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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上层部门要充分和中下层联动,保持联系。”
我结束了与马克思的通讯,开始按照主管的命令,沿着电梯系统在上层部门上下巡视着。
第一次……逆卡巴拉熔毁警报。
“全体注意,重新统计熔毁等级,收容组即刻戒备。”
一级……两级……三级……
每当文职向我报告着那串愈发增长的数字,便意味着那骇摄都市的强大危险便又迫近一分。
……六级……七级……八级……
“谁都不要逞强,遇到危险优先求助增援。”我打开通讯器,向同事们发出最后的通警……
“嘟——嘟——嘟——!”
话音刚落,绵长的一级警报便立刻响彻整座设施,我的精神也当即绷紧而起——
“全体准备战斗!”
主管的指令也紧接而至:“有考验实体出现在控制部上层三号走廊,上层部门全体收容组准备镇压!”
指令清晰,我们必须马上行动:
“马克思,那东西正跑去培训部上层,让你的人疏散文职,然后在电梯间待命。”
“格雷、洛基,带你们的人到和控制部接壤的电梯间待命,稍后和控制部一起行动。”
“控制部,优伊、你和帕克跟我一起,其他人原地待命保护文职!”
指令下达,我随即展开破晓之翼,将薄暝展现周身,“前辈我们来了!”控制部的两位同事也迅速赶到,我们乘坐着电梯,风风火火的向指定区域前进。
“格雷、洛基。”我和三位部门精英分别碰了头,“暂时不知道敌人的来头,疏散队形,谨慎行事。”我向众人说道:“现在控制部带头,其他散列跟上。”
此时主管也来通风报信:“异常实体已经来到四号走廊,请尽快行动。”
“那我们赶快出发!”我向身后的同事们下令:“都把注意力提起来。”
说着,一众收容组便向着走廊区域火速靠近,我掏出薄冥大剑并摆开架势,身边的帕克和优伊也会意的协同跟进,最终在一阵马不停蹄的赶路后,我们终于来到了通向二号走廊的大门处,我随即贴耳上前,仔细聆听:
“敌人似乎只有一个,双足、脚步均匀,有可能是人类。”我随即向后打着手势。
洛基点点头,随即给周遭众人指示:“三级阵型。”
在迅速的队形调整后,我又向其后通报了距离与移动情况。“准备突击。”我下达了最后的指示。
“?E!”大门即刻开启。一个深红色的人影果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而其对我们的突然造访也表现出极度的警觉,几乎在察觉到危险的瞬间便立刻抬手,将红色的高能弹甩向初来乍到的收容组。
“小心!”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我即刻冲上前去,张开破晓之翼将光弹弹向了他处,最终在一阵呼啸后,在走廊尽头猛烈的爆炸了。
“嘁……”我将滋滋灼蚀的翅膀收起,“这家伙的力量不可小觑。”我向身后众人提醒道。
敌人也毫不客气,见集束高能轰击未能消灭对手,立刻便采取更加密集的速射,尝试对我们进行火力压制。霎时间无数细小的光弹如雨点般向我们浇灼而来,前排的帕克与我尚且不为所动,但后排的优伊便有些力不从心,更后侧的部门同事则更不必说,甚至已经传出了某人痛苦的惨叫声。
“啧……这家伙真是糟心。”洛基皱了皱眉头,高举失乐园,操纵血藤血棘将走廊封锁起来,暂时阻挡了敌人的弹雨。
这是宝贵的喘息时间,我立刻向身边的众人下令道:“听好,我和格雷帕克现在突上去,其他人……”
“嘭!”话音未落,一束极其危险的猩红色光束突然如撕破纸片一般瞬间洞穿了洛基制造的血壁,向着人群疾驰而来。
“快闪开!”
但是提醒依然太迟了,有几位后排的同事闪躲不及,被高温光束瞬间击中了四肢,躺倒在地不断嚎叫着。而这突如其来的袭击也激起了身后一众人的怒火——soln首先抬枪,将苍蓝色的魔弹击入了敌人的脑壳——但意料之中,并没有造成非常可观的伤害,只是留下了一个腐蚀的弹坑。
“该死……”我咬着牙,“后面停火!”我向身边的格雷和帕克试了个眼色,便立刻提起薄暝大剑,向敌人疾冲而去。
“嘭!”那家伙似乎立刻便意识到了我的威胁,即刻抬起手炮便要射击,“不能让它伤及后面的人!”我这么想着,顶起薄暝大剑,向着迎面而来的猛烈攻击,一步步的冲敌人接近而去。
“看招!”
