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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群来自穷乡僻壤的已婚和未婚的少女、少妇,其实是很可怜的人。共同的出身,和相似的谋生方法,这些远离家乡的人,大多选择居住在一起。既是为了安全,也是为有个关照,互相调剂信息。
相当多的时候,她们团结的很紧。早上睡到日西斜,夜里工作到雄鸡报晓。姐妹常见的姿态是眼圈乌黑,打着长长的哈欠,疲惫的脸上留着没有卸净的妆。仗义的是,每当哪个姐妹受到了欺负,马上大家聚集在一起,想办法出主意,乃至出面打抱不平。
姐妹们由于长相、气质、头脑灵活度不同,谋生的门路,有在大宾馆的,也有在歌舞厅的。更多的是因为天份、文化水平不足,只能在饭店包间、浴室小屋、足疗小店,乃至路边按摩小店干些出力气活。至于钱挣的多少,那全靠自己的际遇和异性的魅力,越界程度的本领了。
章江燕在城中村,也见过姐妹们吵打闹骂。那大多是因为自己的近期收入不如意,就像母鸡抢食吃一样,怀疑有人抢了自己的生意。
走上小姐这条路的章江燕,是个雏儿,没有和姐妹们抢生意的能力,大家反而都看护她一眼。。
她的身材并不窈窕,三围不是迷倒异性的魔鬼曲线。远远走来,无锡泥塑银娃娃的她,就像是一袋白面口袋在移动。好就好在,身材不足,脸盘补。
章江燕生就一张满月样的白白的脸,加上眼若夜星,唇如涂朱,发柔鬓垂,自有一种处子的娴静和体香。也就是说如果她愿意,稍加锤炼,也是能成为行业内的翘楚。杨贵妃的丰腴,照样魅得李三郎五迷三道的。
章江燕没过分修饰自己,从心底来说,她想靠自己双手吃饭。作为已经成熟的少女,对未来的爱人她也有过憧憬。读过初中的她,从心底还是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留给可以陪伴终生的伴侣。
章江燕谢绝了几个伙伴的邀请,没有去大宾馆挣钱飞燕流莺。她清楚的知道,到那里很快就要失身。
别看她成天不声不响,乖巧的像个洋娃娃,心里有自己的主意:凭风姿,自己是没有到大宾馆挣钱的条件。现在那几个衣着高贵的小姐,盛情相邀,还不是自己还是个处女。她们奇货可居,想把她变卖了挣一把钱?
章江燕选择了去足疗店工作,那里的工作环境相对较好。烂事虽然少不了,但只要不进包间,还是能保住清白之身的。
足疗店的生意和其他娱乐业、休闲业,相对冷冷清清,出轨的事不是大概率,但性骚扰是免不掉的。
想想也是的,如果不是存在非分之想,想找个女人撩拨一下。干渴的欲望盼能得到些雨水,谁的脚这么珍贵。花几十块钱,让个女人嘻嘻哈哈捏捏,就把连续三天的出血流汗的钱扔了。
就是块石头扔到粪坑里还见响哩,何况市场万能的钱。
来路边足疗店的的人大多没有多少钱,但欲望的火却又灭不下去。于是足疗干长了,慢慢成了老铁,那事还是时有发生的。只是这些主大多是挣钱不多,都带点黑社会脾气,好占便宜少花钱的撇啦货。
章江燕上班的第一天,加上挣钱心切来的早了些。上午是足疗店门可罗雀的垃圾时间,日近中午,才接到一个客人。足疗包间,工资是按提成,在那里干内容丰富,挣钱路子灵活,这要看从业者的意愿了。
在大厅干的,受环境影响,出轨的事不宜发生,难得有回头客。没有回头客人的,只好喝些西北风。
这一天,过了中午都没有接到客人。就在章江燕心里火烧火燎的时候,店门呼啦被推开了,走进来五六个浑身散发着酒气。一看就知道是些青皮钢钩琉璃蛋,走路乍着双臂横着走嫌路窄的家伙。
这伙人进屋大喽大架往按摩椅上一腚派下去,直着喉咙喊:还有喘气的吗?来几个长相不污染环境的!
都在一条街上混,人不熟脸熟的,男老板掂着小碎步一溜烟跑过来。从事这个行业久了,男人也会带上脂粉气,女人般媚笑着:呦,是二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照顾兄弟的生意?
为头的典着肚子的,绰号称:镇三街刘老二。他主要走的是建筑工地进土产材料这条路,没有他点头,连个石头渣,工地也别想进。当然,这是对那些相对新进业内、势力较弱的建筑老板来说的。
刘老二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一下屋里的足疗女,笑的鼻子打囊:今天哥几个酒喝得有点多,让人按按脚醒醒酒,钱我们不会少给的,只是服务要到位。
这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话,对这样的人渣,不论什么样的忙活,大多是赔钱赚吆喝。
刘老二酒醉心不迷,一眼就看上了章江燕。手摆的像风吹荷叶,对章江燕说:你是新来的吗,手艺肯定不咋啦,别让我的弟兄们吃亏,先给我做做吧!
