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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若便与谢文彦商议对策。
童若昂然道:“与其困死城中,倒不如出去杀个痛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谢文彦支颐沉思片刻,道:“我有一法或可冲出重围。”
童若欣然道:“俊瑜快讲!”
“我今日观城南贼兵与郡兵距离稍远,我们可集兵南门,突破贼军,敌人连日里风餐露宿,疲惫不堪,我方军士为求活命,必定死战,若能速战速决,在郡兵到来之际便冲突贼人防线,或可有一点希望。”
童若道:“我当为先锋,必杀出一条血路!”
“我也正是这样想,为求稳妥,我们不妨再加一道保险,今夜亥时,可令绥波军扮成山贼模样,黑灯瞎火,山贼难分彼此,趁乱冲出。”
童若赞道:“绝境还是得看先生呀!”
是夜,天气阴冷,贼军要么早已安睡,要么便未在火堆旁搓手取暖,四处鸦雀无声,只有木炭烧的吱啦作响。
贼人昏昏沉沉,却听到“吱吱”巨响,城门扫着地上积雪大开来,贼兵登时一个激灵,脑中已浮现出一个念头,忙起身查看只感觉大地震颤,忽而城门中涌出大队黑影忽喇喇地压过来。
当下喧闹异常,呼喊抢天,贼王元耿早已听到动静,布置军队严阵以待。
元耿心想只要死守防线,撑到郡兵过来必然取胜,但敌军愈近,心中愈是困惑,从番氏城冲来的竟尽是山贼打扮。
两军混作一团,贼兵难分彼此,不敢轻举妄动,绥波军肆意厮杀,贼人大乱,自相残杀者甚多。
绥波军冲入阵中,势不可挡,元耿在砍杀十数人后发现了猫腻,大叫道:“手臂系着红巾的是绥波军!”
就是这一细微差异,若不是事先知道,在这深夜,实在令人难以察觉,此时童若已率先锋军杀出一条血路,贼兵心惊胆战,绥波军眼看着就要冲出防线。
郡兵已至与贼兵合兵一处,将绥波军从中间截为两段,谢文彦等人在后方已被敌军团团围住,突围不得,只见一敌将冲进绥波军中,手执长戟直奔谢文彦而来。
长戟突来,其势迅猛,已避无可避,谢文彦却全然无惧,心中喟叹:“只望童若能逃出生天,剿灭山贼!”
正是:“平生一点不平气,化作祝融峰上云!”
长戟刺至离谢文彦胸口两寸处,却陡然斜落下去,定睛一看,只见一名山贼打扮的人已将手中长剑先一步刺进敌将后背,且看那人是谁,正是辽东少年英雄,田赞。
原来田赞在十日前便已回到辽东,见番氏县被围,进城不得,便假扮成山贼模样,在敌军潜伏了十日,今夜看见动静便一直在暗中相助,本已经随绥波军即将突出重围,回头见敌将杀进后军阵中直奔谢文彦而来,便勒马疾回,刚好赶上这一幕。
童若已率先遣部队突出敌阵,没见到谢文彦身影,心中焦急,正欲返身回援,见到不远处谢文彦与田赞带着几十兵士赶来,其后大批敌军紧追不舍。
童若见谢文彦无事便放下心来,率军一路逃窜竟逃到了大黑山地界,心中灵机一动:“大黑山贼尽出,青云寨几无人防守,索性趁如此良机占了青云寨!”
遂驱兵进入大黑山中从清风寨一路攻进青云寨,占了此寨。
元耿来到寨前,见童若竟霸占了青云寨,当下又惊又恼,怒咬钢牙,十指紧握,大吼一声:“啊!”
这青云寨原是元耿为防止官兵侵袭呕心沥血打造,本就是坚不可摧,历经五年的光景,此寨更是堪比险要关隘,且寨中财物、粮草、弓矢极多,当下纵使汇聚全郡兵力,一时也难以攻克。
郡守见久攻不下,箭矢漫天而来,反倒是己方伤亡惨重,只得后退,郡守心想:“现在元耿势微,反倒绥波军竟成了心头之患!”于是对元耿道:“待我们明日运来冲车,云梯再言进攻。”
元耿心中急切,多次劝言,郡守心中甚烦,甩袖怒道:“你等宵小之徒,也有脸配和我说话?这青云寨就算攻下,与你又有何干!”
元耿自知势单力薄,担心大事不妙,便不再多说慌忙退下,心中烦闷只顾摇头哀叹。
此时绥波军有兵力一千余人,死守寨门到天亮,一宿不敢合眼,等到巳时,远远瞧见郡兵竟然有序退走,只有元耿率手下贼兵还在踟蹰徘徊,过了许久便也离开了此地。
童若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为何,但如今既然已经解围也不再想太多,只觉得心情舒畅。
所有人终于能放下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瘫坐在地上互相对望哈哈大笑起来,倏而泪流满面,笑中含泪。
正是“归飞越鸟意难枝,劫后余生叹数奇。”
临近午时,青云寨迎来了一位特殊来客。
只见一人双眼昏昏,一脸酒色之气,却身穿公服,衣履皇然,在寨中昂然直立,居中一站,身后的衙役右腿跪下,双手高举过顶,呈上一只用黄缎覆盖的托盘,盘中放着一个卷轴。
那官员躬着身子接过了卷轴,朗声道:“圣旨到,童若,田赞听旨。”
众人闻言,双膝一屈,便跪了下来,向那官员连磕三个头,朗声道:“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官员展开卷轴,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辽东郡守勾结山贼祸国殃民,现已革职查办,郡守一职暂由公孙度接任,童若剿贼有功,着实授平郭县令之职,田赞急公好义,功在桑梓,受番氏县令之至,今后报效朝廷,不负朕望,钦此。”
听到这,众人俱想:“难怪今日郡守退兵,原来是接到了圣旨。”
众人又磕头道:“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童若,田赞站起身来向那官员道:“多谢大人。”
那官员微笑道:“恭喜,恭喜,何必客气?”
田赞转头向着谢文彦说道:“俊瑜兄,敬奉大人的礼物呢?”
谢文彦道:“早就预备在这里了。”说着转身取过一直圆盘,盘中是个锦囊包袱。
田赞双手取过,笑道:“些许薄礼,不成敬意。”
官员笑道:“都已是一朝为官,二位大人却又这般多礼。”使了眼神,身旁的差役便接了过去,那差役接过盘子时,双臂向下一沉,显然盘中之物分量着实不轻,并非白银而是黄金。
这些钱财本就是贼人搜刮民脂民膏囤积在青云寨的,出手也是阔绰。
那官员眉花眼笑,道:“童大人、田大人年纪轻轻便入仕为官,前途不可限量。”
田赞忙寒暄道:“哪里哪里,让大人耻笑了。”
童若心想:“我对这官员着实没什么好感,田赞虽忠义单纯,但为人处世确是老练,真不愧是出身豪门世家。”
官员笑道:“我尚有公务在身,不克久留,来来来,斟饮三杯,恭贺二位大人们今日封官授职。”
早有左右斟酒过来,官员连饮三杯,拱拱手,转身出寨。
众人也将其送到大门之外。
送走之后,寨中锣鼓震天,一片欢声笑语,唯有童若一人蹙眉沉思。
童若思忖:“根据诏书所言,公孙度要来接替郡守之职,这公孙度在历史上雄踞辽东几十年,声威海外,而他来辽东没多久便会诛杀田韶一族,田韶对我有恩,我定要舍命相救,这可真是送完豺狼又来虎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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