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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病房,安妮先小声对王洛介绍一句,然后走到病床边,轻轻握住玛德琳的手,俏脸发红,小声说道:“祖母,这是我……选中的男人,他叫王洛。”
听到安妮给她祖母介绍自己的身份,是“我选中的男人”,王洛顿时也是会心一笑。
这个称呼,很安妮……王洛忽然有一瞬间的分神,他在想,将来卡蜜拉在向她父辈介绍自己的时候,会怎么样说自己的身份?
想远了,回来!
王洛收敛心神,保持善意的微笑,迎着病床上那个老人挑剔审视的目光,原本到了嘴边的一声“祖母”,出了口却临时改口,变成了“玛德琳女士”。
玛德琳女士?为什么不叫祖母?我不是都已经提示过你,跟着我来喊吗?
安妮不解地看着王洛,她无法理解,为什么王洛要使用这么……正式的称呼,正式的显得很疏远。他应该清楚,现在这个时刻对自己有多重的啊!
就好像,渣男在即将得手之前,突然变了脸似的,安妮措手不及,俏脸上羞赧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有些僵硬、惊讶、不解地看着王洛。
王洛能说什么?因为第六感突然的不舒服?还是因为老太太一脸的刻薄像?
既然感觉不对,他就不会贸然把自己放在低一辈的位置上,而是保持着平等的地位,先接触再说——有错改之,无则加勉。
但现在,王洛却没办法跟安妮详细解释,而是保持着礼貌、正式,甚至有些冷漠地微微躬身,向病床上的老人问好:“你好,玛德琳女士,很高兴见到你,祝你健康。”
老人松弛的脸部肌肉抖了抖,算是挤出了一个微笑,用有些发颤的苍老声音说道:“小伙子,不愿意叫我一声祖母吗?”
嚯,上来就挑理儿了诶!
王洛心中更加警惕,保持微笑,但礼貌中多了几分冷漠,说道:“不着急,有机会的。”
安妮嘴角一抽……有机会?那就是也有可能不叫?
不是,王洛,你要反悔了吗?
玛德琳不说话,昏黄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王洛。
而王洛也不动声色,表情沉稳,默默地和对方对视着。
安静的病房,一时间变得似乎更加安静了,只剩下监护机器在持续发出有节奏的滴滴声。
而安妮,也在这出乎意料的安静中,逐渐意识到了不太对劲……然后冷静下来,疑惑地先看看祖母,再看看王洛,表情逐渐凝重和不解。
但安妮也没开口,她一头雾水,坐立不安,手足无措,却只能咬着嘴唇,无比煎熬地坐在病床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十秒,也许是三十分钟,玛德琳终于先开口了。
还是那种颤悠悠的苍老声线,说道:“小伙子,安妮想嫁给你,你想娶她吗?”
安妮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紧张地看看祖母和王洛,现在她终于感觉到了,这一老一小两人之间……明显是火药味啊!
可是,为什么?
安妮不理解。
王洛轻笑一声,给了安妮一个安心的眼神,才说道:“玛德琳女士,安妮是一个好姑娘,她愿意嫁给我,是我的福气……但,我只能许诺在不远的未来,我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给她一个风光的婚礼,但我不可能和她结婚。”
王洛语气不徐不疾,吐字清楚明白,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玛德琳盯着王洛,继续问道:“不远是多远?”
王洛沉稳地回答:“是我的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当着安妮的面,我可以多解释几句……”
玛德琳强势打断:“为什么你不愿和安妮结婚?是你不爱她吗?”
安妮紧张的简直喘不过气爱,小手攥着裙摆,都已经攥出汗来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一幕是为什么,莫名其妙,紧张万分。
王洛既不恼羞成怒,也不着急辩解,还是保持着之前的语速,沉稳地回答:“爱,只是美妙婚姻的基石,婚姻需要的是责任、怜悯,和相互成全……”
王洛的侃侃而谈,大有一副“你如果打断我,我就不继续解释了”的那种无所谓的沉稳。
玛德琳也不出意外地,再次强势打断:“你对美妙婚姻和婚姻是怎么定义的?你刚才说的这两个,是一个东西吗?”
王洛露出胜利的微笑,依旧是保持原来的语速,说道:“玛德琳,你真的目光如炬……请说出你的条件,但请不要太久,我不想影响你休息。”
玛德琳噎了噎,沉默起来。
安妮眼睛逐渐瞪大,感觉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摸不到那个东西。
沉默了一会儿,玛德琳才开口说道:“我希望你不要逼安妮和她舅舅一家断绝关系。”
王洛毫不迟疑地接上话茬:“绝无可能,我和利亚姆一家,她只能选一个。”
看了看嘴巴逐渐张大的安妮,王洛故意迟疑了两秒,然后语气温柔地解释:“安妮,你不会希望我以后每天回到家,都见到不喜欢和有矛盾的亲戚的,对不对?
同样,你也不会可能让你舅舅一家,在每次我回家之前离开我们的家,对吗?那样对我们两人都是折磨……但,唯独对你舅舅一家不是。”
安妮很想说,你小题大做了,他们是很讨厌,但也没有那么讨厌……但她明智地没有开口。
因为开了口,就等于接过了祖母和王洛的唇枪舌剑,变成她和王洛唇枪舌剑了。
所以安妮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玛德琳看看安妮,叹了口气,对王洛说道:“非要这么做?”
王洛斩钉截铁:“是的。”
玛德琳摇头:“我信不过你,你逼着安妮和她现在唯一的亲人断绝关系,但又不肯娶她,那万一将来你厌弃了她,她怎么办?”
王洛幽幽地说道:“玛德琳女士,安妮不可能不给你提及,我在丑国时就给了她5000万美刀,承诺房子也会写她的名字……如果说一开始你的质问和打断,还可以说是替安妮考虑,但直到你指出我偷换了美妙婚姻和婚姻的概念,就怎么也算不上善意了吧,你是打算谈不拢就撕破脸吗?
现在你不仅直接装傻,还开始使坏了,一边假设我会抛弃安妮,一边长年累月的对利亚姆一家对安妮的霸凌视而不见,我听说利亚姆是接受了安妮母亲的遗产的,条件就是照顾好安妮,可安妮从青春期到现在,在利亚姆这个舅舅家,甚至都没有自己的独立房间,是利亚姆家却那一个房间吗?
玛德琳女士,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满意的回答,否则我认为你很可耻,你配不上安妮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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