趁着我吸引火力的空档,格雷与帕克此刻突然自人群中疾冲而出,各自挥舞着手中的巨刃,拼尽全力向着眼前这位全身通红的敌人重劈而去。
“当!!”
意料之外,在格雷挥舞正义裁决者将敌役穿透斩击的同时,帕克手中的拟态却在一阵耀眼的破擦火星中,被敌人身覆的装甲高高弹起,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这东西的铁壳子太硬啦!”帕克非常难过的抱怨道。
“但是正义裁决者的锋刃却可以穿过……”格雷喃喃着,再次返视方才的创击……果然没能穿透盔甲,但是却实在卸耗了生命力——格雷能感觉到。
“嗡!!”那家伙的手炮中突然伸出一支光束短剑,直直向着格雷戈瑞劈来。
“好啊……闺房里的大姑娘害羞了。”格雷在猛然一个闪身避开攻击后,立刻又挥舞着大剑劈向敌人,又在其准备发动反击时退后两步,再次重斩一刀,让那家伙吃到了苦头。
此时,我们也终于有机会观察那位考验实体:其形态的确为人形,并且是全身上下都包裹着暗红色的坚固盔甲,头部正中一副集成着不知多少传感器的殷红色透镜,一股极大地杀气自其中向外不断外渗着。而右臂则是一门水桶粗细的手炮——这就是方才发射强力光束的来源。
不过即便如此,躲在那层层重甲后的家伙,依然没有展现出任何的情绪,他猛一个撤步,在闪开soln等人射向自己弹雨的同时,完成了攻击蓄力,在一道短促急速闪身之后,挥舞灼热的光刃,以极快的速度向格雷戈瑞发动了狂风骤雨般的突袭。
“该死!”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的格雷赶忙试图回避——但是根本躲闪不及!在勉勉强强格挡初次的攻势之后,终于支持不住,被上下翻飞的炽热光刃在身上留下了一道道骇人的烧痕。
“够了!!”此时,观察片刻的我终于决定出手,挥舞薄暝大剑向其猛刺而去,几乎在剑刃接触的瞬间,便将其轻薄的身板重重击飞,仿佛一块铁球般在高速中失控、砸在了墙壁上,留下了一圈深深的凹痕。
但是那家伙似乎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而是再次颤颤巍巍的战起,举起手炮,准备再次向我们发动攻击。
“无法无天……”洛基瞪着那家伙,高举失乐园,瞬间无数的血藤蔓缠绕周遭、血棘穿刺、血蛇吸取,遭到困缚动弹不得。
“黛,交给你了!”洛基蹲伏于地,咬牙切齿的向我喊道。
“辛苦了。”我向洛基点点头,大喝一声,挥舞着如火焰般展现的薄暝,张翼破晓飞速疾驰,以千钧之势向角落中那个卑鄙的身影发动了绝杀的重击。
“呼——嘭!”
随着强烈的暮光的散去,那家伙已经彻底的人首分离,没了声息。
但是……危险却没有就此结束。
“小心那家伙的攻击!!!”
随着帕克一阵极其惊慌的提醒,我们也立刻意识到大事不妙——敌人在最后的时刻释放了机体中全部的剩余能量,霎时间一柱柱极限高热的光束自其无首的身体中迸发而出,仿佛刺猬一般将致命的光线肆无忌惮的喷射向四处,在熔穿减弱墙壁的同时,连后方的伤员也险些被波及,直到那可怜的躯壳无法再支持光线迸发高温为止,那身刀枪不入的盔甲终于化成了一团焦灰。
“该……该死的,现在总该死透了吧!”格雷望着眼前骇人的景象,咽了一口唾沫,心有余悸的叫骂到。
洛基则上前检视着残存的甲片:“这家伙的盔甲材质,几乎已经是爪牙级别……”他如是说道。
格雷格瑞也上前顺走一块,“这身壳子是血锈重工的货,是I公司直属的锻造工坊。”他从残破的碎片中辨识到,说着,他指向残片的一处尚可分辨的烙印标志:“能用得起这种东西,这家伙来头不小啊。”
我转身望着身后呻吟不断的伤员们,“至少确实很危险。”
“刚才的交手也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洛基看着我的眼睛,神色略有凝重的说道:“这里不是每个人都拥有黛那样的力量,当更多普通收容组们遭遇如是的敌人,这些数据就是保命法宝。”
“但不论怎么样,这次我们确实轻敌了。”格雷扶着尚未完全愈合的一块伤口,叹口气说道。
“抱歉大家……”我垂着脑袋,颇为歉疚的向身边众人说道:“是我指挥失当,把大家至于这种危险境地……”
“好了好了。”话音刚落,格雷便上前劝慰道:“人都有错,这种情况也是大家第一次经历,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至少下次,我们必须速战速决。”洛基此刻结束了情报采集,沉重的说道:“这次真是太险了,还不清楚他方才的能量过载有没有伤到更多人。”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自责。”他额外补充道:“这身盔甲是I公司MK系列里,为适应郊区任务而开发的独行款,在驾驶员死亡时自毁本身就是程序控制,以我们在这里的手段,基本无法避免。”
“那只能提醒附近的员工们提前撤离……”
“这样的话还要重新计划组织。”我皱着眉头说道,随即打开了通讯器:“马克思你听到刚才的事情了吗?”
