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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与家国利益挂钩的女人，都只会成杨玉环，除了惨死，别无选择。
楚治也换上了面皮，两人都穿着粗布麻衣，就如同一对农家夫妇。
楚治亲密地揽过宋芷蓝的腰，两人看似是一对恩爱夫妻，腰肢膈应着硬硬的刀尖。
楚治一脸宠溺地看着宋芷蓝，笑容满面，轻声道：“老实点！狗皇帝总归没我的刀快。”
宋芷蓝面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点点头。
走出了狭窄的小巷，进入了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繁华热闹的街道人声鼎沸。
宋芷蓝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样的环境，若不是腰间还有一把刀，定然玩得欢快。
卖包子的小贩在卖力吆喝，路过的行人悠游自在，身旁被牵着的小孩儿冻红了鼻子，哭唧唧的要抱抱，被大人抱到了怀里。
宋芷蓝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世间所有平凡的幸福，都与自己无关。
宋芷蓝眼神四处打量，眼里泛着新奇的光，感受着短暂的自由。
楚治抵在腰间的刀凑近了一些，宋芷蓝才突然回归了现实。
“收起你可怜巴巴的小眼神，会被人看出来的。”楚治言语警告，可是笑容依然灿烂。
宋芷蓝只能点点头，回应楚治。
突然前方一阵喧闹，楚治抵在腰间的刀再次紧了紧，低声道：“别耍花招。”
宋芷蓝点点头，心跳却如雷贯耳。
两人继续在人群行走，一群官兵两两一组，一人拿着一幅画像，看见可疑的人，就抓住了对比画像。
官兵越来越近，宋芷蓝也越来越紧张，但是官兵直接掠过了两人。
走过去了许久，宋芷蓝垂眸，还是有一丝失望，若是百里景站在自己面前，定然会认出自己。
只是百里景不会亲自来找人，这样不合规矩。
楚治看着宋芷蓝失望的小表情，轻笑一声，“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宋芷蓝眼神淡然，直视前方。
此后一路上遇到好些官兵，只是看见了两人的皮相一般，不曾拦下过问。
顺顺利利的到了城门口，宋芷蓝似是认命了一般，低头垂眸。
直到楚治手中的刀一顿，宋芷蓝抬眸，看见了城门旁，一墨色玄衣的男子，是百里景。
不过是一日不见，百里景眼神漠然，面色苍白，不修边幅，憔悴了许多。
出城的队伍排了很远，楚治带着宋芷蓝安安分分的排队，看了一眼远处的百里景。
侧头警告，“我再说一遍，他没有我的刀快！你若是一冲动，恐怕再也不会见到你的女儿。”
宋芷蓝点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死心地抬眼看百里景。
楚治低声呵斥，“低头。”
宋芷蓝只能乖乖低头。
百里景站在城门旁，阴厉的眼睛四处打量着可疑的人，如同老鹰狩猎一般。
出城的唯一方式，一定要经过这道关卡。
两人排了许久的队，才轮到两人。
楚治不慌不忙地抬脚上前，宋芷蓝也只能赌一把，脚腕不稳，一下跌倒在地上，原本想惊呼一声吸引注意力，却忘记嗓子不能发音，变成“啊呜”一声。
百里景侧头，看了过来，宋芷蓝以为机会来了，楚治立马挡住了百里景的视线，蹲下来扶起宋芷蓝。
楚治眼眸微眯，低声道：“想死？”看向宋芷蓝的眼神迸发出了杀意。
宋芷蓝拼命地摇摇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可怜极了。
楚治抽出了布条，遮住了宋芷蓝的眼睛，然后扶着宋芷蓝走到官兵面前。
官兵询问，“刚刚怎么回事？她是你的什么人？”
楚治变了声线，声音变得粗狂，“官爷！这是鄙人的小老婆，是个哑巴，还是个瞎子，刚刚就是不小心摔倒了！”
官兵疑虑地看向宋芷蓝，长相平凡，“是这样吗？”
宋芷蓝腰间被刺痛，是楚治的刀。
宋芷蓝只能点点头。
“走吧。”
楚治推着宋芷蓝，准备离开。
“等一下！”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是百里景。
楚治身形一顿，两人又转过身来，谄媚道：“这位官爷有什么吩咐？”
宋芷蓝看不见眼前的人，可是寒风吹过，熟悉的龙涎香味儿窜入鼻尖，心尖一颤。
百里景打量着眼前的一对农家夫妻，看不出什么破绽，可是乱掉的心跳提示自己，似是不简单。
百里景看了一眼矮小妇人，肤色蜡黄，嘴唇还开裂了，定然不是宋芷蓝。
宋芷蓝的心跳如雷贯耳，期待百里景认出自己来。
宋芷蓝着急了，想张嘴说话，却发不出声音，只有口型。
宋芷蓝无声地叫了几句，阿景！景郎！百里景！
百里景看着妇人嘴唇动了几下，眉心紧蹙，有些疑惑之际。
楚治看出了异样，垂在身侧的手敲了敲大腿。
百里景正想开口说什么，身后传来了一声紧迫的“别跑！”
几个官兵追了上去，大声呼喊着，“那两个人有问题！快追！”
百里景回头看了一眼骚乱的人群，立马转身，翻身上马，追了过去。
宋芷蓝鼻尖龙涎香的味道儿被寒风吹散，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
宋芷蓝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楚治推着走了许久，才停下来。
楚治收回了腰间的刀，宋芷蓝抬手撤掉了眼前的布条，眼眶已经蓄满了泪。
宋芷蓝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雪地，繁华的皇城在身后，是那么的渺小。
宋芷蓝无力地跪在雪地里，眼泪如决堤一般，滚烫的泪珠滴到了雪地上，烫出了一个小洞。
宋芷蓝哭得稀里哗啦，却哭不出声音，连难过的哭泣，都没有声音。
楚治扯掉了人脸面皮，扔到了地上，嗤笑一声，“还以为你们日夜相处，化成灰都认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楚治蹲下身，勾起了这脸平凡的脸，勾唇一笑，“贵妃娘娘果真是以色侍人的货色。”
宋芷蓝也撕掉了那张蜡黄的脸，露出了原本绝美的面容，眼泪划过脸颊，“呜呜呜”地哭泣声，在空旷的地段格外明显，难听的很。
宋芷蓝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可是情绪早已失控，止不住地哇哇大哭。
难听的“呜呜”声泄露出来，无论宋芷蓝怎么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口鼻，控制不住哭，也控制不住发出难听的哭声，叫人厌恶。
楚治一把扯开了宋芷蓝的双手，嘴角是嘲讽的笑容，“讨厌这样难堪的自己吗？”
楚治似笑非笑，“可是我好喜欢这样的你，这样不完整的你！哈哈哈！”
宋芷蓝恨楚治，恨百里景，恨所以的一切！为什么独独选中了自己！
宋芷蓝双手挣扎开，一拳拳打在楚治的身上，像失心疯一般，不顾形象地去打楚治。
楚治眼眸猩红，双手抓住了宋芷蓝的双手，举过头顶，压制着宋芷蓝。
“接受难堪的自己。”楚治轻声开口，漆黑的瞳孔中尽是压抑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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