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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友文从严尚书、范学士和陈侍郎的脸上一一看过,看到后两人脸上也隐隐有着悲痛。
他知道人的悲喜并不相通,终究只有他受到的打击最大。
谁叫他只有那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呢!
江友文走到堂下向兴元王跪了下来,双目含泪,却并不说话。
他自然有立场求兴元王为他的孩子讨个公道,但是坐在堂上的那个人,也同样失去了一个孩子。
所以,并不需要他再说什么了。
严尚书一看这状况,眼光扫向顾言起,他大声问道:“十七殿下,判案不能靠你一人猜测,你说我儿杀害十四殿下他们四人,可有证据?”
“没有。”顾言起淡淡说道。
“殿下没有证据,就如此说辞,岂不是污蔑我儿?”
“我只是在问一种可能,尚书大人这么激动干嘛?”顾言起懒懒说道。
“殿下所言太危言耸听,岂能怪微臣着急?”
“危言耸听?”顾言起呐呐重复,轻轻一笑,“危言耸听的事情多呢,严平,要不你给你父亲介绍介绍余府?”
严平蓦地一惊!
不怪严平受惊,那女子被一群蒙面人救走过后,他惶恐不安了许久。
一直到后来发现还是没有半点其余的风声传出来,他就明白那些人只是江湖上那些单纯追捕寒族人的江湖客。
为了保险起见,他关了余府各个小院的生意,后来还把手里的姑娘都卖了。
甚至为了完全没有牵扯,还令人把宅子悄悄卖了。
连买主都是精挑细选过的,确保不会发现他的那些宝贝。
是的,宝贝。
他自小没什么人管,祖母又一个劲的护,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子,十来岁就玩的很疯了。
然后就是越来越疯,越来越得不到满足。
他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把余府底下给弄好。
那个府邸的位置实在太好了,虽然天子脚下,却和荒城边郊没什么区别。
关键是,他不用来来回回进出城,这实在是方便太多了。
而荒隅的人家,都还在为吃饱肚子每日艰难的活着,也没人敢多管闲事。
他照着自己所思所想,由着那些隐秘的欲望蒸腾,弄出了那么一个天上的人间。
上面院子里接待一些有共同兴趣的同好,底下隐秘处,是要深得他信任的人才会知道。
他享受那种同好间的追捧,他沉浸于各种大胆的奇思妙想。
他心惊胆战的防了一段时间后,发现什么事都没有,到底没舍得把底下直接抹去。
那是他的骄傲,等时局稳定下来,他就会重新拿回来。
但是,为什么他们现在会知道?
洞口已经被毁了,他们是只知道上面,还是连下面都知道了?
严平嗫嚅着说不出话。
严尚书看到严平的样子,心中一沉,但是他不动声色地问:“殿下,我们现在是在说所谓的严平杀人一事,不论严平做了什么恶,总不能因为那些恶,就把杀人的事情也推到他身上吧?”
连顾言起都想赞一声漂亮!
不愧是严尚书,抽丝剥茧不被迷惑,这么快就找到了重点。
顾言起轻轻一笑:“严大人就不好奇,令公子是做了什么事吗?”
严尚书往李仁手上瞟了一眼,中气十足说道:“寒族已经没了,严平纵狗胆包天,他也找不到人。”
严尚书这话底气说的足,虽然他不知道严平到底有没有抓到寒族,但是绝不至于到现在手里还敢藏着人。
只要没证据,就是真抓了也是没抓。
顾言起坐在椅子上朝前倾了倾身,简直想鼓鼓掌。
地上严平,还存在着最后一丝幻想。
“看来,严小公子,在地底挖的神仙一般的洞府,没考虑也让自己父亲去享受一番啊!”顾言起嗤笑。
严平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严尚书看这情形,一下子就明白严平有事瞒着自己了。
他还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然而已明白情势无法挽回。
严尚书没有半点犹豫,开口朝严平骂道:“孽子,你到底背着我做什么了?”
顾言起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两下。
这是,直接就弃子了?
严尚书的骂声过后,堂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再说话。
严平缩在地上抖着嘴不敢吱声。
严尚书看着他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前劈头盖脸就是几巴掌。
打完了,自己也往地上一跪,痛心疾首的说道:“陛下,严平他若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陛下该打打,该杀杀,我绝无二话!”
旁边严平抖着手拉严尚书衣角:“父亲,父亲救我。”
严尚书一把拂开他的手,严平直接被他推的往一边趴去。
“我严前岸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严平脸上还留着交叉的巴掌印,他从地上抬起头看着严尚书,眼圈都是红的。
严尚书眯缝着眼睛死死盯着严平的眼睛:“从小到大,哪件事家里不依着你?可你什么时候让人省心过?早知如此,从小生下来就该把你溺死!”
严平狼狈的看着他,突然扯着嘴角寒凉的一笑:“溺死?你应该一直都很后悔,没有溺死我吧?”
严尚书冷冷说道:“如今你虽未正经立业,但也是成家的了,有了自己的妻儿,你当明白为父的苦心。”
严平抖着嘴,似有千言万语,但却一句话都不敢说出了。
顾言起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严尚书。
他轻声一笑:“严大人这说的什么话,你连他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怎么听着,就好像在承诺他祸不及妻儿呢?”
他话说得太明白,严平和严尚书心中俱是一惊。
仿佛耳畔惊雷炸响。
直到现在,他们才在迷雾中隐隐约约明白自己的敌人在哪。
严尚书蓦地转身看向顾言起。
顾言起笑意盈盈接着说道:“说不定,要诛九族呢?”
严尚书咬牙问道:“十七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顾言起看了看堂上冷眼看着不做声的兴元王,转头又直直逼视严尚书:“严大人跟随陛下多年,兴元能有如今,严大人的功劳是数得上的。所以大人放心,陛下仁慈,您求声情,陛下难道还会把罪怪你头上?但是尚书大人,您为自己家求情就算了。严平成家了,他那一家,您就属实不该再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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