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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的邀请帖。
容昭深吸一口气,仔细看帖子的内容,内容很简单,五皇子邀请容昭明日福禄轩四楼一起吃饭。容屏神情严肃: “这是第二位皇子邀请吧?”
容昭缓缓点头,手指把玩着帖子,声音淡淡:"上次是三皇子,我推到了福禄轩开业以后,没想到五皇子这么迫不及待,在三皇子之前便送来了帖子……"
容屏直直盯着她: “你想好怎么应对皇子?”
容昭突然道: “你说我邀请三位皇子一起见面会如何?”
容屏: "???
他拔高声音: "你疯了吗?!"
虽然时不时会被女儿刺激一下,但他此时依旧觉得十分刺激,心跳都瞬间失衡。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着镇定,声音严肃: “你莫要乱来,如今皇上年迈,立储几乎快要摆在明面,三位皇子明争暗斗,已经是要命的关键时期。皇子不比三位亲王,你要为以后想想,他们当中可是有未来皇帝。"
容昭将手上的帖子丢在桌上,叹口气: “看来明日这宴会是非去不可了。”容屏没说话,因为容昭说得对,这个宴会非去不可。
如果三位皇子容昭一个也不想得罪的话,那三皇子的邀请,他必须去,毕竟,之前就说好福禄轩开业之后,见三皇子。
三皇子不能推,那么同样也不能推五皇子。
要是现在拒绝五皇子,之后却又接受三皇子邀约,那便是站了队,局面崩盘。容昭铺开的这个大摊子,一点也崩不得。
况且,前面还有一个二皇子。
裴承诀的担忧也是容屏的担忧——怎么才能在不得罪三位皇子的前提下,拒绝他们?
容屏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这个帖子和其他帖子都不一样,这是一场巨大的危机,这可不是裴承诀他们那样的帖子,这是来自皇子的,也可能是未来天子..
夺嫡从来都不是好参与的。
容昭见他忧虑,安慰一句: “父亲莫要担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且等明日见一见五皇子。”
第二
日。
张长言一大早便来安庆王府找容昭。
这一天他换了衣服,洗干净脸,雄赳赳气昂昂便来了。他知道容昭奸猾,所以他打定主意,今天说什么都没用,必须立刻拿到钱。
除了钱,一切免谈。
然而——
张三: "什么?!容世子不在?"
他咬牙切齿,怒道: “他找谁去了?我这就去找他!”
甭管是和谁见面,他都得把人揪出来,拿到钱!这京中,难道还有他张三不敢得罪的人?
下人: “五皇子。”
五皇子的邀约并不隐秘,皇子府的人亲自前来下帖,有能力的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所以容昭也没让人瞒着张三。
张长言: “……”哦,他还真不能揪出来。张长言气得眼前发黑,他现在怀疑容昭不想给他钱!!
容屏随从这时突然道: “世子说,若是张三公子提前到来,便在福禄庄等他,账房已经候着,等世子回来,签过字,便将分红结给三公子。"
张三: "……"他拍了拍胸口, “早说嘛,真是吓死我了。”
说完,他抬脚走向马车,背影都带着股与平常不同的味道,相当有自信了。——可能是终于要摆脱困境的自信。
张三迫不及待,早早便要去福禄庄等着。马车上。
张长言: “玉竹你等着,今日结了钱,我们就去福禄轩大吃一顿!”
