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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宁岸。
宁岸莫名被他看得有点儿发毛：“你这是什么眼神？”
她说错什么了？
沈长亭扬唇，嗓音淡淡的：“如今倒是会替别人考虑了？”
宁岸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合着在这儿暗搓搓的，阴阳她当初逼婚他的事儿呢。
宁岸理直气壮：“那不一样，我虽然没问你愿意不愿意，可我没让别人与你一同进府，也没让你伏低做小。”
沈长亭笑容愈发明显：“你还有理了。”
宁岸其实没理。
但她现在仗着沈长亭喜欢她，有恃无恐：“你别转移话题，现在在说灵儿的事呢。”
沈长亭笑了下：“你觉得，丞王能看上灵儿什么？”
这个问题，宁岸已经想过很多遍了。
不假思索的道：“论家世，娶了灵儿对他上位并无太大帮助。论聪慧，灵儿亦非当贤内助的好人选。论样貌，这金陵城里比灵儿俊俏的女子多的是。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他为何做这个决定。”
沈长亭揶揄：“以为都像你，寻夫君就看脸？”
宁岸：“……”
虽然她承认，还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灵儿的事呢，你别总往我身上扯。”
沈长亭正了神色：“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他这么说，宁岸忽然想到什么。
脸上闪过不可思议的神色，讶然道：“他是因为你才打算娶灵儿？可这样不顾你与灵儿的意愿，对你和他的关系有害无益啊。”
这也是沈长亭费解之处。
他猜到丞王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娶沈灵，却一时无法确定丞王真正的用意。
想到出王府时，柳玉姝的异常。
难道，与她有关？
宁岸见他不说话，猜想他也不确定丞王想干嘛，轻声道：“距离婚期还有些时日，我们再想想看有没有别的办法吧。”
沈长亭点头。
离开丞王府，沈长亭去学宫上课，宁岸则是去了沈府。
沈灵还把自己关房里哭。
听下人敲门说三少夫人来了，她激动的跳下床榻飞扑过来。
她知沈长亭去了丞王府，打开门，焦急的问宁岸：“怎么样？我三哥有没有说服丞王殿下，不娶我了？”
宁岸摇头。
沈灵怔了下。
脸上那抹激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浓浓的失望，用力把门一关，靠在门上呜呜的哭了起来。
宁岸敲门：“灵儿，你先开门。”
沈灵边哭边喊：“连三哥都说服不了丞王，他肯定是非娶我不可了。你走吧，我谁都不想见，你们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宁岸：“……”
丫鬟站在门口，担心的对宁岸道：“三少夫人，小姐从听说要嫁去丞王府，就没吃饭，都两天多了，再这样下去，奴婢怕小姐撑不住。”
宁岸：“去把饭拿来。”
丫鬟忙点头：“是，奴婢这就去。”
不多时，丫鬟端着饭菜过来了。
宁岸看了眼饭菜，上前敲了敲门：“灵儿，你听我把话说完，就算你三哥没能说服丞王殿下，我们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沈灵闻言，又把门打开了。
眼睫上还带着未干的泪水，哑着嗓子问：“三嫂有什么办法？”
宁岸对丫鬟道：“给我吧。”
丫鬟忙将饭菜端给她。
她接过，对沈灵道：“不管什么法子，都要建立在你身体无恙的基础上，你先把饭吃了，吃完我告诉你。”
沈灵两天多没吃饭，的确是饿了。
听宁岸说有办法，她抹了把泪，接过宁岸端的饭菜，回屋吃了起来。
一顿狼吞虎咽后，才抬头问宁岸：“什么办法？”
宁岸看她吃的差不多了，才道：“还在想。”
沈灵一听，“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我就说三哥都说服不了丞王，你能有什么法子？原来是骗我的。呜呜呜……”
把饭菜往旁边一推：“我不吃了，你们不如让我饿死好了。”
丫鬟想劝。
宁岸摆摆手，示意丫鬟把剩的饭菜端走。
丫鬟领命，端着饭菜退下了。
等丫鬟出去，宁岸才问：“别哭了，我有正事问你。”
沈灵又哭了会儿。
才抬起头，眨巴着泪汪汪的眼问：“何事？”
宁岸道：“上次我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你没回答我。我再问一遍，你认认真真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沈灵犹豫。
宁岸道：“你想好了再回答我，我也好看看有什么办法帮你。”
沈灵想了半天，最终垂下了眼帘。
摇了头：“没有。”
宁岸看沈灵眼神闪躲，说的明显不是真话，只是不知为何到了这时候，她还不肯说。
她不说，宁岸也不勉强。
笑了笑道：“那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你再告诉我。”
沈灵没开口。
等宁岸离开了，她换了身衣裳，还特意理了理妆容，借口要出门走走散散心，没叫丫鬟跟着，一个人出了门。
兜兜转转，走到俊晖书院门口。
正是下课的时辰，学子们三三两两的往外走。
有人看到她，主动招呼道：“沈姑娘，好久不见，你最近怎么没来上课？”
不等沈灵答话，后面有人替她回答：“人家马上就是丞王妃了，还来上什么课。”
问话那人恍然大悟般答道：“对，对，下月初你便要嫁入丞王府了，恭喜恭喜啊。”
四周有人听到了，也纷纷过来道贺。
他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灵红了眼眶。
却又不好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什么，强撑笑颜，对他们道：“谢谢啊。”
有人说：“出嫁的喜糖，记得给我们分啊。”
还有人道：“就是，就是，也让我们都跟着沾沾喜气。丞王妃啊，说不准那可是以后的贵妃娘娘，”
他们嘻嘻哈哈，沈灵却全然听不到心里。
笑着点点着，走开了。
书院不远处有条河，之前她拽着宁岸来过，本想抓蛤蟆拿去吓唬萧先生，结果不小心发现了具尸体。
当时她吓的不轻。
往事历历在目，沈灵忍不住了又沾湿了眼眶。
站在河边，望着粼粼水面，她只觉得心一阵阵的抽疼，脚步不自自主往前迈。
鞋子踩进水里的那刻，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紧张急切：“灵儿，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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