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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毅耸了耸肩,无奈道:“娘,我还想问你为什么突然过来寻我呢!”
他和黛玉这边好容易刚有些进展,这会子回去了,少不得要耽搁几日。
大脸宝整天没脸没皮的,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倒不是担心他和黛玉前缘燃引。
主要还是怕那货闹小脾气,惹得林妹妹被受欺负三番两次的伤心难过,这才是史毅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杨氏叹息道:“待会回去老实点儿,你爹昨儿从宫里回来就硬生生憋在书房,待了一天。”
史毅闻言突然联想到了什么,不觉心下一颤。
弱弱问道:“娘,你说老爷子会不会是在想法子怎么揍我呢?”
杨夫人柳眉一皱,疑惑看向他:“昨儿跟着你爹进宫是不是生事了?”
史毅扶颏想着,随口说:“除了顶撞了皇帝,倒也没什么啊!”
杨氏闻言柳眉倒竖,气的伸手就去揪他耳朵。
碎道:“臭小子,老娘就知道你又闯祸了,还不赶紧交待清楚。”
“疼疼,娘您轻点!”史毅歪着头叫喊,顺着力道就一头扎入了自家娘亲怀里。
杨氏神态显得很平常,又用另一只手去拧他耳朵。
左右夹击
史毅又疼又急,他头动一下那存有分量,隐藏在衣襟内的胸甲便随之颤抖一下。
“娘,你这样不合适,快放手不然我可就恼了。”
杨氏听了微愣,摸了摸他左脸颊,红烫烫的,遂又拧了一圈,这才松开。
史毅慌忙坐回位置上去,眼神儿飘忽,通红着脸,一时间也不敢直视。
杨夫人眉眼带笑道:“哎哟哟,我家毅儿真是长大了,还知道跟娘害羞了。”
史毅犹豫半响,方才叹气道:“娘,您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出身,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杨氏听了,顿时不乐意:“呸,注意什么?你是老娘肚子里生来的,你肚子里几条蛔虫我都知道,你这还没娶媳妇儿呢,这会就想着和娘闹生分了?
我还摸不得,打不得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好容易把你拉扯大,这会就开始嫌弃娘了,你们史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人。”
说完,她就开始哭声作泣假装抹泪起来。
一副纯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妇人模样。
“得得,我的错,您别再念紧箍咒了。”史毅无奈服软道。
他拿这个大大咧咧的老娘是真没一点办法。
杨夫人暗自得意,态度立刻一转,没好气道:“快说,你是不是又犯事了,还大逆不道顶撞了圣上,你爹昨儿可是没一天好脸色——这会要不说清楚,回去被揍了,娘可不帮你。”
“真没什么!”史毅愁眉苦脸想了想,便将进宫的全过程包括对话,一字不差的道了出来。
“既然圣上都没有责怪,你爹还敢打你,娘可不答应。”杨氏松了口气,转颜笑道。
史毅面色转喜,道:“娘,这可是你说的,待会要是老爷子对我动手,就把你屋里那把剑拿出来,老爷子保证乖乖的。”
杨氏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刚还让老娘大家闺秀矜持些,这会子就变卦了?
还敢让我去拿剑吓唬你爹,真真是皮子痒了。”
言罢,伸手就又要去揪他耳朵。
史毅早有准备,巧妙的躲开了。
笑嘻嘻道:“娘,这不是此一时彼一时嘛,再说您也不是个矜持的样儿,咱也别打肿脸充胖子了。”
“好啊,老娘看你不是皮痒,是生了锈的铁砧子——就欠打!”
杨夫人笑容瞬间消失,挽起衣袖就要去教训他。
史毅吓得一慌,立刻后退几步抵到了马车角落。
“娘,娘,您要庄重要庄重~”
“庄重个屁!”杨夫人忒了一口。
史毅顿时只觉眼前一黑,不知是拳头还是青山伟岸,总之这种感觉很难受。
一时间,马车吱吱呀呀,摇摇晃晃直行驶到忠靖侯府大门前才回归平静。
侯府的牌面虽然比国公府差一层,但房建规格上都是一个样,三间正门。
史毅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并不好看,捂着半边脸,嘟囔道:“娘你下手太重了。”
杨夫人白了一眼,在他额头点一下,“不让老娘打,就得让你爹打。”
“那也不用这么狠!”史毅小声嘀咕。
杨夫人提了提裙摆,催道:“别废话,快去见你爹,娘先去换身衣裳。”
小厮嬉笑着赶紧上前来,“爷,老爷正在书房!早交代了,爷回来了,就立刻去见他。”
史毅皱眉问:“老爷有心思?”