“嗯,我正在安排。”通讯那头如是答应道。
此时安保部的科比尼亚走上前来,神色略有不安的向我们问道:“前辈们,我们想问一下……像这样危险的考验还有多少……”
“谁能知道。”格雷在一边苦着脸说道:“这还只是一个黎明级。”
“不管多少。”我此时赶忙上前给众人打着气:
“我们都一定会面对,也一定会克服。”
科比尼亚见罢,很快便转忧为喜,“嗯!我相信前辈们!”他发狠地点了点头,答应道。
“好,既然大家的身体都恢复了。现在都照例返回各自部门警戒吧,正午考验也会很快。”我环视四周说道。
言毕,同事们一片认同,很快便带着受挫的锐气和心有余悸的遭遇各自返回了部门工作区,紧张的等待着再次的考验袭击。
而返回主休息室的我们,也即刻向聚集的文职们安抚、通知、做工作,当面对他们完全无法平静的神色,仿佛身边的一切都被无形的增添了分量。
只有帕克颇为泄气的坐在一边,呆呆的打量着自己手中的拟态大刀:“咋还能振刀?咋打不进去?”看起来郁闷极了。
但事情远未就此结束,工作依旧在继续:三声、四声,时而鸣响的逆卡巴拉熔毁警报无时不刻的在敲打我们稍有放松的神经——战斗,警戒,任何时刻都不能大意。
一档……三档……五档……
“四级熔毁、第八档,正午考验马上要来了。”
终于来到这一刻——洛基压着嗓子,向我们认真的提醒道:“按照马克思做的部署,我们马上准备行动。”
事不宜迟,众人火速警戒起来,纷纷从各处的驻守区域向电梯间集结,而文职们则依旧战战兢兢的躲在主休息中。而随着警报的如约响起,时间便愈发紧迫,我留下卡米尔负责文职的守卫,带着余下的收容组再次投入了镇压工作中。
“我们要去哪儿?”电梯中,优伊些许紧张的问道。
“培训部下层走廊,这次是两个实体,另一个在下层部门。”
“下层?两个?!”旁边的帕克一惊一乍的嚎道:“这次不会也砍不动……”
“你这家伙快安静。”话音未落,卡米尔便上前紧揪他的小耳朵:“你怕什么,前辈肯定有办法。”
帕克痛的连连告饶:“好好好,大姐大姐,我一定努力。”
“都别闹了。”我叹口气,指着开启的电梯大门,“准备打起精神,准备战斗。”我如是提醒道。
在哈娜的注视下,两人很快便进入了状态,扛起武器紧跟脚步,与控制部众人一并离开了电梯间,来到培训部下层的走廊中。
“黛……黛芙娜,你来了。”我们刚踏入培训部的一刻,便看到正组织攻击、貌似颇为狼狈的马克思,“这东西在无差别的弹开避攻击。”他指着远处一抹洁白的身影,说道:“这家伙也是收尾人,而且想必一样实力不俗。”
“又是收尾人。”我打量着眼前这位从未谋面的敌役:比起方才的铁皮人,这家伙观感要好的多,通体缠裹洁白的沃特面料,几张莫名其妙的人脸塑像镶嵌其时刻漂浮空中的身体之中,黑色、深灰的金属外壳在保护身体的同时、也似乎束缚着仿佛时刻都将破裂逸散的白色迷烟,头部别着一枝金色的头环,脑袋上还有一圈不明所以的洁白光环。
“还有她的武器。”马克思又向我特意提醒:“那家伙比看起来的难对付很多。”
诚然,我也细致的观察了敌役的武器:那是一门杂饰繁复的火箭炮,同样是通体洁白、镶嵌人塑、且雕满了意义不明的金色、黑色的纹饰,此刻正不知何故的飘在半空,接受着其使用者的虔诚祈祷。
“真是个十足的怪胎。”我有些诧异的摇了摇头。
“黛,现在什么情况?”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洛基的声音,“这也是新的收尾人吗?”
