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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嫣没忍住,弯了弯唇。
她不跟秦淮计较,季郁救了他的命,但那条腿,是她用这一辈子的人情,保住的。
人是很复杂的动物,郑嫣最初被航三派到秦淮身边,她对他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萍水相逢,一夜“假”的夫妻。
只是得不到的在sao动,郑嫣一直不明白,真正跟着航三吃黑饭的,有哪个能像秦淮那样坐怀不乱,跟真和尚似的。
直到航三告诉她,秦淮是卧底。
她大彻大悟,却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甚至替他即将失去的这条小命,觉得有点惋惜。
这辈子都没遇上过像他那样的男人,一直以为他在为某个人守身,原来不是,他守的是他热衷的东西,是她永远理解不来的。
季郁把枪重新还给航三,看了眼郑嫣,转头就走。
“等等。”
季郁止步,没回头。
航三不愿郑嫣跟季郁有过多交集,他把季郁留在身边,也不可能让她真正接触到内部的东西。
说白了,她扮演的角色跟秦淮一样,只不过秦淮是暗地里,而她在明面。
航三拍了拍郑嫣的肩膀,说:“小嫣,你先回去。”
郑嫣点头,拎着包就走了。
季郁侧过身给她让路,回头:“有事?”
“刚才真打算开枪?”
“不会。”
航三勾了勾唇,没多说什么,摆了摆手。
这就是赶人的意思了,季郁没耽搁,几乎是落荒而逃。她心跳像在打鼓,那把枪沉甸甸的,黑的发亮,一看就是精品。
季郁之所以不会开枪,不是因为她不敢,是她担心打偏了,秦淮这条腿就废了。
她没说谎,至于航三怎么想,他大概也猜不到她的想法。
季郁从酒店出来,抬头望天。
阳光穿过指缝,美好的不可思议。她剧烈的心跳逐渐平复,指尖触碰到腰间的钥匙链,才意识到她手脚冰凉,已经快没有了知觉。
季郁掏出手机,准备给薛二乐打一通电话,想到他最近看她的眼神,在心里叹了口气,又放弃了。
车库驶来一辆黑色的a6,鸣笛两声,等季郁偏头去看,贴了反光膜的车窗落下来,露出秦淮带笑的眼。
“去哪儿,我送你。”
季郁干脆利落上车,报了她公寓的地址。
路上。
季郁低头玩手机,有点心不在焉。
秦淮看出来了,问她:“想什么呢?”
“郑嫣。”
秦淮手一抖,有点烦躁的说:“想她干什么?”
“证据。”
“啊?”
“在她手里。”
秦淮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没骗我?”
季郁不想废话,直接开口问:“你跟她在一块的这段时间,她有没有经常去的地方?”
秦淮摇头,没有。
这会儿肠子都悔青了,他要早知道证据在那个女人手上,还摆什么架子,倒贴他都愿意。
季郁知道这是没戏,还得靠自己,心里就一阵发堵。
她想了想,才后怕的问:“你这车,安全吗?”
“安全,你放心。”
季郁让他把车停公寓门口,一把甩上车门,走的干脆利落,头也不回。……
陈词发现,她这假冒的女朋友,实在很.……憋屈。
就比如,她感冒了,发了短信,结果对方没回。
想了想,给打一通电话。
好嘛。
干脆利落的给她挂了。
而同一时间,季郁从电梯出来,迎面撞上一个人。
她到嘴边的抱歉卡在嗓子,鼻尖嗅到了熟悉的洗衣液气味。
“朝奉?”
“嗯。”他笑。
季郁猛地扑进他怀里,朝奉被她主动的抓心挠肺,轻松扯过她腰间的钥匙,打开门,搂着她进了屋。
“你怎么来了?”
“有空。”
“不用陪女朋友吗?”
朝奉气得磨牙,她这是存心拿这事酸他呢。
“不用。”
季郁眨眨眼,也知道分寸,老老实实在他怀里窝着,有点昏昏欲睡。
黑夜笼罩,一颗星都没有。
季郁睡得不安稳,时不时说两句梦话,把半睡半醒的朝奉彻底弄精神了。
他手撑着头,低头看她。
小姑娘受了委屈,可怜巴巴的半张脸都被头发盖着,几缕碎发被汗水殷湿,黏糊糊的贴在脸颊上。
安静几秒,季郁开始哭。
她哭起来跟只小奶猫似的,抽抽搭搭的哭,肩膀还一耸一耸的。
朝奉皱眉,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手机屏幕在黑暗中亮起来,他扫了眼,挂断。
很快,有短信的提示音。
是秦淮大致交代今天发生的事,包括季郁临危不乱,冒着被怀疑的风险,帮他全身而退。
朝奉偏头看她,心里化成一滩水。
小姑娘这会儿已经不哭了,睡得熟了,隐约传来打鼾声。
鼾声入耳,带着短促的鼻音,朝奉却不觉得难听,只觉得心疼。
她累坏了吧,他想。
抬手看了眼时间,朝奉不在耽搁,把事先准备好的银行卡放在桌上,轻手轻脚的推开门,顺带拿走一串备用的钥匙。
秦淮全身而退,秦钢老泪纵横,抱着儿子喜极而泣,不停的对季郁表示感激。
秦淮有点无力,其实是不死心。
朝奉拍他肩膀安慰他:“你做的很好,没有半点纰漏。”
秦淮难得没顶嘴,他当然知道自己做的没纰漏,怪就怪朝奉的对手太强大,这两人就有种既生瑜何生亮的意思。
当然,棋逢对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朝奉心不在焉的开会,一想到季郁哭的抽抽搭搭的小模样,心里就不是滋味。
他自制力向来很好,头一次有这种毛头小子的冲动,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能多一分就多一分。
秦淮简单汇报他这段时间的事,基本掌握航三的几个客源,都不是什么重要的客户,但如果顺着这条线,也能揪出几根歪瓜裂枣。
人都走了,秦钢把朝奉单独叫到一边,笑着说:“帮我谢过你家丫头。”
朝奉心里不是滋味,闷声闷气“嗯”了声,调头就要走。
“干嘛去?”
“传话。”
秦钢脸都黑了,“明早四点,别迟到了。”
朝奉身影逐渐融入黑暗,一摆手。
秦钢目送他越走越远,在心里叹了口气。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倒是苦了那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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