有了之前的阴影在,他是骨子里都怕这个便宜老爹再下死手。
小厮凑近前,低声:“爷,老爷从昨儿回来脸色就不太好,您尽量估摸着些。”
史毅点了点头,从角门进三步一歇,想着该怎么应付老爷子。
原本想着史鼎会暴跳如雷,怒气冲冲拿着棒子先好好教训他一顿。
毕竟顶撞圣上,可是大不敬。
史毅深呼吸口气,到达书房门前,犹豫了会才推门进去,意外的是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情景。
只见史鼎负手站在书案前,背对着他,捻着胡须沉思。
史毅战战兢兢的走上前,内心挣扎了会,才喊了声:“爹!”
史鼎把手上的诏书放到书案上,阴沉着脸坐到案后面。
眼神冷峻直视着他,半响才道:“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史毅这会猜不透他的想法,捂着脸装委屈道:“是娘打的,说我大逆不道顶撞皇上,该打!”
史鼎闻言方才舒了口气,道:“你娘还是知性的,不过还不够,顶撞圣上那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你可知?”
史毅点点头:“老爷子说的是,不过孩儿也不能蒙冤呐,那随便找个帽子扣我头上,有些欺负人了。”
“你是说王爷?还是圣上啊?”史鼎脸色一沉,故意发问。
史毅识趣的没有回应,嘿嘿一笑道:“我看老爷子和皇帝关系还挺好,不然也.....”
“放肆!”
史鼎顿时打断了他的话,阴沉着脸,猛然拍了一下书案:“你莫非还嫌我史家不够风头浪尖?”
史毅壮着胆撇嘴道:“皇帝他老人家不也没责怪么?”
史鼎闻言瞬间怒不可歇,喝诉:“上个月才得罪了人家兵马司,昨儿又胆大包天以下犯上,若没老子史家这一门都要被你祸害,赶明儿离京了,你岂不是更要闹翻天!”
这回显然动了真怒,起身就找鞭子要抽他。
史毅知道这个便宜老爹,下手没轻重。
心颤颤的赶紧后退了几步,躲到离门不远处,“老爷子,你又没事先跟我说您老人家和皇上的关系,这事不能都怨我呐!”
史鼎全然不听,挽起衣袖,扬起鞭子:“还敢嘴硬,如今这京城大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老子躲都还来不及。
你倒好光天化日闯出这等人神共愤的祸事便罢,本以为今儿个有你娘教训,会有所转变,未曾想却依旧顽固不灵。
顶撞圣上,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今天干脆我就打死了你,好过哪天被你害得满门抄斩。”
说罢,鞭子就朝他打去,史毅吓出了冷汗,慌忙左右躲闪。
鞭子没打到人,却打在地上噼里啪啦直作响,屋子里的桌椅,瓷器,碰着就碎。
这便宜老爹是真想大义灭亲啊!下手这么狠,这鞭子要是挨在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史鼎冷喝道:“你再敢躲,老子让人来绑着你打,你不要命,我还要什么脸!”
“老爷子,您这是真想打死我?”史毅忙擦了一把冷汗,背抵着门。
史鼎没做犹豫,持鞭子又要打上来。
于是史毅一把开了隔断门,朝外大叫:“娘,你再不过来,明儿个可就见不着你儿子了!”
杨氏早就提剑在门外守着,这会听到史毅惨叫,猛然推开大厅门。
毫不犹豫抽出了剑,赶了进来喝道:“史鼎,你再敢动毅儿一下试试,上月才差点在你手下没缓过气儿来,今日你要杀他就先杀了我!”
柳眉倒竖,语气坚决,两夫妻顿时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肯让步。
史鼎愤恨道:“你快躲开,让我杀了这个孽障。”
杨夫人护着史毅,丝毫不让:“你要杀他,那就把我们娘俩一起杀了。”
史鼎干瞪着眼,犹豫了半响,方才扔下手上的鞭子。
叹气道:“夫人,你可知道你这宝贝儿子,昨儿进宫都干了什么?
