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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暗暗佩服靳山。他不喜欢明着被表扬,暗自欣赏没事。
正在考虑怎样休假,突然遇到一起人命官司,前面的没查清楚,现在上头命令他破案。因为疑点太多,需要多方面考虑,从何处着手,是一个关键。
死者据说是牛医,相当于给牛看病的医生,也就是兽医,这样的医生因为有技术,在有牲畜的地方就特别吃香。牛医不是吹牛的医生,他就是一名兽医,不是给人看病的。
牛医姓马,人家都尊称他为马牛医,一听,就是给牲畜看病的。
牛医生有一个千金小姐,视为掌上明珠,她名叫马兰花。女儿渐渐长大,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作为马兰花的父母,他想让女儿幸福,就催促她趁年轻好说人家就找找对象,谁知道马兰花偏偏不干,她横竖看不惯,媒婆没少来家提亲,家里的门槛都换了好几条,还有坏的迹象。
其实马兰花有了意中人,她看中的人,其他都不行。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中了人,再有人来介绍,她一概不见,让立马滚,有多远滚多远,要快!否则就要挨打。
他看上的这名秀才,姓孙名山前,字子恒。孙山前不知道有这等好事,直到媒婆上门来,他才弄明白,原来当地著名的马牛医的千金小姐马兰花看中了他,他简直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他还只是一名秀才。
秀才知道这桩美事,也不拒绝,只是对礼仪还是比较在乎,毕竟人家是大小姐,长这么大,不能白白嫁人,要显得尊贵,最好的方式就是按照礼仪迎娶,该走的流程要走到,不能落下话柄让人说,看笑话,那就脸面尽失了。
正在筹划,媒婆离开,她离开后,心里骂道,这书呆子,还秀才呢!竟然一毛不拔!
原来,秀才孙山前只顾想着如何迎娶马兰花,想着好事美事,忽略了媒婆,媒婆感到自己被忽视,心里的确感觉不甘。她悻悻然离开秀才孙山前的家,走在街上,遇到熟人,不是旁人,正好是一个相好的,她的相好的姓聂单名一个楚字。
聂楚看见媒婆,心里痒痒,因为有几天没碰女人了,吃饭都困难,没钱花,这两天日子难过,刚刚看到相好的媒婆急匆匆地在街上走,就知道她来了生意,手里就有钱,就凑上去问问。
“去哪儿?”
“回家。”
“有事?”
“有。”
“什么事?”
“好事。”
“什么好事?”
“男的找女的,女的找男的,都是那回事。”
“你说成一门亲事?”
“还没开始。”
“男方是谁?女方是谁?”聂楚问。
“回去再说。”媒婆说,她的意思就是先回去再进行新的计划。
聂楚一直单身,在打牌的时候认识了媒婆,媒婆也好这一口,刚好媒婆死了男人,自己自由自在。聂楚知道媒婆在做这个行当,赚了钱就上牌桌,一来二去,就和媒婆有了联系。
打牌遇到短缺,相互接济,每天日子过得紧巴巴,有了钱就好过,没了钱,到处惹人烦,到处都不待见。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聂楚看看身边的同龄人有的都当爷爷,自己还是童男,就没有了骄傲之心,总感到不如人。
他也想和别人一样,但自身不行,没人敢嫁给他,媒婆找了不少姑娘或者媳妇,都不愿意,最后聂楚说:“实在不行,就请大姐成全我吧!”
媒婆哪里见过这个?一百个不愿意,她指望能赚点钱的,发现聂楚一穷二白的,啥也没有,穷光蛋一个,想想都恶心,但聂楚欠她的赌资还没还完,总是耍赖,她实在没法,想要让聂楚还干净了钱就和他断交,不能再来往,免得到时候葬身国外,那就悲催了!
