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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
您可真敢说！
这师傅就是用来坑徒弟的。
请了一天假换回一背篓书，小九的嘴巴能挂油壶了。
马老太给她把书摆到桌案上都使了好大一把力。
“娘，读书好辛苦啊，我需要吃一只鸡腿压压惊！”
“你想吃肉扯什么读书苦，既然这么苦那不去了呗？”
马老太逗乐着小闺女。
“那不成，我可是花了三两银子的，不学他个够本岂不是太亏了？”
“人人都学你似的，你师傅棺材本都要被你掏光了。”
“他才不会，他乐得多来几个好徒弟，好把他们白家医术发扬光大呢！”
师傅那个人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生意，比鬼还精，那是不能够亏本的。
“娘，我爹呢！”
“在后头拆地窝子。”
天气热地窝子不能再种韭黄了，马家的地窝子已经闲置了好几个月。
“拆了做什么，过秋还能用。”
眼下离秋季也没几个月了。
“你三舅有路子可以买到羊，我跟你爹商量着，这地窝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拿钱养两头养，到底时候你三哥娶亲，我们送只羊去也体面。”
村里婚嫁当日，有弄成对的鸡鸭讨吉利的，可很少见人家送猪羊，要是有这么一个家畜，十里八乡都得传颂羡慕。
马老太这个想法十足给马老三撑场面，也衬得起马老大这个举人老爷背景了。
“这个好，是大羊吗？”
小九立即期待上了。
“不是，是羊犊，半大的。让你爹去挑一公一母，正好凑对。养养年底就是大羊了！”
“那你们什么时候买回来？我们家的羊肯定能养得又大又肥！”
“明日就去。走，出去洗把脸！”
小九麻溜站起来跟在马老太身后，心里美滋滋的想，现在家里有鸡鸭羊了，再过不久是不是就可以养猪了？
次日有点小太阳，但马家几兄弟还是按照计划，一行人收拾妥当，天蒙蒙亮随意糊弄了两口吃的，就带着锄头刀具一起进山。
马老爷子同马老二去丁家村子那边买养去了，也是一大早动身。
小九要带秦乘风进山，大娃二娃马瑞也要去，晚上几个男娃睡得一个屋，马老太还特意加了一张竹床，好让他们睡得舒服些。
“路上不要说话，走路轻一些！”
马老四一再跟几个孩子交代。
如今的村子里到处都是挖药材的人，他们可不能带个尾巴到棉花谷，不然秘密就暴露了。
几个孩子也分得清轻重，一路上只埋头赶路。
“啊！好大一条蛇！”
马老三一指崖壁，快吓出心脏病，上面一条蛇挂在树枝上，整个蛇的半个身子往下悬垂着，蛇信子吐得老长。
“菜花蛇，没毒！”
马老四一眼认出来。
“这蛇要在外面早被人抓走剥皮吃了。”
马老三吓得不住拍打心口。“没毒它那个样子也吓人啊，我还以为是什么藤子，结果它脑袋一扭朝我吐蛇信子。”
再看一眼都浑身发毛。
“你这胆子真不像是山里人！”
马老五嫌弃马老三少见多怪。
反观五个孩子，每一个害怕的，马大娃甚至跃跃欲试。
“这个蛇肉好吃的吧？它看起来好肥，小姑姑你看它的身杆子比我的手还要粗，肯定能炖一大锅！”
“蛇肉是不是也是大补的？我听人说夏天吃蛇肉好的，身上不长疮。”
马瑞也露出了试探好奇的意思。
或许是他们的目光过于炙热，那蛇把脑袋缩回树上往山上爬去了。
“啊，它跑了！”
二娃遗憾，他们失去了一锅肉。
“没事，前面说不定还有！”
大娃大气的拍弟弟肩膀。
马老三直接浑身硬邦邦了，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小小年纪这么凶残。
“我们出门应该把弓箭带上的！”
马瑞觉得他们太失算了，第一次进这么深的山居然忘记了打猎这回事。
“无妨，用石头也行！”
秦乘风已随手捡了几颗石子。
再往山里走到了谷底需要下水走水路，二娃走了两步。
“喂，你们快看，这水里有土憨巴鱼！”
几个孩子立即刹脚，齐齐往水里看。
马老四扶额，“有水的地方肯定有鱼啊，你们要抓等我们到地方了再抓，不然等太阳出来，等会儿热。”
“这里的溪沟太好了，好像都没有什么人来！”
大娃感觉赚大发的把裤腿卷老高。
小九放了一半的灵识出去，观察四周的情况，还好附近都很安全。
“回去我要背一篓子的螃蟹！”
“我要抓鱼，鱼好吃！”
大娃二娃两兄弟对吃那是不遗余力。
“小心一点，这里的水有点深。”
马老三用锄头够了几块大石头，垫在湍急的水流里，给几个孩子踮脚走路。
秦乘风先过去，他把手伸给后面的小九，石头间距有点大，小九要跨很大一步。
“过不过得来，我背你？”
“我能过。”
小九摇头，她往后退了半步，一个蹦跳稳稳落在秦乘风后面的石头上，小手牢牢抓住了他的手掌。
二娃在后面就没那么好远，他蹦跳着，脚下一歪，一屁股坐进了水流里。
大娃伸手去捞他，也被二娃拽了下去，兄弟两个在水里扑腾，吓得马瑞不吭声的往后连退了两个石头。
马老三骂了一句，跳进水里把两个被水飘走的孩子抓回来。
“不是让你们小心吗，就顾着说话不看路！”
提起来，他还忍不住数落。
“石头太滑了。”二娃特委屈，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虽然那水也不能将他们漂多远，但被马老三一骂，不自觉的就难受。
“小九怎么没事就你们有事！”
马老三还不痛快，马老四插话。
“三哥，是你石头放太远了，他们腿短够不着，你自己也做得不好别说他们了。”
“我扛肥都扛不过来，哪有空多看着他们！”
马老三知道自己迁怒，更多的他其实是生自己的气，没把几个孩子看顾好，回去出了什么事，他是第一个挨骂的。
“行了，我们都有错，打湿了也没什么，就当洗了个冷水澡。男孩子天热，洗洗更凉快！”
马老五一顿和稀泥，把严肃的气氛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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