玉竹声音激动: “唉。”
张长言: “我还要去做两身衣服,再赌上两把。”玉竹狂点头。
张长言: “我要去将……”
在一声声畅想当中,两人美滋滋赶往福禄庄。
容昭不是故意躲张三,做生意重要的信誉。她想做这天下最大负债人,必定是要有信誉才能无往不利。
信誉是一个人的招牌。
容昭要挖的坑是所有人心甘情愿跳的坑,容昭要画的饼是所有人吃了还会说好吃的饼……
所以,她真不是故意躲张三,也没必要躲那家伙。
眼下见五皇子最重要,裴钦和她约的是午饭,但容昭为表诚意,便早早到了福禄
轩,也正好要处理许多福禄轩的事情。
一家刚刚开业的大酒楼,古掌柜便是做得很好,前期也还需要她掌舵。
简单处理了福禄轩之事,听说乐亲王他们到了,容昭立刻上楼。雅间是五皇子定下,此时五皇子已经在里面等着她。
穿来这么久,容昭只与二皇子有过马车上一面之缘,而当时,也并未看清对方长相,这五皇子是
她要见的第一位皇子。
容昭整了整衣服,神情平静地踏上四楼。
乐亲王在入口处等着她。
一见到容昭,他立刻迎上来,满脸带笑: “哈哈,容世子,你可算来了。”
“容昭见过乐王叔。”容昭微笑行礼。乐亲王迎上来是表示亲近,但她要是不行礼,那就是不懂礼数。
果然,见容昭行礼,乐亲王笑得越发温和,脸上的褶子都带着笑意: “我今儿还是第一次来这福禄轩四楼,九天揽月,果然名不虚传,容世子,你怎有如此多奇思妙想?"
乐亲王惊叹中带着满意。
没有来过四楼的人,只知道四楼神秘,却不知道其中细节,而一旦来过,便会立刻将这里列为重要会客酒楼。
福禄轩正面有三道门,一道进一楼,左右上二楼、三楼。
而这到四楼的门,竟然是在福禄轩背后!
与前面相反,后面的门十分低调,他们刚到后门口,立刻便有福禄轩的侍者将他们迎下马车,带他们进入大堂。
后门进入的大堂是空荡荡的,隐约能听到一墙之隔的前面十分热闹,可那热闹都被墙壁拦着,不会被人看到。
四楼四个雅间,也并非是一条楼梯上去,而是大堂四个角,四个门上去。大抵福禄轩做了安排,错开他们进入时间。
乐亲王与五皇子被领着从一道楼梯上去时,他们的马车已经被福禄轩侍者牵走了,后门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他们来过的痕迹。
——当然,若是有心人并非查不到。可真正绝密会谈的地方,也不会选在京中酒楼。
只是在酒楼雅间的基础上,再添隐秘,让人十分满意。
而从独属于雅间的楼梯上来是一条走廊,这走廊为了隐秘,被包在内部,原以为需要点灯,万万没想到,走廊头顶是透明的!
——用琉璃做了顶!
这琉璃似乎被更改过,更能透光,而且上面贴了些东西,不知晚上是何景致,白日里却是能透过光,在地上印上一幅幅图画。
“刚刚五皇子还赞了这走廊,委实令人惊叹。”乐亲王与容昭往雅间走去,嘴里不断赞美着。
容昭轻声道: “晚上会更加好看,这条走廊上,会映出星河,头顶月亮,走在星河之上,才可称为九天揽月。"
乐亲王嘴角弧度越发上扬,捋着胡须,满脸笑意: "好!这福禄轩四楼可真是好,怪不得四楼比下面三楼抢得还要厉害,等以后见识四楼的人更多了,估计会抢得更厉害,贤侄不让金牌会员随意预定四楼是对的。"
上了四楼才知道,四楼也并非完全一人一位,除了一百多种选择外,福禄轩提纯过的酒水、从其他地方采购的昂贵酒水菜品,还能单点。
只要客人出钱,这四楼应有尽有。
——这无疑是有权有势之人、会见重要客人,最好的选择。
两人说话间,快走到雅间门口。
乐亲王忍不住道: “雅间里面更是别具匠心,许多设计巧夺天工,世子当真是费心了,本王有预感,这福禄轩定能传唱千年!"
