刀结果了性命。
不管怎么说，郝婆婆都算是帮了他很大的忙。
让人抬上郝婆婆的尸体，一起送去刘枫面前。
对于眭固来说。
这个艰难的任务，终于完成了。
今后的日子，就可以躺平，做一个威风八面的铁官了！
“主公，杜长的头，我带来了。是不是可以给我记一大功？”
“还有这个郝婆婆，她是我们安插的细作吗？”
刘枫一开始，安排郝婆婆去骗公孙瓒。
本来不希望她冒险。
或者说，她本来也不用那么冒险。只要躲在后面不说话，保护自己，还是能做到的。
可谁知，在最后关头，郝婆婆还是站出来，喊了一嗓子。
可能就是那一嗓子，要了她的命。
也因为这一嗓子，让黑山军的内讧，更快的平定，少死很多人。
不能说错！
也很难说对！
终究，郝婆婆还是死于太热心肠了。
如果换了别人，管他别人死多少，自己好好活着，就行了。
刘枫这么想着，心里莫名增添了许多，对郝婆婆的愧疚感。
一次任务，就让她送了命。
活着不能给她荣耀，死了至少也要让她荣归故里，风光大葬吧？
刘枫就好像没看到杜长的人头一样，把眭固也晾在了一旁。
让人立刻去叫蔡琰过来。
他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郝婆婆的身份。哪儿人？家族情况如何？
眭固就有些尴尬。
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可在主公这里，却遭受了冷遇。
主公对一个死了的老婆子，那么重视。
该不会，这婆子是主公的什么亲戚？
那样的话，主公会不会把她的死，迁怒到自己身上？
眭固开始担心。
要是早知道，他就尽量保护一下郝婆婆了。随便安排两个人保护她，或许她就不会死。
影响仕途啊！
刘枫当然不是不关心黑山军的投降情况。
只是先跟蔡琰交代一下，关于郝婆婆的后事。也顺便通过这个举动，让全军知道，他刘枫会尊重每一个奉献的人。
之后。
简单听取了眭固的汇报。
此次，黑山军大乱，内讧相互攻杀，死了一些人。
但不多。
更多的损失，是对这支军队绝望，逃走的那些人。
抓住了一些，但他们如洪水决堤，又是黑夜。还是让很多人跑掉了。
眭固最终收拢的人，加上俘虏，一共还剩下六万左右。
没时间仔细清点了。
于禁当即向刘枫提了一个建议。
“主公，让这些黑山军降兵打头阵，去攻打公孙瓒大营！”
“就算他们士气低落，没什么战斗力。但仅凭人数，也能给公孙瓒造成极大的混乱。”
“我们可以趁乱，一举击溃公孙瓒！”
客观地说，这个办法其实不错。
可以很轻松地利用黑山军，帮自己方取得胜利。
可是。
这样一来，黑山军就会彻底垮掉。大部分人会战死，以后也再无组建的可能。
就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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