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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腹地开荒之后,即使从关内劫走了数十万青壮,皇太鸡依然缺乏大量的劳动力,便再次打起了草原的主意。
也一改之前的拉拢安抚之策,改为迁移与劫掠。
凡是愿意迁移到东北的部落,可保留其所有人员。
否则,便会遭到洗劫,之后牧珉会被打撒到已经臣服并迁移到东北的各部落去。
上次出兵只是打击并吞并了喀尔喀东部部落,此番的目标则是喀尔喀西部与南部。
最西打到了阿尔泰山,南抵甘肃一带的关外,进兵范围几乎将整个檬古都囊括了。
听到东虏出兵草原的消息之后,但凡能跑的部落。
要么跑到阿尔泰山以西去,要么就纷纷入关避难。
省得真被押送到辽东去放牧,那就等于被关进了笼子一般难受。
某新皇对此能做甚子呢?
实际上除了在关内保护一些牧珉之外,其他爱莫能助。
没钱?
啥事都办不了!
在攒钱的阶段,那就只能戒急用忍,全当没瞧见而已。
出兵草原,那边可是比出兵辽东的成本还高,某新皇现阶段是消费不起了。
在入秋之后,某新皇又收到了徽王朱翊铖发来的告急信,说自己的封地遭到了东虏兵的突袭。
朱翊铖移藩之地在哈巴罗与滨海,这是距离辫子地盘最近的地方,没想到近期也遭到了袭击。
尽管信上说来犯的辫子骑兵数量也就百十来人,但还是把上千拥有小佛郎机的徽国兵马给打得落花流水。
从遭袭的地点来分析,既然辫子不是在冬季出兵,那就肯定不会渡过黑水,只能走阿速江(乌苏里江)这条路。
夏季的阿速江的江面也不窄,要想将战马运过去,可是得先造出一些不小的船只才行。
由于手头掌握的情报很不完善,只能管中窥豹。
使得某新皇无法确定真是皇太鸡的试探,还是发动大规模进攻前的铺垫。
皇太鸡若是真有意发动对大明北地藩国的进攻的话,那问题就很严重了。
北地有七个藩国,其中晋国与代国在库页岛,辫子暂时威胁不到。
崇国在堪察加半岛,辫子骑兵得累吐血才能过去,说不定就喂北极熊了。
无非是徽王朱翊铖、福王朱常洵、潞王朱常?E的地盘,容易遭受辫子的突袭。
尤其是前二者,徽王朱翊铖的地盘横跨黑水两岸,往北边是福王朱常洵的藩国土地。
辫子当初能追杀博穆博果尔上千里,说不定真能将爪子伸到黑水及乌苏里江一带。
入关与大明王师主力作战,每次皆损失惨重,还讨不到多少便宜。
去打大明的北地藩国结果便截然不同了,这些藩国战力低下,兵力稀少,很容易得手。
藩国实力最为雄厚的周国,周王朱恭枵及麾下三十七位郡王的兵力之和也不过五六千而已。
由于战力远逊于大明正规军,皇太鸡出动一个甲喇的骑兵便可将其消灭。
只是周国在马加丹及北堪察加,还要渡过黑水,对皇太鸡来说有些鞭长莫及。
就在乌苏里江对岸的徽国,距离很近,军力又弱,便是最佳的猎物。
让徽王朱翊铖忍三年?
估计届时这位藩王都变成皇太鸡的标本了……
万幸当初徽王朱翊铖还有点自知之明,没在最南端扎营,而是选择背靠库页岛。
由于落脚点是海峡的最窄处的西岸,只要情况不妙,这只藩王随时可以跑路对岸。
代王朱传?闻讯之后也变得焦虑起来,若是徽国被灭,自己与福王朱常洵都可能是皇太鸡的下一个猎物。
除了建造各型船只之外,朱传?也愿意派兵五百支援徽王朱翊铖。
但面对杀气腾腾的东虏铁骑,五百藩国兵马能有多大作为???
