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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良妃已经记不清这是她第几次被宋小鱼出言冒犯。
回想之前受过的那些冤枉气，她破口大骂道：“不要以为陛下将你重用在身边，就自命清高的以为自己是人上人。若陛下真把你当盘菜，何不抬你位份，许你荣华，让你成为这后宫之中的佼佼者？”
说到此处时，赵良妃面带讥讽地哼一声。
“这说明什么，说明在陛下心中，你就是一个永远都扶不上台面的低等婢女。”
司明听得眉头直皱。
出言提醒道：“还请良妃娘娘注意措词，虽然小鱼姑娘现在宫中无名无份，但陛下有言在先，任何人，包括宫里的诸位娘娘，切不可利用身份欺辱小鱼姑娘。一经发现，必受重责。”
这是司明在多日前便接到的命令。
他不知道其中原由，宋小鱼却心知肚明。
元策此举，为的不是别人，而是他自己。
赵良妃没想到司明会如此维护宋小鱼，正要与他理论几句，沉默多时的楚良妃终于开口说话了。
“既然一切皆因淑妃而起，不如请淑妃妹妹说句话，该赔礼就赔礼，该道歉就道歉，只要消了淑妃妹妹的心头的怨气，这件事，我觉得没什么不好解决的。”
楚贤妃面带笑容地朝周蓁儿这边走了几步。
“淑妃妹妹，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楚贤妃每走近一步，周蓁儿眼中的恐惧便多增一分。
脸上为数不多的血色也随着楚贤妃的接近而慢慢退去。
也许是因为过度紧张，也有可能是身体不好，她捂着胸口开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与周蓁儿只有咫尺之遥的赵良妃忙不迭向后退了几步。
抽出腰间一块绣工精致的浅蓝色丝帕，一脸嫌弃地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周蓁儿将病气过给她。
宋小鱼拍了拍周蓁儿的背，担忧地问：“蓁儿姐姐，你有没有事？”
周蓁儿咳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贤妃趁机说道：“淑妃妹妹身子娇弱，吹不得这夜里的寒风，你们这些当婢女的，赶紧扶着你们主子回去休息。万一病出个三长两短，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得了好去。”
见周蓁儿咳得这么厉害，宋小鱼也就没了闹事的兴致。
帮周蓁儿紧了紧斗篷的系带，又对两旁婢女吩咐，“快请医正过来瞧瞧，咱们现在就回去。”
转而又对司明说：“替我转告陛下一声，蓁儿姐姐身体不舒服，我有点放心不下，先送她回去，一切等医生过来看过再说。”
司明点头并未阻止。
赵良妃哼了一声。
崔良娣则暗暗松了一口气。
几人转身离开时，忽听楚贤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淑妃妹妹可一定要好生调养自己的身子，稍后我会命人给妹妹送些补药过去，年纪轻轻的，你这副身子骨，可不能再继续败下去了。”
听闻此言后，周蓁儿的脸色变得比从前更加难看了好几分。
她无助地攥住宋小鱼的手，加快脚步，飞也似的逃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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