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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敢说半个不字吗？
蔡京蔡大人这几天过来的目的是什么，还能看不出来吗？要是真的连这点心思都揣度不清楚，那救趁早滚蛋吧！
思及至此，尚宇宁没有回答武直的问题，而是直接拿出了笔墨纸砚，就默默地开始写。
武直看见他的表情后觉得十分憋屈。
于是走上前拍了拍肩膀。
“咳咳，县令大人，你甭担心，你对我的好和恩情，我全都记着一清二楚，他日有机会肯定会报答的。”
“记得我的好就行，另外，求求你和你弟弟不要再给我惹祸了，行吗？”
尚宇宁写好了手里的文书。
他抬头瞥了一眼，仅仅一个眼神，就让人莫名感受到了一股哀怨，还有那无声的抗议。
闻言，武直知道自己最近有些理亏，就没反驳这话，而是拿起了书桌上的文书，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后，满意地点点头。
正巧这时上面的墨迹也干了，于是便叠好放在袖子中，同时临走前还不忘了拿上浆糊。
“不是，武将军，这便宜你也要占啊？”
尚宇宁看着被拿走的浆糊，只觉得十分费解。
武直倒是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不对的，咧嘴一笑道：“你又不差这些东西，县令大人，别斤斤计较，主要是我现在回去弄这些东西还需要花费时间，太麻烦了。”
一番话说得十分周全，天王老子来了也挑不出任何错处。
于是，尚宇宁在听见这话后哭笑不得，只能挥手送别武直这尊‘大佛’。
……
一炷香的时间后。
武直叫上武松，俩人共同前往清风县最大的告示栏，直接将尚宇宁刚写好没多久的文书贴在旁边。
用手里带着浆糊粘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丝缝隙，生怕一阵风就给吹走了。
主要是到时候容易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与此同时，不少来往的路人看见他们后，自然是就引起了注意，纷纷驻足观看，也见到了贴上去的文书。
渐渐的，这周围站了一大圈人，里三层外三层的，越来越多。
议论声更是愈发高亢。
“上午还寻思着，为何没有官府的文书，甚至以为招兵那个告示是有人在恶意造谣。”
“现在看来，只是迟了一步而已，虽迟但到。”
“别的暂且不提，咱们县令大人的字迹依旧这么具有艺术性，看着真不错，我要是写得一手好字，也不至于至今都无法考取功名。”
“你可拉倒吧，就你那个榆木脑袋，那是写字的问题吗？”
实际上，武直在张贴文书的时候，就听见了周围的议论声。
不过他通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从来不放在心上，属于是一笑而过了。
武松就站在一旁，他本就是个急性子，完全做不到哥哥那般的淡定，听见这些声音后抓耳挠腮的，实在不自在。
“哥哥，百姓们都在看咱俩，而且还在说你我兄弟二人。”
“早就教育过你多少遍了，当他们不存在就是了，更何况都是一些善意的言辞，也对咱们招兵买马有利。”
说完，武直放下双手，确认这边已经贴好之后，回身的同时延伸环绕一圈，从周围众人身上掠过。
好似看了每一个人，又好像无人能入他眼。
“走吧。”
武直一招手，武松立即自动跟上。
就这样，武氏兄弟二人同时步行离开，光明正大地行走在道路上。
但没过多久，武直突然感觉到有气息靠近，几乎是身体本能地躲开，再看向自己刚才站着的地方，表情顿时愣住。
原来不是想袭击自己的人。
而是一个长得面黄肌瘦，衣服破烂的大小伙子。
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骨架很大，正常情况下应该是虎背熊腰的那种，但面前这位恰恰与之相反。
武直心念一动，半蹲下身子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拽我的衣服？”
“我看你们去那边张贴告示，所以肯定是当官的大人物，他们说要开始征兵了，请问我这样的能去吗？”
年轻男子大着胆子问道。
尽管他已经强装镇定，但还是藏不住眼睛里的自卑和懦弱。
武直早就看穿一切，不过还是想给对方留个面子，笑道：“当然可以了，只要是想参加的，我们都不会拒绝的。”
“太好了，终于有口饭吃了！”
男子高兴得手舞足蹈的。
见此状，武直同样感受到了周围其他地方投来的目光，决定借机当众说明一些事，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站起身，回身看向周围正在瞅着这里的路人。
“多谢各位对招兵买马的认可，我在此郑重声明，军队中愿意接纳任何有志之士，会为你们安排最合适的位置。”
话音落，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但短暂的寂静过后，就是雷鸣般的欢呼声和掌声，老百姓们看向武直的眼神充满了狂热。
应和声不绝于耳，显然武直在清风县的这段时间内，已经收获了最宝贵的财富，也是最难得的东西。
那就是民心。
……
盛情难却。
武直和武松在周遭老百姓的热情欢呼声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说了一大堆好话，两人这才慢吞吞的离开。
反正等终于回到扈家庄里面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扈三娘依旧是第一个出来迎接。
“二位，不知你们今天一天的进展如何？是否顺利？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情况还是挺不错的。”
武直简单说了一遍今天的经过。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灵光一闪终于记起来一件事，惦记好几天了，只不过因为忙所以没顾得上。
他直接开口问道：“对了，祝彪现在身体怎样了？”
“他啊……”
扈三娘紧抿下唇，表情一下子沉了下来，“并不怎么乐观，已经找了附近诸多名医，喝了不少中药，但还是不见效。”
逐渐下降的语调已经说明了一切。
武直听见后，心中除了感叹命运的必然性外，也产生了想要抗争一番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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