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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宇文复归靠着卖掉的奢饰品赚来的钱，买了一个五十几平的房子，过的还不算糟。
只是，宇文复归和她以前都是娇生惯养。
现在蜗居于对他们来说狭窄简陋的房子，简直是无法忍受，让人抓狂。
宇文复归已经不是，当时叱咤风云的宇文集团小少爷。
他也要打工赚钱。
没有了金钱作为支撑，两个人的爱在柴米油盐里逐渐消磨殆尽。
剩下的，只有无尽的争执，吵闹，打架。
和，相互嫌弃。
已经是月白和贺不言结婚的第二年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
月白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她总是嗜睡疲倦，身体逐渐虚弱。
即使是看过再多的医生，也无法诊断出结果。
只有月白知道，这是她将要离开的前兆。
她很多都已经不在意了，唯独只是贺不言让她放不下。
贺不言看着她面容日渐憔悴，面上虽然不显悲伤，却是在无数个黑夜中红了眼眶。
月白实在是过于虚弱。
如果哪天她会悄无声息的离去，他也毫无意外。
月白最后看了眼进度，知道，这应该是她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她窝在贺不言怀里，软绵绵的靠着他。
心中纵然再是万分不舍，可还是要好好告别。
“贺不言，你要好好的。”她实在是过于虚弱，连说话都要使尽全身力气，“我爱你。”
贺不言一顿，紧张的攥住了她的手。
“我也爱你。”他说着，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声音低哑缓慢，像是浸透了悲伤。
月白白皙的手缓缓抚上他的清俊脸庞，一字一句的说，“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还想和你相遇。”
贺不言很激动，眼睑不自觉的颤着，“你的名字是什么？”
月白笑了，一如明媚夏花。
“月白。”
她说。
拼尽全身力气。
月白。
贺不言一遍一遍的咬着这两个字，像是要把它们刻在心里。
月白贴在他侧脸的手渐渐失了力气下垂，搭落在沙发上。
医院的诊断通知说，她已经离开。
可贺不言知道，月白没有走。
她还鲜活的活在自己的记忆里。
纵然经过时间的洗刷，也永不褪色。
在时刻蠢蠢欲动，想要吞噬他的黑暗，她照亮一方灯火。
在来路混沌，未来一片险恶时。她说，我会陪在你身边。
在他以为他终将孤单的度过漫长一生时，她狂奔着投入自己的怀抱。
她说，她喜欢他。
他，也喜欢她。
无论多少次轮回，我们终会相遇。
所以不如思考一下吧。
等下一次见面，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呢——
——月白，我叫贺不言。
贺，不，言。
你听清楚了吗。
月白。
我喜欢你。
……
月白脱离了这个世界，却暂时没有前往下一个位面。
她看到贺不言在她走后的生活，冷冰冰的，仿佛重新回到了她遇到他之前。
却也并不尽然。
每次当他望向那盆仍旧生机勃勃的水仙时，嘴角总是勾起淡淡的弧度。
向来来也已经继承家业，稳重了不少。
只是，还是会在撑不住时，驱车到她墓前嚎啕大哭，诉说着想念。
看到他们这样，月白也不好受。
她最对不起的，最不放心的，也就是他们了。
虽说是个虚拟位面，可感情什么的，向来不能由自己控制。
月白叹口气，“妖妖灵，可以想办法抹去我在他们脑中的记忆吗？”
妖妖灵默了默，终是点头。
月白意识逐渐混沌，眼前景象一片混乱。
她知道，下一个世界，开始了。
再见了。
贺不言。
我会等你。
等我们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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