“嗯。”我点点头:“她能无差别的反弹我们的攻击……一样棘手的很。”
洛基听罢,穿过人群上前查看起来:“原来是洁瓷缔造,这身装备太有辨识度了。”
“那有办法吗?”马克思略显焦急的问道:“至少让她停止祈祷。”
“等。”洛基耸耸肩说道:“那东西释放的立场对武器本身的损耗极大,她维持不了多久的。”
话音刚落,仿佛是为应验洛基的判断一般,那管奇葩的炮筒渐渐自半空降下,再次返回了正缓缓飘起的收尾人手中。
“当!”洛基见罢,举起失乐园猛击地面,白色收尾人即刻便被如疾风骤雨搬的攻击牢牢牵制,地板上倒映着喷溅而出的鲜血。
“快攻击。”马克思赶忙下令道,即刻提起【数据删除】钳,与周遭的同事一并冲向了眼前的敌役。而我自然也不例外,带着帕克一起,三人率先打头阵。
“呵!”马克思首先发动了攻击,只见他挥舞着巨钳奋力的向敌役夹去,但是……ego并没有如预计的那般撕扯收尾人的盔甲,而是在一阵剧烈的碰撞后,直直的穿身而过——但鲜血并没有如预计的那般自那副身躯中喷涌而出,反而在一阵逸散白烟的缭绕下,异常诡异的复合如初。
“什么?!”眼前的情状令我感到一丝惊讶,“可恶……还是这样……”马克思咬着牙自言自语道。
但一切并没有结束,不仅是马克思的【数据删除】钳,收尾人正在以完全相同的方式从洛基施放的束缚中脱身开来——即使荆棘、刺篱依旧在发挥功用,但是显然已经完全无法阻止那家伙的脚步——终于在一片足以障目的烟气的屏障中,收尾人完整的身躯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
“可恶……”但马克思并没有打算就此停手,“一起上!”他咆哮着,再次投入了眼前的战斗中。我也即刻紧随其后,挥舞薄暝大剑向敌役发动了接二连三的斩击。
“?E?E?E!”虽然手中的薄暝与帕克的拟态都能轻易地穿过其烟气缭绕的身躯,但是效果照旧不甚理想——那家伙依旧在不断前进着,甚至那柄夸张的武器都背了起来,似乎完全不在意我们的攻击,仿佛在挥舞刀剑斩阻流水一般无谓,只有愈发浓烈的雾气自其中逸散而出,令打头阵的三位感到一阵不适。
“为啥啊!”帕克看起来更郁闷了:“刚才砍不动,现在又砍不着!”他崩溃的抱怨道。
此时,白色收尾人突然停止了前进,同时那杆巨炮也飘然的回到了她的手中,此刻双足也缓缓落地,摆起标准的架炮姿势,向着面前一众收容组,准备、瞄准、充能,一切都有条不紊、不慌不忙。
剑斩,柄击,拳打脚踢,同事们即便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也完全无法影响收尾人的动作——“快躲开!”洛基赶忙招呼同事们回避——但纵然如此,白色收尾人的炮口瞄向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动,好像完全不在意是否会命中……
“嘭!!”一声震响,一根白色光柱自炮筒中瞬间击出,穿过一道道敞开的大门,直直射向了目视所及的尽头。
此时,哈娜颤颤巍巍的探出头来,小心的问道:“我们安全……了吗?”
