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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语气傲然，刘邦也配合地凑上去看，只见几道伤痕并列而下，深可见骨，几乎把老人整个左肩都卸下来。
“这像是野兽留下的爪印。”刘邦对深浅野兽并不了解，单从爪子的大小只能猜出这只野兽体型不小。
“野兽？”老人摸着肩上伤疤嘿嘿笑着，“我告诉你，这是我十七岁杀死的一只棕熊留下的。”
老人眼神陷入追忆之中，“那还是我第一次出去打猎，跟寨子里的人走散不小心跑到了棕熊的地盘，那棕熊身高五丈力大无穷，张嘴嗷呜一声人半个身子就到了肚子里，寨子里的人害怕熊不敢来救我，嘿嘿，结果最后死的竟然是那只熊。”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寨子里当之无愧的第一勇士，无数少女争先恐后地想给他生孩子，所以现在一次自己的年轻后生基本有一半都是他的子孙。
想当年，意气风发，儿女成群，老人身上的暮气荡然无存，似乎还想提根棍子再去找棕熊较量一番。
老人的话刘邦一听就明白，十七岁，第一次打猎，独自面对棕熊，无一不在体现着老人的勇猛。
虽然已经见识过项羽的神勇，虽然老人的话不能完全相信，但这确实已经很猛了。
再联想到老人儿女无数，却在年迈后被自己寨子抛弃的结局，刘邦眉头一跳有个念头隐隐成型。
随便发挥几句，立马把老人夸的神清气爽神采飞扬，看他的眼神更是如遇知己，不管刘邦再问什么都能滔滔不绝说上一大堆，顺带提一提自己曾经的风光伟绩。
比如打死过几只老虎，最厉害的一次猎过多少猎物，因为太受寨子里女人青睐打退过多少情敌之类。
刘邦每听一句眼睛里的敬佩就多一份，让老人非常满足，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自己从记事起到现在的丰功伟绩全部讲了个便，对于刘邦不是提出来的小疑惑也耐心解答。
最后老人红光满面的叹息一声，“老了，跟以前比不得了。”
“哪里哪里，老人家老当益壮。”刘邦真诚地夸赞着，最后又问了一句，“老人家，你以前的寨子在哪里呢？”
老人眼里的光瞬间黯淡下去，挥了挥手，“走了，早就搬走了。”
“秦军这么多人猎物早就被吓跑了，不走，就只能等着饿死。”
他们寨子以打猎为生，人多了畜生们就会躲到更远的地方。
刘邦又是一阵唏嘘，似乎为老人可惜，心里却把老人这些话拆分开来一条条记在小本本上。
七天后，秦凡叫了韩信赵佗项羽这三个武将，以及刘邦任安张耳一起在书房议事。
虽然这次主要目标是解决军队里的问题，但牵一发而动全身，民生也要兼顾到，也许能提出什么有用的建议。
秦凡看着几人，“七天时间已到，你们把各自观察到的问题都说一说，大家一个一个来，谁先？”
项羽早就按耐不住，听到这话立即上前一步狠狠瞪了眼赵佗，“秦哥，军营里的伙食简直不是人吃的，成天不是也才就是水果，没肉没粮怎么可能有士气，肯定是赵佗这货中饱私囊，必须严厉惩治！”
面对项羽的指控赵佗神色不变毫无畏惧，只是对着秦凡一拱手，既不辩解也不反驳，“项兄弟说的都是实情，这一点我不否认。”
他这种态度却让项羽更加愤怒，这人简直知错不改，毫无廉耻。
秦凡看向项羽，“还有别的吗？”
“没了。”项羽不高兴地回答，但不是针对秦凡，而是针对赵佗。
将帅无能累死三军，更何况克扣军饷到这种地步，根本就是逼着将士们在造反和等死之间徘徊。
这种人真不该浪费心思饶他一命，按照他的意思，当初就应该直接剁了他才痛快，真是白白浪费秦哥一片好心。
秦凡懒得废话，目光在韩信赵佗身上扫了一圈，韩信立即会意站了出来，“经过这几天观察，我认为问题主要在于军纪涣散，军心不振。”
他说着看了一眼赵佗，继续道：“虽然有一部分原因在于军粮物资供应不足，但更大原因在于军纪不整，士兵疏于训练，赏罚不够分明，导致军心涣散。”
如果是他带兵哪怕没有粮饷也不会颓废到这种地步，在韩信看来，赵佗这个人杀伐果断刚毅勇猛，带兵还算小有成就，治军却太差劲儿。
赵佗脸色终于变了，看向韩信的目光满是鄙夷，“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韩兄可别光说不练。”
呵呵，他难道不想操练起来，可是这几十万人没吃没穿，增加的损耗谁来负责。
这个韩信，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韩信被人怼了一句也不高兴，亏他还以为赵佗勉强能算半个人才，结果连自己的问题都不能坦然面对。
于是不客气地回应道：“只要赵兄敢把大军交到我手上，不出三月肯定让你们刮目相看。”
赵佗直接呵呵两声冷战回应。
三十万大军交到你手上，想屁吃。
这些人都是跟着他风里来雨里去，抛家舍业，出生入死混出来的兄弟，虽然经常用军法震慑，但也都是被逼无奈自断手足，怎么可能把这些人的命轻易交到别人手里，当他他赵佗是傻子吗？
哼，韩信心里的算盘声大胆他在岭南都听到了。
秦凡笑眯眯地看着，吵呗，不动火气不吐真言，只有吵架彼此了解的最快途径。
可惜赵佗单方面停止战火不给韩信发挥火力地机会，于是秦凡只能进行下一步，“赵佗，你都管百越三十万秦军这么多年，应该更清楚军队存在的问题。”
人无完人，更不可能存在没有自身弊端的军队，而赵佗作为掌兵之人肯定更清楚自己的家底。
现在就是考验他对秦凡忠诚度的时候。
敢不说实话？
呵呵，秦凡有的是心机和手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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