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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过去，伏在案板下面，伸手就抓到一块肥肥的卤肉，小黑豆缩身出来，在暗影里，几口就把一块煮肉塞进了肚子里。
肚子里舒服了，小黑豆舍不得走，往正房里看看，里面黑乎乎的。里面一定有人在睡觉，要是以前，小黑豆会撬开房门，进去以后，一通乱捶，把钱抢走，女人糟蹋，然后拔腿就走，可是今天不行。
案板上放着一把亮闪闪的剔骨刀和一把大砍刀。小黑豆窜过去拿了。正想着捡几块肥肉装走。这时候从厕所里走出来一个人，小黑豆在暗影里吓得不敢动。男人直接就进了厨房，往锅里看看，用钩子扎扎猪头，可能觉得还没有卤好，就点上一支烟。
这烟的味道很熟悉，小黑豆定睛一看，是白天在玉米里和一个女人苟且的那一位，原来他是一个卖肉的。院子里有猪笼，估计是从收购到屠宰再卤肉的一条龙的作业。怪不得这家伙有女人缘，玉米地里女人一定不少吃他的猪头肉。这家伙不是说要把那个男人推进水塘吗？看来也是说说而已。
男人吸完一支烟，往案板上看看，眼睛不动了，那里少了一块肉，两把刀也没有了。男人过去，翻开上面盖肉的粗布，又往地下找找、嘴里念叨着：“刀呢？”
小黑豆手里攥着刀，不怕这个粗壮的屠夫，往脸上蒙了刚才包肉的布。要作弄一下这个家伙。
“到哪里去了？刚才还在。”屠夫又说了一句。
“不要找了，刀子被阎王爷没收了。”小黑豆在黑暗处捏着鼻子说。
屠夫吓了一跳，浑身一颤，“谁？”
“不要大声说话，我问你，你不是说今天下午去买老鼠药吗？买来了没有？还有，水塘里我咋没有看见死人？”
屠夫更加的惊惧“你到底是谁？有话好说，你出来。”
“我要是出来你就没有命了。”
“你想干啥？”
“我啥都不想干，是山神河神派我来的，你搞了人家女人，还要人家男人的性命，山神河神动怒，派我来问罪。”小黑豆说。
屠夫往四周看看，见厨房里没有可手的东西，他知道，两把刀在对方手里，真要是干起来，肯定不是对手，再说，既然人找上门来，一定有充分准备。妈的，今天下午把那男人送回去的时候没有发现有啥异常啊！临走的时候还送他半块猪头，那男人楼住自己的脖子像亲兄弟。会是相好的男人找来人报复他的？不像啊！
没有刀子，屠夫自然胆怯。
“好汉有话只管说，要我做什么？”
“山神河神没有过多的要求，在你家堂屋摆上香案，每月初一十五摆上酒肉，给两位神仙磕三个响头，一共六个。”
“好好，我一定照办。”屠夫心里暗喜，这算什么条件，家里天天都有酒肉，摆到案子上就行了，撤下来不耽搁卖钱。
“为了看你的诚意，今天晚上你就到河边去一趟，先给河神送酒肉，明天中午给山神上贡，就在今天中午你亵渎山神的地方。”
“好，我照办。请问送多少？”
“看你的心意、”
“我把锅里的肉都送去，家里还有几瓶酒，要不我去村里代销店里买几件？”
“不用那么多，两个猪头就够了，把酒带上，送到河心里。”小黑豆说。
“好，酒肉都在这里，我盛上就是。”屠夫说着，拿起锅里的钩子。
“你不要耍花招，河神派来的兵将不是我一个，你要是装赖，小心你全家。”小黑豆恶狠狠的说。
“我一切照办。”屠夫虽说天天杀猪，但是做了缺德事，心里也是打鼓，相好丈夫的脾气他知道，那哥们要是听说自己的老婆被人上了，一定会拼命。
“哪里有船？”小黑豆才说到整题。
“河边上就有船，是村里王老赖的，晚上就在河边绑着，我知道地方。大哥，要船干嘛？”
“叫爷爷、”
“爷。您要船干嘛？”
“难道你要在河边往河里扔酒肉，那是对河神的大不敬。要划船到河中间，恭恭敬敬的送上。”
“谁过去送？”屠夫心里想，要是自己去送，到了河中间，要是他们有埋伏，自己岂不是就葬身河底？
“你找到船就行了。找到船你就可以回来。”
“是，爷。我这就收拾。”屠夫把两个热腾腾的猪头放进一个鱼鳞袋子。把几瓶酒也塞进去。
“你在前面走，不准回头，要是敢跑，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收拾停当，屠夫在前面走，小黑豆手里惦着两把刀在后面尾随。出了村子，屠夫不住的往后看，小黑豆夜行习惯了，练就了一身功夫，脚步匆匆，不发出一点声响。
屠夫看不见后面有人，在一棵树下停住了，四处张望。
“咋不走了？”
黑暗里传出来一个声音。屠夫吓了一跳，后面到底是人是鬼，咋就没有一点声响？难道世界上真的有鬼神？离河边越来越近。屠夫有点后悔了，这时候要是有人给自己两刀，往河里一扔，过不了几天自己就被鱼鳖虾蟹吃干净了，现在后悔了，自己一时花心，一时的舒爽，要葬送卿卿性命，自己死了不当紧，自己年轻的老婆，这些年的积蓄不知道会便宜了那个男人。想到这里。屠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
“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七十多岁的父母，三五岁的孩子份上，您就饶过我这一次，我家里有钱，明天就去镇上取出来，全部给你，不够了，以后我杀猪继续给你们挣。”
“起来，那个要你的钱。今天只是考验你，不会要你性命。再不走，不要怪我不客气。”小黑豆始终没有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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