他刚刚已经看过雅间,确实十分惊艳,看得他与五皇子啧啧称奇。
算起来,乐亲王是第一个登上四楼的亲王,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知道那三个老家伙的反应,以及宣称四楼不值那些人的反应.…
容昭笑着点点头: “也是王叔们的功劳,这福禄轩生意鼎盛,王叔们也收获颇丰。”
花花轿子人抬人,容昭这种话说多了,这些亲王们也就信了。而且,福禄轩要扩张,一时半会拿不到钱,就干脆不断从语言上帮这些亲王与福禄轩建立联系。
果然,乐亲王笑得越发灿烂、得意。
两人走到雅间门口,乐亲王稍稍严肃了些,却还是难掩笑意: “五皇子是性情中人,而且礼贤下士,很是欣赏贤侄,你们年岁相当,想来应是能聊得不错。"
五皇子确实算与容昭年纪相当,他今年十九岁,三皇子已经二十六,而二皇子则是而立之年,相较而言,五皇子是容昭的“同龄人”。
乐亲王这么说
,也是拉近容昭与五皇子的关系。容昭不答,只是笑着颔首。
雅间门大开,两位福禄轩侍者以及五皇子手下垂着头退到旁边的小隔间。乐亲王伸出手: “贤侄,请。”容昭眼中深邃,微笑点头: “王叔,请。”
两人才刚刚踏入雅间大门,便听到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王叔,容世子,你们这地方真是有趣,这叫什么?为什么坐着这么舒服?"
两人看向雅间内,一个穿着常服的男子正坐在模样奇怪的“长椅”上,语带好奇,扭来扭去,似乎很是新奇。
乐亲王不懂,只能看向容昭。
容昭笑道: “回五皇子,此为沙发。”两人已经进入雅间,雅间内的全景自然映入眼中。
德顺轩的雅间就很不错,京中许多茶馆酒楼,为贵人们设计的雅间都很美,但却都没有福禄轩这种独特风格,让人难忘。
雅
间是个一室一厅, “一厅”放着大圆桌,用来吃饭,大圆桌外面是古代版“沙发”,客人可以稍作休息。
“一室”是榻榻米设计,与“一厅”用屏风隔开,用来喝茶,头顶与走廊相似,是盖着琉璃,晚上能看星空,与客人畅聊,而白日可以拉动一旁的绳索,遮住琉璃,不晒到下面的人。
此时并未遮挡,阳光从上方撒在屋内,让房间越发干净明亮。
侧前方还有一道推拉门,外面是一个摆放着“吊椅”的大露台,走到边缘处,可以远眺京城,也可往下看街道。
周围种满了花花草草,以花墙竖起,避免客人掉下去。
——其实就是现代网红风装修。
但在这个时代,却是十分新奇,见多识广五皇子都一脸兴味,更别说其他客人。
福禄轩的四楼,神秘之中,确实是更令人向往。如今尚未打出名气,再过些时日,这四楼怕是要被抢疯,千金难求。
容昭回复之后,坐在沙发上的五皇子便抬头看了过来。
今日阳光明媚,露台推拉门开着,榻榻米上方也并未遮挡,照得屋内宛如室外,一览无余,而容昭此时一袭青衫站在门口,嘴角含笑。
她个子不高,但气质很好,她站在门口,风从露台吹进来,带动青衫,她含笑而立,额间红痣明显,如玉的脸映在阳光之下,眸中熠熠生辉。
>裴钦脑海中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怀疑——九天揽月,莫不是揽了月中之人?
裴钦是个爱美,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府中那些美人都在此人面前逊了色,这样的人面前,其他人只会显得黯淡无光。
他猛地站起来,紧紧盯着容昭,眼中惊艳毫不遮掩。
容昭微微皱眉。
来之前安庆王给他科普过五皇子,不过,这些年容屏装死,对五皇子了解不深,只说是个聪明的人,有些好女色。
没想到对方竟是这样..