他只有先和媒婆厮混,媒婆也不拒绝,这样各取所需,有吃有喝,有地方睡觉,比什么都强。
聂楚也没想到明天会咋样,只要有酒有肉有人陪着睡觉就行,当然,限于异性,这个说明他还正常。顺性而为,并非逆性而为。
有总比没有强,媒婆和聂楚歪锅就歪灶,将就着过,这次回来,聂楚发现了媒婆的异样,面带希望的春风,像是马上要成就一番事业,或者达到一个目的,或者有了一笔不菲的收入,哪怕遇到的是酸腐难闻的秀才,也是一道菜,总不能不把豆包当干粮吧!
聂楚问:“大姐这是要发财了吗?”
“是的,做梦可以发财,今晚做个好梦。”
“你就别瞒我了,我都看出来了。”
“看出来了还问?”
“我就想确定一下,这笔财怎样发的?”
“发财从不说,说了就不灵,下次就没机会,这个你不知道吗?”
“好,我知道了。你不说,我不问,只是对女人感兴趣,一天到晚都离不了,你一去打牌,我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如何打发时间?”聂楚言道,像是有些埋怨,不过,对于这个可以当他妈的他喊为姐姐的,倒也不敢过多抱怨,因为这是他的衣食父母,是他的生活保障。
也就是说,他是吃软饭的,说话当然不敢高调,不过,媒婆也愿意养着这样的人,好歹老牛吃嫩草,说出去自己脸上有光。她也知道聂楚的狗性难改,在外偷吃,她也清楚,就由着他去折腾。她说的有意,也知道聂楚有意,剩下的就看造化。如果能笼住聂楚的心,也就笼住他的人。
当晚,聂楚和媒婆共同度过一晚,还算恩爱,各取所需,第二天白天,各自做各自的营生,其实也没什么营生。媒婆又去另外一个男的家里,他们委托媒婆找一个女的,当然,聘礼不少,她能从中也能捞点。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
很快,就到了晚上,头一天晚上,聂楚已经对孙山前和马兰花的情况有所了解,对孙山前倒不感兴趣,否则就不是他的性格。他对马小姐情有独钟。
他心里有了一个罪恶的计划。
夜色变暗,他见媒婆像往常一样出去打牌,见她离开院子,关上院门,他稍微停留了一些,等一等,看看动静,是不是媒婆再杀一个回马枪,说不定媒婆又回来,让人措手不及,再说他给媒婆的印象很好,如果一旦不在,前脚刚走,自己马上离开,就有问题。
他看看那个酸婆子的确离开了家,就摸黑来到了马兰花的家。
刚巧,马牛医出去了,有人来请他出诊,说他家的驴不合适了,不吃不喝几天了,看起来快死了,请牛医过去瞧瞧,因为这驴子有功劳,一定要医好它,不计成本,要想办法治好它。
牛医知道这家主人有钱,对驴要治,看来是重感情的,对有命的活物,特别仁慈,这样,在他家当毛驴,也值得庆贺,因为可以保证活着,不是卸磨杀驴的主儿。
牛医职业素质高,病不能等,就是再晚,只要有紧急情况,还是要去。这样他去了,被主人派来的轿子抬走了。省了他雇车的钱。
他一走,家里安静许多,马兰花早就洗了睡。她还在等酸秀才孙山前呢,知道这个家伙有些愚笨,但没想到这么愚笨!人家遇到黄花大闺女千金大小姐,都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钻的,他的心大,倒觉得没什么事。这个就让人匪夷所思了,难道还想要更大的空间?
他不积极主动,作为女方这边更不好意思去积极主动了,这事好像就这么僵持着。
这个游手好闲的聂楚已经摸到了马兰花的房间,翻窗进去。
“谁?”
“我。”
“你是谁?”
“我是孙山前,派来的。”聂楚言道。
马兰花一听是孙山前,马上来了精神,可是仔细回想一下,不对,派来的,她立马问:“哪个孙山前?”
“秀才孙山前。”聂楚答道
黑暗中,马兰花看不清楚他的面貌,十分警惕,问:“既然是孙山前派来的,怎么不讲礼数?怎么不走大门翻窗户?”