冒然顶撞圣上,真是闲我们死的不够快啊。”
杨氏哼哼道:“不过是无意中冒犯了皇上,且又没有问罪,咱们这不是还好好的,你瞎担心个什么劲。”
史鼎愣住:“夫人,你平日里常说,含明隐迹,静避锋芒。
今日你怎就这般糊涂了?若是再不好好教训,让这个孽子长长记性。
明日你我皆离京,你这宝贝儿子保不准又得闹出什么祸事来。”
“什么离京?”这回轮到杨夫人发愣,碎道:“老娘哪儿也不去,就在家守着毅儿,你尽管去折腾你的。”
史鼎态度忽转,上前搂着杨氏软糯的肩膀儿,讨好道:“夫人,哪回出京不都有你陪衬着出谋划策,为夫才能顺利安心?况且这一次你还非去不可。”
杨夫人不客气甩开了他的手,“反正我哪儿也不去,说什么也没用!”
史鼎咳嗽一声,解释道:“昨儿圣上委任巡边御史,赶明日起就得离京。
能得皇上信任实乃为臣者之幸,只是夫人应当看得出,这重任的背后埋藏着多少双狼子眼睛。
为夫正欲此事,想要与夫人细商。”
杨夫人情绪这才冷静下来,喵了他一眼:“那你昨儿咋不说这个?”
史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不是没想通其中凶险之程,特来请教夫人指点一二!”
杨夫人皱眉道:“如今的朝廷并非太上皇在位时,那般稳固如一。”
史毅一旁听的有些惊讶,感情这便宜老爹和他娘关系并非表面夫妻那般简单呐!
史鼎点了点头,遂皱眉看向他:“你不出去,还待在这儿作甚?”
知道他们要说悄悄话,史毅这会也不想错过。
讪笑道:“老爷子,您不如都一块说了,我和娘还可以为你辩观局势,查明利害,多一个人不就多份主意?”
史鼎吹胡子瞪眼,喝道:“胡闹,你懂什么!难道要你帮我出主意抢人家新娘轿子?”
这个黑料,当真是过不去了?
史毅脸色一黑,顿时哑口无言。
杨夫人伸手就去揪他耳朵,碎道:“臭小子,你还是好好解释一下,外头那个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女孩?”史毅面色一愣,满脸茫然。
杨夫人玉指点了他额头一下:“自己去瞧,还不赶紧出去,我和你爹还有要事要谈。”
史鼎冷笑道:“要是没个好的说辞,老子拔了你的皮。”
杨夫人上前揪了他胡子一把:“呸,你也少说两句,非得闹得父子决裂不可?”
史毅逃也似的离开了书房。
史鼎轻轻搀着她莲臂,憨笑道:“夫人,请上座!”
杨夫人妩媚的白了他一眼,落座在临窗暖榻上,倒了杯茶微微抿了一小口。
惆怅道:“自皇上登基这几载,不是给你外派就任,就是领钦差下巡,如今怎就突然要你去边关巡防?连一点儿准备的时间也不给。”
史鼎捻着胡须,长叹道:“圣心难测,陛下怕是等不及了,朝廷恐不久就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夫人,此去凶多吉少,没有你在身边,为夫惶恐难安呐!”
杨夫人柳眉微皱,不依道:“我不管,要么带上毅儿一起,不然我放心不下。
上回独丢他一人在京才闯了祸,这回不知又得去多久,没个人管着他,指不定房顶上的瓦片都能给你掀了。”
史鼎笑着点头道:“我就知道夫人是明智的,并非溺爱不明。
只是...皇上已经下罚毅儿禁足半年,不准踏出京城半步。”
杨夫人闻言柳眉一皱,低眉思索。
气氛一时陷入沉寂
史鼎偷瞄了她一眼,欲言又止,只微微叹了口气,便低头继续喝茶。
半响,杨夫人方才开口说:“今儿我去西府看望老太太,听琏儿媳妇说,毅哥儿昨儿个要不是宫里召见。
本来是要被政表兄留在书房读书习字,还说毅哥儿是个顽劣惯了主儿,偏偏就怕政表兄,每回去府上都是躲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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