裴钦无疑是个英俊的人,十九岁的少年郎,带着阳光与朝气,干净清朗,与匆匆一面的裴铮完全相反,也与裴关山、裴承诀皆不相同。
被这样的人“痴痴”盯着,其实并不恶心。但容昭却知道——
糟了。
她深吸一口气,弯腰行礼,掩住眼中锋芒: “容昭见过五皇子。”“快、快免礼!”五皇子几步上前,便要去扶容昭。容昭侧身避开,微微笑: “五皇子。”
裴钦和张三他们不一样,裴钦既然好色,又是皇子,定然是阅女无数,她绝对不能让他近身。容昭现在还未成长起来,被五皇子看出端异,那就是把命捏到了别人手上。
见她避开,五皇子微微皱眉: 怎么?容世子这是不喜本皇子?
他虽然皱眉,却一点也不生气,面对这样的玉人,他气不起来。五皇子是个颜控,对长得好看的人,他能宽容数倍。
容昭摇头: “并非,容昭常年于家中,久不见人,不喜与人太过亲近,还请五皇子宽恕一二。”说完,她不等五皇子回答,走向圆桌: “五皇子第一次来福禄轩,尝尝我们福禄轩的酒菜吧,若是不好,可一定要提些意见。
“福禄轩的酒菜非常好,五皇子一定会喜欢的。”乐亲王说着,便要走过去坐下。
然而五皇子拦住他,笑道: “王叔,我与容世子有些要事商谈,王叔先去三楼用膳,回头裴钦再单请王叔?
乐亲王: ……
——合着这顿饭没他的呀!
乐亲王还以为能在四楼好好吃顿饭,结果现在五皇子撵人了..容昭: “五皇子,要不王叔还是留下一起用饭,等——”裴钦看向乐亲王,给
他使眼色。
乐亲王心中遗憾,不断叹气,到底还是给五皇子一个面子,摆摆手: “本王正好有事,五皇子与贤侄吃吧,我们他日再聚。
说完,他便走出雅间,有些不高兴。他心道,明明福禄轩那么挣钱,日进斗金,为何他想在四楼吃顿饭,还得靠蹭五皇子的?
偏偏过分的是,五皇子不给他蹭!
他今天这么积极,就是想蹭顿饭,没想到只能饿着肚子回府。乐亲王气冲冲离开。
至于去三楼吃饭?压根儿就没有提前定位置,他能吃到才怪!
而且,乐亲王府最近银钱有些不凑手,六十两银子吃顿饭,还是要稍稍迟疑一下..
算了,还是回府吃吧。虽说府上最近正在省钱,膳食一般,但总不能饿肚子吧?
乐亲王走了,房间里面只剩下容昭与裴钦。
容昭眼神微沉。
裴钦却是满意地走到容昭旁边,坐下,他此时顾不得乐亲王有些生气,他已被容昭占住了全部心神。
乍然间被容昭的脸冲击,裴钦已经晕了头。
他坐到最挨着容昭的凳子上,还挪了挪,身体靠过去: “容世子,钦竟不知你如此风采……”他的眼神有片刻迷离,也越发靠近容昭。
容昭避了避,神情突然严肃起来: “五皇子邀我前来,就是这般待客吗?若是不喜容昭,也莫要折辱安庆王府!
这话已经有些严重了,换个脑袋清醒的皇子,再大的想法也得压下去。
然而裴钦年轻,且现在已经昏了头,他竟一把抓着容昭的手,声音激动辩解: “怎会不喜?我一见容昭便很是喜欢,心如擂鼓……
他紧紧握着容昭的手,声音沙哑: “阿昭可要为我介绍一二,这福禄轩到底什么菜好吃?”
桌上只有一张长长的纸,上面是福禄轩的所有菜以及单点的附加菜,还有一只鹅毛笔,可以将想要吃的菜勾出来,等人送上。
容昭神情越发冷淡, 既要我介绍,那五皇子可先松开?或是五皇子自己吃吧,我且还有三皇子请帖。”
脑袋再晕乎,终究是皇子,是要夺嫡的人,听到“三皇子”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容昭这是下了猛药。
裴
钦一顿,脑子稍稍清醒,原本迷离的眼睛微微眯起来, “阿昭这是威胁我?”
