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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志与孙举文因为一场“豪赌”,将自己从镇江送到了北直隶,承担起了教育重任,考虑到社学之重,隶属于县、州、府,行事处处受制,很容易重蹈明初覆辙,两人曾在一月份上书朱允?桑?嵋榻?缪А⑾匮А⒏?Ф懒⒊龅胤剑?矗
社学隶属于县学,县学隶属于州学,州学隶属于府学,府学隶属于国子监,国子监隶属于礼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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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博志经历过洪武朝,知晓当年社学出过多少的问题,背后有多少的不堪回首。
受制于洪武朝的高压政治与官僚统治,社学只是一个形式,学生不在学,师儒不讲论,甚至还成为了官吏迫害百姓,捞取好处的一大手段。
社学没好处可以捞?
呵,太天真。
这个世界上,官吏但凡想要弄点好处,蚂蚁缝都能抠出钱来。
首先社学是有名额的,比如五十个名额。
其次,有愿意读书进入社学的,问有钱没有,没钱,滚。你家有钱,好,啥,孩子来了却不想读书,想玩?没关系,有钱就不需要读书。
最后,哎呀,不够名额了,找人吧。比如种地的,经商的,没空读书的,逼着对方来社学,不来都不行,啥,给钱,哦,那什么,我们换一家接着请,社学都够名额。
朱元璋对这些事的定性是“逼坏良民不暇读书之家”。
当然,社学在当时不被欢迎的因素有很多,比如课程设置有些无稽,以《大诰》为主课,不说《大诰》里面的黑暗暴力元素,就说《大诰》这本书,实在是写得文理不通,思想昏乱,词语鄙陋,语气狂暴,态度蛮横。
可以断定,《大诰》绝对不是哪位儒生抢手写的,而是朱老板亲自所写。老朱什么文凭,还写书……
作学问,怎么可能拿如此书当主课,这还怎么教导孩子?
社学办不下去,纯是折腾出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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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学、数学、杂学。
没有任何强制要求,准许先生谈古论今,准许先生用自己的方法教学,取消了硬性的体罚。
最让张博志感觉到舒心的是,朱允?刹唤龈?枇讼壬?嘤Φ拇?觯?姑獬?似浼胰酸嬉郏??枇讼壬??蟮淖鹬赜肜裼
眼下虽然朝廷还没有明文规定,但张博志与北平布政使张?m商议过,一致认为社学对标县学,即想要参与科举考试,除了举孝廉、条件好上私塾之外,必须先通过社学进入县州府学,然后进入国子监或直接参与科举考试。
只有这种向上升的路径确定下来,固定下来,百姓才会真正重视起社学,愿意将孩子送到社学中来。
事实上,开春时许多百姓宁愿自家的孩子种地当劳力,也不愿送到社学中来,还是张博志带人劝说了许久,说了无数的话和道理,这才让社学有了生机。
张博志走访过许多百姓,也了解过百姓不愿送孩子上学的原因,归纳为三类:
其一,劳力,干活。
五十亩地啊,生了娃,都需要加入蹴鞠课程,说它是课也好,说它是课余活动也罢,朕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每十日教学,须有不低于三个时辰的蹴鞠训练。”
“这……”
杨士奇有些为难。
国子监现在已经排满了课程,还要分出三个时辰去踢蹴鞠,这个时间从哪里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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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刚保持沉默,事情不明,自己不懂,跟着祭酒表态就是了,他啥态度,自己就啥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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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信看看朝廷官员的身板,如果举办一场文官与宦官百米赛跑的话,朱允?筛铱隙ǎ?俜种?耸?奈墓偈桥懿还?鹿俚摹?
“一月份时,张博志、孙举文曾提议社学、县州府学独立于地方,不受县府管辖,直接由国子监或礼部管理,你们认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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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缙犹豫了下,道:“将教育从地方府衙中独立出来,朝廷管控会更为容易,然教育毕竟是地方政绩考核重点,受吉安府入选十优州府影响,各地兴办私塾之风大长,社学眼下又集中在移民之地……”
杨士奇也不赞同完全独立于地方,提出反对:“张博志、孙举文两位先生是好意,也是为社学发展着想,但无论是社学、府学,毕竟建在地方,若完全脱离地方县、府衙,很可能会导致一地主官不重教育,反而有害。臣建议在考核中尤其重教育一项,将其与人口、田产等视为第一考核项,以激励地方更重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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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李志刚提议:“皇上,虽然将社学、府学等直归礼部不妥,朝廷却可以明确社学出路,以安百姓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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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社学、县学等收归朝廷直管是行不通的,但社学肄业之后进入县学的上升通道是可以确定下来的,两者并不矛盾。
至此,大明教育系统得到了完善,补全了洪武时期缺失的一角,朱允?傻拇蠼逃?铰灾章醭隽说谝徊健
社学(包括京师初级学院)、私塾、家塾,成为了大明初等教育的主力,县州府学构成了中等教育,国子监一家独大,站在了大明教育的顶峰。
然而在大教育战略推动之后,朱允?稍庥龅搅酥凑?岳醋畲蟮墓?谖;?
旱灾与涝灾。
老天是不给面子的,哪怕是朱允?裳鐾房醋爬咸欤??裁挥猩透隽场
五月,凤阳府大旱。
五月中,松江府暴雨。
一场巨大的天灾,逐渐席卷而来,让满朝措手不及。
朱允?勺?诜钐斓睿??涣?撸?铝罨Р俊⒐げ咳?υ俗???镅簟⑺山??鞑Υ罅苛甘常?氪送?保?忡迫チ朔镅簦?悻?去了松江府,郁新去了苏州。
内阁大臣一次出去三个,可见问题之大,情况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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