刘老二说完对着众弟兄一笑,涎着脸,赚便宜喊吃亏的往按摩椅上,倾金山倒玉柱的仰面躺下。用手指不住做钩的姿势,让章江燕到自己身边来。
老板和他也不是外人,疾走几步附在他的耳边嘟哝了几句?刘老二不以为然瓮声瓮气的:干这行的有几个是不愿卖的?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还怕世界上的猫不吃鱼?你忙你的去,我自有分寸。
刘老二酒的确喝得不少,章江燕给他脱掉鞋袜,用手试着脚盆里的温度,轻轻的往上撩着水,唯恐惹恼了他。
不一会,在热水的刺激和加速的血液循环下,刘老二本来火焰样看着江燕的眼睛终于闭上了,慢慢的打起了雷一样的呼噜。
按店里的规定,每位的洗脚价格是六十元,时点四十五分钟。为了结识老客户,也是为了巴结一下这位凶神恶煞。章江燕整整为他做了九十分钟,除了洗脚、脚部按摩,还将他全身拉伸按摩了一遍。恣的刘老二在睡梦中,老母猪般直打哼哼。
刘老二很满意,醒来后问了下钟点和做得内容。向来吃霸王餐的刘老二,很干脆的甩给老板一百元钱。临出门的时候,走了好远,一回头来店里再次看了看章江燕,并向她要了工号和bp机号,挤眉弄眼的对章江燕说:小妹好手艺,今后我来店里就找你!今晚有时间一起吃饭吗?
见章江燕连连摇头,刘老二还是满脸春风的:好吧,小妹!咱们隔日见!
走出店门多远,仍然满脸是笑的回头打了个招呼,俏皮的甩了个飞吻。喊着拜拜!扬长而去。
凭力气挣到了一笔不小的钱,章江燕高兴极了。这天下了班,已是凌晨两点多,章江燕依然喊着几个陆续归来的姐妹,在余州街上有名的烧烤摊上,撸了羊肉串喝了啤酒。
吃喝间,几个贴心的姐妹问起章江燕白天工作时的情况。听她说到刘老二的情况,大多心里不安,劝她赶快转移。街上的小混混是惹不起的。
我是流氓我怕谁?惹上富人、官僚,倒霉不过是一天半天,此处不留娘自有养娘处。要是得罪了地痞流氓,要不屈从于他,只有赶快逃匿,在一个他找不到的新地方开始新工作。
章江燕摇头,没听从他们的建议,那个刘老二看起来很是讲究。自己不过就是一条命,怕他干什么?如他待自己好,就算交个异地异性朋友。
这是刘老二第三次来洗足店,第一次,他是酩酊大醉,不知不觉就接受完了全套服务和加送的服务。
第二次来他依然是熏熏然,手脚虽然还算规矩,两只眼睛如同饥饿的蚕宝宝在昵食桑叶。两只激凸的眼,把章江燕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那双眼里满含的都是欲望和炽热,直透章江燕薄薄的、将体型的每一个角落都凸显的薄衫,活像剥光衣裳在欣赏维纳斯。这天刘老二还算讲究,只是眼观,没做出逾格的动作。语言挑逗吗,那是少不了的。不干那事,嘴皮子还能不快活快活。服务结束后,刘老二很大气的邀请章江燕吃饭,并豪气万丈的要把她那些小姐妹一起请去搓一顿。
看到刘老二的热情,章江燕当时真有点动了心。身在异地他乡,毕竟想找个可以依靠的肩膀
还是一位已过而立之年,出道快十年的姐姐,两人的老家相离不远,见得多见的广。她悄悄的拉了章江燕几下衣角,趁人不注意,连连向她摆手。
章江燕沸腾的血猛地凉了下来,头脑开始冷静,想方设法推掉了刘老二的盛情邀请。
下班的路上,章江燕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悄声问起老乡:为什么不结这个人的人缘?为什么要推掉刘老二的邀请。道内不是有口口相传的赚钱口诀,就是个孙子,你也要当爷爷巴结,谁的人缘好,迷住的人多,谁的财源滚滚?
章江燕到底是个雏儿,弄不明白,流氓披上了礼貌的外衣,到底是多残忍。
老乡微微一笑,用手指轻轻一点章江燕的额头:那是泛泛说得,这实施起来就得区别对待。刘老二是谁?那是黑社会!哄死人不抵偿,没钱不说,那手段是把你卖了,你还得帮他数钱?一旦入了他的毂,就怕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别看这几天,他对你挺好,一旦他和你上了床,就成为了他的奴隶,听凭他的摆布。就是拿你去放鸽子,你也无法挣脱。是的,我们出来就是为了挣钱,但也是有些可为,有些不可为。钱有时候是咬手的。
回到住处,姐妹们三三两两开始回来。听老乡说到刘老二的事,一个个鸭叫鹅鸣的嚓嚓开了:
憨小妹妹?N,干咱们这一行的,谁没有老铁。本事越大,魅力越足老铁越多,钱吗也就会滚滚而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老铁不是人人能当得,那好比到市场买菜,要挑挑拣拣的呀。
章江燕被大家说愣住了,从出来那一天,她就没打算卖身。从本性上来说,她不善于调笑,也没学会媚态,在那件事情上不但没有热望,而且还有些性懵懂。
看到章江燕发愣,几个早已游戏人生的姐妹,也有些蹙眉:刘老二这样不入流的小混混、黑社会,沾上他,就如粘到薄鸡屎,你甩不掉洗不净。妹妹吆,你在这个城市难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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