“我不是秀才,可以粗鲁,今天来,就是要看看马小姐是否贞洁如初?”聂楚言道。
“你真龌龊,滚出去!狗东西!”马兰花怒道。
“我是狗东西!我是秀才的一条狗!难道我不配先来闻一闻嗅一嗅吗?我怎么向秀才报告呢?你先让我检查了,我才好去报告。要不然,这亲事难成啊!”聂楚言道。
“你在开什么玩笑?快点滚,要不,我喊人了!”马兰花怒道。
聂楚没想到这个计谋不行,这小丫头片子如果真喊人,还真不好玩。
于是,他哈哈笑道:“你就从了我吧!将来我在秀才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证你成功嫁给秀才。如果你不从我,小心我这张破嘴,可是没把门儿的,休怪我到时候胡说八道,损坏你名声!”
“滚,滚,滚远点。”马兰花喊道,她不吃他那一壶。
聂楚刚要抓住马兰花,马兰花使劲儿一踢,没想到绣花鞋踢了出去,聂楚刚好接住,正要继续前进,只听外面有马车的声音。可能有人回来了。
聂楚一看情况不对,如果马兰花一喊,外面来人,就会活捉他,他就是插翅也难逃。
聂楚只有中止继续作恶,将绣花鞋放入怀中,说:“马小姐,咱们的事还没完!后会有期!”
说完,聂楚翻过窗户,跳了出去,三步两步,就消失不见了。
马车不是别人的,正是毛驴生病的那家主人的,因为考虑是半夜,轿子走得慢,还没走到,驴子的主人就派来了马车,说:“毛驴已经死了,没必要再去救治。让轿子回去,换乘马车,送牛医回去。”
幸亏这马车,要不然,聂楚就得逞,马兰花毕竟是女人,没有力气,这个聂楚又是盗花贼,是老贼,祸害过不少人。马兰花由衷感谢这到家的马车。
后来听到是父亲的声音,就连忙去见。
“怎么还没睡?”牛医问。
“没有,爹爹,正要睡,却睡不着,正要睡着,却听到有马车到了,又被惊醒。”马兰花言道。
“那怪爹爹了。好吧,早点睡吧。”牛医言道。
马兰花刚要说刚才发生的事,看到父亲比较疲惫不堪,也就放弃,她很心疼他父亲,起五更睡半夜,随时有事随时出门。
当晚无话,各自安歇。
再说,聂楚蹑手蹑脚回到了家,媒婆已经入睡,可是还是假睡,年纪一大,瞌睡就小,看起来是睡着,实际是假睡,稍微有点动静,马上就会醒来。就像粳米做的粉条,拉不长。
聂楚刚躺下,媒婆就问:“三更半夜又去哪儿鬼混了?”
“没有,我刚上了一趟厕所。”聂楚言道。
“天你不老实,我刚才去了厕所,连个人毛都没见着,你在上厕所?哄谁呢?”
“真的,我上个厕所比较远。”
“呵呵,比较远,难道你去京城上厕所?费这么大的劲儿?”媒婆问道。
“我去了马家。”聂楚言道,他发现酸媒婆一定会问个没完没了,不如坦白交代,说清楚了还有救,如果试图继续欺骗,可能后果很严重。
越是坦白早越是有好处,媒婆毕竟是有所图。
他说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媒婆没有发怒,也没生气,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说:“男人到底靠不住,你嫌弃老娘老了,竟然半夜出去偷嫩黄瓜,真是胆子够大的了!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年,你给我舔,我都嫌脏。现在人老珠黄了,你就动了歪心思,你给我记住,你再不说实话,就给你断钱断粮,看你喝西北风去,你喝西北风,难道还能得到肯定吗?”
“大姐,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谎言,我还有证据可以证明。”聂楚言道。
“证据?什么证据?”
“就是我在非礼马小姐的时候,她踢我一脚,结果没踢着。”
“咋不把你踢死呢?踢死了你才好!天下才太平!”
“恰恰命大,没死成,不过,我倒得了一只绣花鞋。这绣花鞋就是马兰花脚上穿的,可以作为证据提供。不信,请看!”聂楚言道,她一边说着,一边在怀里掏来掏去,就是没掏着什么东西。脸上挂满了疑惑和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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