说话间,他的手到底还是缓缓放开,只是在放开的一瞬,他的手指摩挲,喃喃: “阿昭的手如女子般细腻,竟丝毫不似男子……
话音落地,他看向容昭喉结与胸。
砰——容昭直接摔了茶盏,腾地站起来,面色十分难看,额头青筋凸起,像是怒极。
裴钦一愣。
容昭厉声喝道: “五皇子邀约,容昭欣然赴约,没想五皇子竟是动手动脚,这是将我当成什么人?我容昭虽年岁尚小,却自有男儿傲骨,容不得如此折辱!
我……
容昭面沉如水,恼羞成怒: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安庆王府就算势弱,世子也由不得这般轻贱,更由不得五皇子将我安庆王府脸面踩在地上!
她一甩衣袖,踩着碎瓷片大步离开,留下一句: “就此别过!”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怒气冲冲。
裴钦下意识站起来去追,喊道: “容世子,等等!”
容昭脚步不停,背影很快消失在长廊中。裴钦愣愣看着她的背影,半晌才捂着胸口喃喃: “便是发脾气也这般好看……”
容昭离开四楼,她脸上的恼羞成怒褪去,但却依旧蹙着眉,面色微沉。她匆匆转到福禄轩正面,让无名牵马车走来。
谢洪现在跟着她,自然很快看到,立刻迎上来,急切道: “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快便出来?
他神情焦急。
饭都还没吃,这是不欢而散?
架着马车的无名抬头往后看了眼,便正好看到追过来的裴钦,对方没注意他,视线焦急看着容昭。
容世子……对方的声音响起,加快脚步。
无名眉头瞬间紧皱。他伸出手,扶着容昭,迅速将她送入马车内,一抖缰绳,架着马车离去。
五皇子裴钦追出来时,已经只剩下车屁股。
裴钦跺脚: 怎跑得这般快!
容屏没想到容昭这么快回来,而且面色不好看。
/>他几步上前: 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快回来?
看了眼时间,这个点连饭都没吃,他忙追问: “是没见到人,还是不欢而散?”
只有这两个可能,容屏希望是前者..
“不欢而散。”容昭在椅子上坐下,扯了扯领口,让呼吸更加顺畅,她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这才将呼吸放平,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谢洪当场便变了脸。
容昭面无表情: “裴钦此人看到美色便有些昏头,亦或者其实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所以无所顾
忌。若他只是好色也就罢了,我尚且能应对,可他阅女无数,我没办法和他周旋。
安庆王府到底如今低调多年,容昭就算被皇帝夸了一句又如何?能和皇帝最宠爱的小儿子相比?裴钦是四皇子夭折后皇上得的小儿子,最是宠爱,所以裴钦没那么顾忌安庆王府也正常。
他若是单纯好色,容昭绝对能应对他,甚至容昭不介意用“脸”将他耍得团团转,谋取最大的利益。
可裴钦还阅女无数,眼神好,她绝对不能和他久待,会被他看穿身份的!
刚刚便是裴钦因为她的手细腻,不似男子,所以好奇想要深探。
那时他还尚且没有怀疑,若是怀疑,定会很快看穿。容昭一秒都不能再留,必须离开,所以她装出“恼羞成怒” “不堪受辱”甩袖离去。
原以为三位皇子中,最好应对的就是最年轻、城府最浅的五皇子。
却万万没想到——于容昭而言,恐怕最难的是五皇子。
她纵是有千般手段,玲珑之心,在五皇子面前,恐怕也没有多少施展机会!
女扮男装再好,总会有些痕迹。而裴钦,就是能看穿这些痕迹的人。
容昭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幽暗而深不见底,脑海中思绪翻转,思索着出路。容屏愣了半晌,突然勃然大怒: 放肆——裴钦这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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