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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况且我也不屑于此。”雪千行恭敬地回答道。
“你适才遇见过刘婕妤,还和她发生口角,而且你还会法术,大家都是见识过的。”
雪千行笑道,“淑妃娘娘,我那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谋害刘婕妤的另有他人。”
雪千行和淑妃都隐隐不安,这后宫中隐藏着一个极为厉害的高手,她到底是谁?桩桩件件都指向梅昭仪,可她似乎不是那个可怕的神秘女子。
雪千行路过崔德妃的承庆殿,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仔细一听,却是侍女竹露的声音:“荷风,德妃又病了,咳嗽得很厉害,你快去太医院请太医。”
“主子三天两头的病着,何苦连累我们做奴婢的?逐舞传歌跟着梅昭仪一天,也享了一天的好处,再不济,你看看鹭白莲红,做雪千行的侍女也威风八面,都敢扇杨守立的耳光。都是做奴才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荷风絮絮叨叨抱怨个不停。
竹露气愤地说道,“做奴才的最重要的是忠心,哪里由得我们挑挑拣拣的,受了点委屈,就唠叨个不停,你要是有好的去处,你随时可以走啊。”
崔德妃咳嗽道,“都是我这个主子不中用,平白叫你们受了这么多委屈。”
竹露意难平,“娘娘,你就是好性子,由着她折腾,眼里越发没有尊卑了。”
荷风嗤嗤冷笑,“娘娘都没说什么,你我都是奴婢,你凭什么说我?我就不信了,要是有高枝,你还能不捡?你不会把自己也当成主子了吧,恐怕你没有那个福气呢。”
崔德妃咳嗽个不停,荷风和竹露争吵的热火朝天。
雪千行实在听不下去了,冷哼了一声,踏进了冷冷清清的承庆殿。
荷风吓了一跳,随即笑脸相迎,走上前来要接鹭白和莲红手里的东西。
雪千行满脸冰霜,“怎敢劳烦荷风大小姐?”雪千行看也不看她一眼,冲着竹露莞尔一笑,“好丫头知道护主,一会儿跟我去芸辉堂领赏。”
竹露面露喜色,荷风羞红了脸,缩着手战战兢兢地萎缩在一旁。
雪千行冷言冷语道,“荷风,你不是想跟着我吗?我身边的奴才可不是好当的。德妃好脾气纵着你们,我可没有好性子,眼里绝对容不了沙子。”
荷风小鸡啄米似的连连说道,“小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雪千行阴沉着脸,“鹭白,你去禀告淑妃娘娘,就说荷风这个丫头不能用了,打发到冷宫去吧,那里差事少,她也乐得清闲。”
荷风慌忙跪倒在地,发髻散乱,涕泗横流,“小姐,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鹭白笑道,“荷风大小姐,随我走吧,还等冷宫派人来接你不成?他们可没功夫听你罗嗦。”
德妃羞红了脸,“姐姐无用,叫妹妹看笑话了。”
我拉着她的手,“亏娘娘还是一宫主位,性子也太好了,由着下人胡来,这后宫之中拜高踩低,娘娘难道不知道吗?”
德妃低声细语道,“眼下正是乱世,我才貌一般,又常年累月的病着,不讨皇上欢心。虽然哥哥是宰相,手里也并没有实权,我又能怎么样呢?”
雪千行见其羞愧之状,终究于心不忍,于是转移了话题,“我知道德妃娘娘身子弱,特意送来迎凉草。”
迎凉草非比寻常,干若苦竹,叶细如杉,枝叶呈碧绿色,虽然终年形状干枯,但从不见一叶凋落。盛夏时节,将它陈列在室内,便有习习凉风盈满屋中。
德妃眼睛中透着泪光,“以前只是听说过,但从未见过,真的不知道如何感谢妹妹,虽然我是德妃,私下里妹妹就叫我姐姐吧。”
雪千行调皮地一笑,“那妹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雪千行无意间看见桌子上有一块还未完工的绣品,随手拿了起来,上面的凤求凰图样针脚细密生动活泼。
德妃看了一眼,满脸绯红,“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的。”
雪千行笑道,“没想到姐姐的绣工如此精进,手艺这样好,为何不把心思花一些在皇帝身上呢?”
“妹妹说什么呢?姐姐怎敢有非分之想?”德妃有点言不由衷了。
雪千行多少懂些医理,“我瞧着姐姐身子也无大碍,身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爽快的。”
“已经有一年多了。”竹露心直口快说道。
德妃赶紧打断了她,“休要胡说,我自小身子就羸弱多病——”
“一年多了?”雪千行心里一下子亮堂了,“姐姐,梅昭仪进宫多长时间了?”
德妃似笑非笑地说道,“总归有两年了吧,不过,我的病似乎和她没有关系。”
“哦,妹妹虽然入宫不久,可也知道,这后宫中隐藏着一个厉害角色,敢问姐姐可是怕她吗?”雪千行追问道。
德妃凝视着雪千行,她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可还是不痛不痒地说,“妹妹,有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难道你一味恬淡隐忍,她就能放过你吗?姐姐可记得你和虎贲差点遭神秘人暗害,如若我和淑妃及时赶到,姐姐此刻怕是已经深陷冷宫了吧。”雪千行严肃地说道。
德妃身姿纤弱,皮肤白嫩,小鹿似的目光柔情似水,虽非绝色,看一眼也足以让人怜惜动情了。“我这样隐忍,她都不肯放过我,我真是福薄。”
“无争之争,是为大争”,雪千行幽幽地说道,“你越是装病,她越觉得你居心叵测,如果你泼辣张狂一些,她反而不把你当作潜在的对手了。”
德妃眼睛如一池春水,忽然浮现出灿烂之色,“姐姐懂了,我是该有点作为了。”
“我请王太医每天都为姐姐看病,希望姐姐的身子快点好起来”,雪千行缓缓地正了正秀发上的碧玉簪,“天色不早了,姐姐好生休息,不必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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