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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觉得，接下来师父要说的话，可能她不会太喜欢。
但身为徒弟，想到往日师父对自己的器重和关爱，还是点了点头。
看见徒弟确定了之后，灭绝师太努力从床上站起身子，绕着跪着的纪晓芙走了一圈。
一只翠绿色的簪子将秀发扎住，发丝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清香。
“晓芙，把手伸出来给为师看看。”
纪晓芙虽心生疑惑，却不敢拒绝。
灭绝师太轻轻抚摸着纪晓芙如羊脂玉般的细腻光滑肌肤……
自从收纪晓芙为徒后，她还没怎么仔细看过。
如今这一打量，灭绝师太这才发现。
她的爱徒，不仅仅习武天赋不错，还是个妥妥的美人胚子啊。
这妮子，真是越出落越水灵了。
动人的小脸蛋，她看见都心疼，更何况那些下流至极，心思龌龊的男人。
一看见这张脸和曼妙的身姿，还不得被迷的神魂颠倒啊。
想着想着，她竟不自觉地奸笑起来。
可纪晓芙不知道师父在想些什么。
她被师父摸的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终于按捺不住的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师父？您打算让芙儿做什么？”
“晓芙啊……”灭绝师太放下脑中让她暗爽的幻想，蹲下来摸摸纪晓芙的脸，一副关怀的神色，道:“你觉得为师对你怎么样？”
“这……”
天真的纪晓芙如实回答道:“师父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不仅教我武功，还处处保护着我。”
“既然这样……那师父让你去做一件能替师父报仇的事情，你愿不愿意？”
纪晓芙低下头，庄重回应:“徒弟愿意，哪怕豁出性命，只要能替师父一解心头之恨。”
“哈哈哈好……”
灭绝师太一拍手掌，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说出了自己酝酿好的计划。
“你去用你的姿色接近陈若非，获得他的信任，然后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暗杀了他。”
“按照师父的推断，那西域贼子会这种下三滥的迷惑人心智的功法，必然心性邪yin好色，不会轻易放过机会，说不定已经有不少无辜女子惨遭毒手了。”
“你出落的如此漂亮大方，他一定会对你一见钟情。”
“否则，我峨眉派这么多女弟子，他为何偏偏选择了你？”
“你只需要假装倾心于他，他定不会对你设防。”
“到时候就是下手的好机会……”
“甚至，你都可以套出他的话来……”
“他与武当关系匪浅，一定知晓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太极拳的功法，多少人求之不得。”
“包括他那诡异的青绿色内力，我竟从没看过。”
“能这么轻易击败本派的九阳功，怕是比起传闻中的无上心法——九阳神功和九阴真经都毫不逊色，这家伙身上实在是有太多辛秘了。”
灭绝师太虽然被陈若非骂的狗血淋头，但单独论陈若非的武道实力的话，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是对手。
不然也不会出此下策。
“倘若能得到那神秘功法……”
“我们峨眉派，一定会发扬光大，成为超越武当和少林的，天下第一大派！”
灭绝师太越说越激动，肾上腺素分泌之下，她甚至忘了自己此刻重伤在身。
仿佛自己所阐述的美好的幻想，是那么的唾手可得。
然而，面对一口气滔滔不绝的师父，纪晓芙却犹如五雷轰顶，浑身冰凉。
尽管师父口若悬河讲个不停，但她已经听不清任何声音了，满脑子都是那刺耳的词汇。
姿色……
接近……
她想不到师父让她做的，竟然是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灭绝师太发现了纪晓芙的异常，激动的嗓音忽的冷淡了下来。
“怎么？你不愿意？”
“弟子不是不愿意……”
纪晓芙的头低的快要看不见了，声音也小的可怜。
“只是弟子已和武当殷梨亭有了婚约，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不敢正面拒绝，只能搬出武当，希望师父能回心转意，收回成命。
很不幸的是，她却完美踩中了灭绝师太的痛脚。
“又是武当……”
灭绝师太闭上眼重重吸了一口气，随即暴跳如雷！
“我都这副田地了，你还觉得武当害我害的还不够惨么？！”
“为了那个狗屁殷梨亭，所以你就可以违背师命？！”
“行啊，那你以后也别喊我师父了，你现在就去找殷梨亭吧。”
“弟子不是这个意思……”
纪晓芙百口莫辩，见搬出武当毫无作用，她又下意识去找其他理由。
“只是，弟子不觉得那个陈若非能看得上我……”
听见纪晓芙稍微让步了，灭绝师太努力控制着情绪。
她知道自己的这个弟子吃软不吃硬。
只见她收敛怒意，换上一副笑脸，道:“晓芙，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就凭你的条件，没有哪个男人不动心。”
“你要知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对向你这样年轻貌美的女孩子没有任何抵抗力。”
“更何况，为师一直教导你们，要心系正义。”
“那个陈若非一定在背地里残害了不少花季少女，你现在做的事，也是为了帮那些人报仇啊。”
“你只需要合理利用好你的优势，便能做到为师都做不到的事情。”
“难道你不希望看到我们峨眉独步武林么？”
“于情于理，这艰巨的任务你都应该完成。”
一碗“迷魂汤”灌下去，灭绝师太摸了摸纪晓芙的头。
以她对纪晓芙的了解，大义和自己的恩情面前，纪晓芙不应该有拒绝的理由。
可对弟子向来了解的灭绝师太却失算了。
她的爱徒，在认真听完了她劝说之后，依旧坚定的摇了摇头。
“师父，弟子无法完成您的嘱托。”
“还是请您另选他人吧。”
纪晓芙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
因为在灭绝师太刚才的话语和眼神中，她发现，自己好像全然不是之前那个受师父喜欢爱的徒弟。
而更像一个可以交换，可以换取利益的商品。
“纪晓芙……”
灭绝师太双眉剧烈的抖动着，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你再说一遍？”
“对不起师父……”
纪晓芙仍然不敢看师父的眼睛，但这是因为她惦记着这么多年以来的恩情，而不是因为害怕师父生气。
“晓芙无能为力。”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在房间内炸响。
灭绝师太的手停在空中，而纪晓芙不可置信地摸着自己火辣辣的脸。
“纪晓芙，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对不起师……”
啪！
又是一声清脆。
“这么多年，我都白教你了？”
“难道你的所谓选择，所谓婚约，比峨眉的未来还重要么？！”
“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到，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把掌门之位传给你？”
“鼠目寸光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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