位于库页岛南部的晋王朱审?@也愿意相助,但仅限于水师战舰与渔船。
对于登陆作战,朱审?@甚至藩国兵马的战力如何,故而并不抱太大期望。
徽王朱翊铖曾给福王朱常洵发去了数封告急信,希望其年在同宗及唇亡齿寒的份上,出兵相助。
结果后者对其不理不睬,好像存心打算看热闹一般,气得朱翊铖隔空破口大骂……
尽管徽国的人口已经达到两万以上,且朱翊铖早已下令建造了营寨,并挖设了环形壕沟。
但所有藩王都知道,面对上千东虏披甲兵的猛攻,他们的都城恐怕连三天都坚持不了。
对此,某新皇有三个办法。
其一,派出一支规模在千人左右的大明王师前去助战。
其二,命令天津水师与登莱水师各抽调一千人过去驻扎。
其三,请郑芝龙调过去千人,与王师各部及藩国兵马并肩作战。
若是还挺不住的话,那就有请德川二货大将军的狗腿子们登场亮相了。
有三千人的援兵打底,某新皇不信还打不过皇太鸡派过去的辫子远征军。
大明王师各部不深入内陆,就滨海作战,从海上得到补给是很容易的。
相反,辫子远征军想要得到皇太鸡发过去辎重,那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也不是没可能,因为松花江最终会汇入黑水。
只要皇太鸡下令在松花江上游造船,那辫子军还真能得到水师战舰的相助。
顺流而下的话,最多二十天时间,辫子水师便可抵达黑水的出海口,直接威胁徽国。
之前杨展所部已经完成了对库页岛全境的进剿任务,除了各级将领与校尉之外,士兵都已经完成了轮换。
将领与军官的家眷则是常驻在库页岛,由于是在苦寒之地作战,军饷是咋本土的两倍,且从不拖欠。
家人上岛安家,军饷又能足额发放到位,补给可由船队获得,这就打消了所有军官的顾虑。
在“北地”境内长期维持一支规模在五千人以内的正规军,某新皇还是可以做到的。
为了保证轮换不会影响到部队战斗力,士兵可以三年一换,军官是五年一换,将领是十年一换。
到期之后,本人可以选择继续留守一期,还是直接返回本土继续服役。
北地各藩国的气温均较大明本土冷得多,即使是夏季,让人汗流浃背的日子也极少。
但是在这里服役,每人都可以拿双饷,而且伙食可是好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从早餐开始,顿顿有肉,这连某新皇的嫡系近卫营都做不到。
杨展自从抵达库页岛,着手进剿开始,便下令所部士兵不准滋扰百姓。
除了粮食之外,一切因地制宜,自给自足,饿了可以去捕鱼打野猪,不会违反军规。
跟在本土进剿流寇相似,北地的正规军士兵不少人都随身携带鱼网。
只要战事不紧,便可以三五成群地去结伴捕鱼或者打猎了。
打到一头野猪,那一个排甚至一个连的士兵便都可以打牙祭了。
粮饷充足,又能自力更生,杨展所部的士气一直较为高涨,战力也维持在一个较高的水准上。
加之代王朱传?与晋王朱审?@都刻意拉拢杨展,使得所部左右逢源,从未遭受后勤补给上的麻烦。
徽国受到东虏骑兵攻击之际,杨展所部主力正在潞王朱常?E的地盘上,搜索之前发现的罗刹骑兵。
大明藩王的部队前些年曾消灭过上百罗刹兵,但没想到最近两年腹地又发现了罗刹兵的踪迹。
而且潞国腹地约百里的营地遭到数十罗刹骑兵的突袭,整个营地被毁,士兵、猎户、百姓均被杀死。
潞王朱常?E闻讯震怒不已,但并未头脑发热,因为某新皇提醒过藩王们,罗刹兵之战力不在东虏兵之下。
故而一方面命令本国兵马收缩防御,将百姓迁至沿海一带。
一方面则写信求援,杨展获悉此事之后,便率部乘船抵达潞国,协助防御。
崇祯二十年九月,杨展部约千人与潞王部八百余人在腹地五十里处,与上百罗刹骑兵激战。
不但将其击败,而且歼敌近八十,算是为潞王朱常?E出了一口恶气了。
随后杨展率部追击上百里,未能再次扩大战果之后,方才班师。
通过是役,杨展与潞王朱常?E都意识到罗刹人已经将爪子伸到了距离其老巢万里之外的地方。
在不确定对方在近期会卷土重来的情况下,杨展便决定暂时率部驻防潞国,以免自己前脚刚走,后脚罗刹人又打算兴兵。