话音刚落,整座空间突然被一阵极其厚重的迷雾层层笼罩,而下一秒,所有身处其中的同事们立刻便陷入一股极端强烈的痛苦之中,头疼欲裂、肝肠寸断,只有少数身着A级ego的员工症状略轻,能在挣扎勉强维持理智。
“这烟有毒!”人群中传出一阵阵歇斯底里的嘶吼声。
“快使用脑啡肽喷剂!也注意身边的人!”马克思一边猛烈地咳嗽,一边向身后的同事们指挥道。
我尚能维持攻势,在确认身边的同事们无碍后,监视收尾人动向的同时,继续提起大剑向敌役挥砍着。
“通风管道打开了!”突然有人惊喜的叫道——果不其然,在强力风扇的卷动下,那白色迷雾几乎在瞬间便烟消云散,众人终于恢复了自在的呼吸。
不过尽管如此,这样的攻击依然展示了其可怖的威力:“我的头好痛……”培训的几位遭到了巨大的神经损伤,仿佛僵尸般瘫倒在地,不停的喃喃着。
“该死的……”我有些茫然的盯着这个家伙,向渐渐恢复状态的洛基问道:“这家伙该怎么处理?”
“直接打就好……咳咳!用钝击!”洛基有些狼狈的答道,其后他便向身后尚能动弹的同事们下令:“在场员工全力输出!”
话音刚落,收容组们便怀着满腹的怒气,争先恐后的冲向了眼前这个在半空飘来飘去的讨厌收尾人。霎时间,七瓶八罐都一股脑的向其轰去,我也调整了薄暝形状,以更具破坏性的钝击、与同事们轮番配合,将更多的白雾如同烧开的锅炉般向外界急速泄散。
而白色收尾人依然无比淡然,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随着更多烟气的释放,她的行动速度愈发缓慢,复原速度也在减缓,希望渐渐开始充盈每一位在场员工的内心。
“叮——”
突然一声清脆的铃响,收尾人再次原地驻足,武器自其背后独自抽出,缓缓地飘上了半空。
“所有人停手!”回归者们几乎同时下令道。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那家伙就再次跪倒在那柄武器面前,开始祈祷。
“这时候很危险。”我向众人指导道,说着便从身边同事的腰带中抽出标配p50手枪,瞄准眼前的敌人扣下了扳机:
“嗖——”随着一段危险的跳弹,发射而出的子弹突然向我急速返还而来——“当!”我挑剑将子弹接下,捏着残存烧焦的塑料弹片向周遭同事们展示着说道:“她会返还遭受的攻击,所有人都在此时停手,等她恢复。”
众人了然,重新摆好架势,将眼前的敌人团团包围,静待其结束祈祷——
“她站起来了!”在白色收尾人站起的一刻,便立刻有同事们兴奋的大喊道,“快动手!”并得到了即刻的响应。霎时间,随着配合的娴熟,各式武器以更具破坏的力道向其倾泻而去,走廊中烟雾阵阵,敌人恢复的速度已经肉眼可见的削减殆尽,胜利似乎即将到来。
此时,她再次停下了脚步,将身后的武器卡在手中。
“该死!她又要释放烟气了!”人们如临大敌的喊道。
诚然如此,但与方才的动作完全不同,她将武器高高竖起,触动某处的开关,霎时间那柄圆筒状的武器突然如同花苞般绽放,并在我们徒劳的打断尝试中,白光乍现,释放了其最终的恐怖力量。
“噗————!!!”
