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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长歌不断跟她们聊着，想要从她们嘴里得知自身背景。
从赵柔儿和烟雨楼的关系就能看出，她自身家世不凡，而且来自浮天上国，谁知道又是什么势力呢？
在后世，也正是自己所处的那个时代，浮天上国之上最强大的势力是夏族，但除去夏族外，还有一些盘亘已久的古老势力。
比如……灵妙山！
比如……符堂！
灵妙山是可以跟夏族分庭抗礼的庞大势力，他们弟子不多，只有千余人，向来神秘，所以在中洲并没有关于他们的记载。
灵妙山在下界也有据点，那便是烟雨楼，曾经灵妙山派遣了一些弟子前往中洲扎根，逐渐形成了烟雨楼这一方庞然大物。
虽说烟雨楼没有列入四姓三教二药一阁中，但他实力同样不可小觑！
至于符堂，那就更神秘了，听说符堂一共只有几个人，但各个都是最顶级的强者。
总而言之，浮天上国是只有真正庞大势力才能落脚的地方，甚至有些存在要超越神朝！
两女正是来自灵妙山。
就这般，林长歌跟随两女到处历练，顺带打探这个时代的消息。
他发现这个时代，神朝已经龟缩起来，不敢再有任何动作，显然不敢和九霄上界的那群存在正面碰撞。
其他势力也都分外沉寂，只偶尔和妖族展开厮杀。
他们一起游历过很多地方，去了很多势力。
结果，林长歌越看越心凉。
帝落时代刚过，各大势力都有大帝被杀，这难道不是天大的仇恨吗？
为什么，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都不想着去复仇？
哪怕不是对手，你们倒是修炼啊，你们倒是想方设法续上成帝之路啊！
难道不如人家，就要一辈子低头做小，永远为人奴仆吗？
林长歌很恼火，他知道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历史上初代霸体拉拢起了一支队伍和九霄上界的那群人厮杀，最终溃败，连那一场大战的具体内容也被人封存，不再对外展露。
就算重走一遍那条路，又能如何？
白白付出那么多生命，最终还是换不来胜利！
他在心凉之余，也有些想要放弃了，历史上初代霸体做出了那些选择，就意味着自己一样也要那么去做吗？
拉拢起一支队伍，然后看着他们，白白牺牲？
林长歌很抗拒，他就这般陪着二女在整个中洲玩了一圈，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风景，见识了很多真相。
……
深夜，篝火旁。
“整个中洲都是死气沉沉，帝落时代后，所有势力都像是被阉割了勇气，他们连反抗的念头都不敢有了。”
慕青扇低声道，“柔儿，我们这次下来，恐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那就无功而返。”
赵柔儿道，“你不觉得就这么玩下去也挺好吗？”
“可是，我们灵妙山那么多老祖被杀，死于九霄上界那群人之手，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动容吗，我记得你下山之时还情绪亢奋，说要为他们报仇，为什么这一年来，你变了这么多？”
慕青扇美眸中闪过疑惑，她抓住赵柔儿的双手，低声道，“柔儿，你忘记我们的使命了吗？”
赵柔儿转头望向远处，林长歌正坐在那里盘腿修炼，双目紧闭，一股涌动的灵气正在他周身升起。
她笑道，“青扇，我似乎找到人生的意义了，如果这一刻能成为永久，那该多好。”
“你……”
慕青扇呆住了，她没想到赵柔儿会这么说，她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柔儿，下山时你不是这么说的！”
“但现在我有点倦了。”
赵柔儿手掌托起洁白的下巴，轻声道，“若是你只剩下三百年寿元，你会怎么做？”
“柔儿，你说什么胡话呢？”
慕青扇皱眉，“我们眼下已经达到六次涅磐了，未来随着境界上升，只会越来越强，我们的寿元……至少还有几千年！”
“好啦，我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紧张。”
赵柔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别着急，最起码再观察两年，帝落时代刚结束，各大势力肯定担心，他们绝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表露心迹的。”
“我们需要一个有威望、能激起所有人内心热血的首领，柔儿，他很合适。”
慕青扇指着林长歌，低声道，“我们绕了一大圈，只剩下最后那几家大势力没去过了，尤其是神朝，最为重要！他是初代霸体，身份地位非凡，又拥有超然的声望，神朝当今人皇的祖父是他当年的好友……”
“那有什么用，格杀令还挂着呢！”
赵柔儿撇嘴，“赢祯未必想再见到这么一位声望远远超过他的人回归。”
“不试试怎么知道？”
慕青扇还是有些不死心，“柔儿，我们灵妙山正在推演如何续上成帝之路，一旦成功，那就代表我们将命运掌握在了自己手中，不再被那九霄上界的人当成牲畜一般豢养了！”
“好好好，那就试试。”
赵柔儿有些说不过她，摊了摊手，一副神情无奈的样子，“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再在外面玩上一段时日，我不想这段美好的日子……这么快就结束。”
慕青扇美眸怔了怔，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一次望向林长歌的背影。
片刻后，她才低声道，“好。”
……
正在闭目修炼的林长歌对这一切全然不知，他只知道这一年来，自己走过那么多势力，没有一人敢反抗。
相反，不少人甚至开始修炼起八大道法来，想通过这九霄上界传下来的道法，来证得道位，延续寿命。
对于这部分抛弃尊严只求苟活的人，林长歌没什么好说的，既然有懦夫，那就有英雄。
“只是，这个英雄会是谁呢，不会是我吧，我也……担不起这份责任啊！”
林长歌嘴角露出苦笑，他抬头望天。
天黑了，但很快就会亮。
这个世界呢？
这个被九霄上界所奴役的世界，满是黑暗。
又什么时候，会找到属于自己的那抹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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