通过此番交战,杨展也发现罗刹人之战力远超当地土著蛮夷,三个藩国士兵攻打一个罗刹人都极为吃力。
若罗刹之兵达到上千人,只恐会在一夜之间摧毁一个大明藩国了。
藩国兵马只是接受过简单的训练,士气无从谈起,最多能打顺风仗而已。
要不是杨展即使率部赶到,恐怕潞国都可能被这区区百十来个罗刹兵折腾地不轻。
只是苦于北地藩国众多,海岸从南至北绵延上千里之遥,己部实在难以同时顾及。
周王那里人马众多,崇王更是偏安一隅,二者的地盘倒是相对安全一些。
福王、潞王、徽王这三处就困难得多了,必须时刻警惕罗刹人可能发动的突袭。
翌年,杨展以为罗刹人被教训地不轻,不打算卷土重来了。
结果东虏兵又突袭了徽国,真是防不胜防。
倘若罗刹人与东虏兵一南一北,同时发动对大明藩国的进攻,杨展都无瑕分身了。
罗刹人的老窝在万里之外,来到东方的兵马毕竟是少数,东虏则不同。
百人队伍只能负责侦察,其后必定尾随上千铁骑,不可不防。
果不其然,在崇祯二十二年初,上千东虏骑兵便经阿速江,大规模进攻徽国。
杨展所部驻防徽国都城的只有不到两千人,徽王朱翊铖麾下的兵马也不到三千。
而徽国都城实际上就是一座营寨,外设壕沟,仅此而已。
面对东虏骑兵的围攻,凭借数十门小佛郎机、虎蹲炮与上千支火枪,外加投掷了数千颗手榴弹,方才击退来犯之敌。
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是阶段性的,这股东虏骑兵在攻击未果之后并未走远,而是选择在距离徽国都城十余里的位置扎营。
如此一来,双方便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对峙。
杨展将位于地方的己部人马悉数调来,而其他藩王也不断向徽国增兵。
守军兵力达到近八千,总算拥有了自保的实力,而且滨海驻防,可以随时得到舰队的支援,不会担心后路被切断。
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稍有疏忽,便会被东虏趁虚而入,甚至有全军覆没之可能。
好在数日之后,某新皇的援兵便抵达了徽国,第一批便有两千天津与登莱的陆战队。
不到十天,从京城出发的一支人马也搭乘天津水师战舰抵达。
而后镇海公郑芝龙派郑芝莞,用舰队运来上千郑军陆师。
如此一来,光是援军便高达四千,还携带了大量火炮,足以帮助徽王朱翊铖击退这股东虏了。
只是没想到对方也获得了援兵,使得对面的东虏,光是目测便不下两千余人。
尽管明军各部的总兵力已经高达上万人之多,但由于缺乏战马,机动性难以匹敌东虏骑兵。
最终只得继续沿海岸线驻防,忍受着寒冷海风的吹拂。
好在柴火、粮食、肉类不少,不会让守军忍饥挨饿。
杨展不知道对面东虏的真实意图,但守军机动性极其有限,无法主动进攻。
为今之计,便只能坚守不出,静候东虏再次来犯,将其重创之后,或许可以将其逼退。
随后,福王朱常洵又发来告急信,说东虏骑兵突袭了福国,导致其损失惨重。
信里有隐隐的埋怨与威胁,为了顾全大局,杨展不得不分兵驰援福国。
福王朱常洵对于援兵的来到,非但没有感谢,反而屡次指责其进兵缓慢。
还将本地发生之事报给了朝廷,要朝廷严惩进兵拖沓,畏敌怯战之将。
此举引起了援军将士的愤慨,但暂时只能隐忍不发,待退了东虏兵便立刻返程。
杨展也知道福王的为人如何,其他北地藩王均不愿与其来往。
驰援福国完全出于自身责任,其实与福王的告急信没多大关系。
既然福王写了一封告状信,那杨展也将实情报与某新皇。
某新皇火眼金睛,不会被某藩王的傲慢之举所蒙蔽。
接到信之后,某新皇还能说啥呢?
这头自恃甚高的猪不是被李自成宰了,就是被皇太鸡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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