一股极其强烈的震响,滚滚的白雾如同惊涛骇浪般自门诡异的大炮中奔涌而出,瞬间便将饶其周遭的人们振飞数米,曾经威风满满的强力排气系统也玩具一般失去了作用,滚滚的迷烟顷刻间便溢出了整座走廊,仿佛冲击波般向四处的空间中急速逸散;身处其中,目难自视;更不必提起造成的巨量神经损伤,足以让绝大多数的收容组陷入昏厥或者癫狂。
只是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
“我们……没事?”收容组们惊魂未定的打量着自己的身体,还有一边依然未散去的浓雾,虽然其依然在亢奋的翻涌、滚动,仿佛时刻都希望钻入人的鼻腔中——但是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截在外,使劲解数也无法突破。
人们一片惊奇,我则颇为淡然:“是主管释放的精神立场盾。”我向众人解释道。
“真是神奇……我之前只见过红色的。”
“主管真抠门,有这么好的东西还让我们白白受伤。”
人多口杂,虽然浓雾依旧没有散去,但是大鸟之眼的赋予我更加敏感的探测能力,让我能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察觉到他人的动向,恢复神智的我开始走廊漫步,察觉那位收尾人的痕迹。
但结果却格外令人意外——什么都没有,这里没有任何同事们之外的多余气息:难道她跑掉了吗?怎么做到的?我紧张的揣测着,直到我真正来到她消失的地方,那杆洁白的武器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一级警报……结束了。”我怅然的站在原地,仰望着隔绝千里的天空,不禁喃喃道:
“原来……你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超然。”
随着排气扇的全功率运作,再浓重的雾气也会散去、溶解、尘埃落定,收尾人已经不见身影,只有那雕着那张无神人面的武器,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之间……
“居然是洁瓷缔造市价最昂贵的装备。”洛基唏嘘着,带领情报部的同事们上前采集信息:“和衣载服装高度贴合,是都市少用的设计,很可能是郊区发掘的遗物。”
众人七手八脚的拆开外壳,“‘月长石’,是M公司的奇点,难怪Dacapo砍上去不起作用。”
洛基听罢,颇为不屑的说道:“‘月长石’,根本就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一个唬人的东西,倒不是说它言过其实。只是仿佛钻石营销一般的表象下,本质上是M公司真正的奇点——精湛的脑科学和人体科学技术,这才是能和首脑叫板的底气。”
就在一众人紧锣密鼓的处理情报时,马克思来到我的身前,缓缓说道:
“另一个收尾人生成在惩戒部,虽然没能直接参与战斗,但是本部的同事们还是从中窥探一二,向我们传回了一些情报。”
“太好了。”我点点头,“目前我们遭遇的两次考验,都是这样危险的敌人,真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危险。”
“万幸有前车之鉴,我已经让附近部门的同事们提前疏散了,没有由此造成更大的伤亡。”
我叹口气,不禁感慨道:“情报……就是性命,你创建‘组织’的计划是正确的。”
“午夜考验、爪牙。”马克思突然转向我:“大部分的同事们根本没有一战之力,甚至做不到拦截。”他说着,神色异常凝重,话语间甚至带着祈求:“我决定采取独一战术,大部分人着重自保,为一位留下空间——足够发挥的空间。”
“我猜那‘一位’就是我。”我微笑着说道。
“我相信你,你总在压制自己的力量,为了不让他人把你当做怪物,为了不伤到身边的人。”
听罢,我不禁沉默了。是的,马克思很了解我,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精准的砸在我的心门之上,话语温婉、沉重、又异样可靠,无时不刻的鞭笞着我的怠惰与辜负。
“我们会帮忙,在任何你需要的时候,我们会奋战到底。”马克思依然在劝说,“如果这就是我们的所谓宿命,那么我也将欣然接受。”——而我也在此时默默拿定了主意:
“别说这种丧气话。”我打断了他,“你们都会活下去,只要我还活着。”我说道,破晓之上的斑斑金目散发着昏煌的暮光。
马克思呆愣片刻,“是这样啊。”他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替这里所有人。”他说着,带着别样恳切与欣慰的神色向我望去。
“说什么话这么肉麻……”我慌忙避开他的眼神,“只是分内之事,要是能处理掉爪牙,今后的士气就有保障了。”我有些搪塞的说道:“总之放心……”
“是的啊……”马克思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而是微微叹口气,踏步向前,转身投入与培训部的同事们的工作中。
而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股突如其来的失落忽然占据了我的心房——我真的与这样的期许相配吗?我真的值得被这样信任吗?——但不论如何,至少我有机会,我要让每一个人都活下去。
抱着这样的心绪,我褪去了薄暝展现,投身入随后的工作中。
两次考验的顺利处理,让员工们的士气渐渐恢复起来,而随着工作的继续,组织度提高的也使工作效率渐渐开始走上了正轨:情报、作战、巡逻,文职们也开始跟随着收容组巡逻队离开主休息室,担负起更多的异常处理工作。
中央本部是与安吉拉势力对峙的前沿,虽然文职之间已经剑拔弩张,但收容组是忠诚的,他们有更多机会进入中层、甚至下层部门,这是获取情报的宝贵机会。
马克西所在的福利部负责与下层记录部员工进行交涉,那里的文职人员对组织颇为敌视——毕竟异见者已经在记录部核心抑制日被安吉拉处理,但是师出马克思、尚有老交情的三位收容组们,依然会与我们尝试合作,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如内部同事一般可靠,为以防万一,艾达自告奋勇前去马克西辅助工作,也算有了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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